在皇后霍雯沁这里待了几个时辰，方羽就准备离开了。
“皇后，你有孕在身，需要多休息，朕就不打搅你了。”
“而且这天色也渐晚了。”
方羽看了一眼外面昏暗的天色道。
皇后霍雯沁咬着红唇，默默地看着眼前的陛下。
站在她的角度上，这心里面自然是格外舍不得陛下的。
但是陛下现在既然都已经都这样说了，那2她肯定就要识趣……
这样，她才能得到陛下更多的宠爱。
她是皇后，要顾全大局！
“陛下明日…还来么？”
皇后霍雯沁轻咬红唇，唇不点而朱，
“嗯？”
“朕有空，就来看你。”
“你啊，好好注意休养。”
“有什么不舒服的，就传唤御医。”
“对了，要是想吃些什么，宫中都没准备的，你去派人告诉王直，让他派人出去采办。”
“你在长乐宫中，时常也要多注意走动，这样对身体好。”
“多注意晒晒太阳。”
方羽眉毛轻佻，说话间，嘴角笑意如故。
将皇后霍雯沁安抚好，方羽出长乐宫，躺在龙辇之上。
“嗯？”
“王直呢？”
“怎么没见到他？”
方羽的目光在周边横扫一圈，与此同时，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愕然之色。
有些…不太对。
“王直公公带卫琳小姐去帝王宫了。”
“说是要亲自教导卫琳小姐一些礼仪规范……”
“王直公公还说，等陛下出来了，就请陛下直接前往帝王宫，他都已经准备好了。”
小太监走上前禀告道。
此刻一边说着话，脊背不由得跟着佝偻着，脸上谄媚之色愈甚。
“准备好了？”
方羽默然颔首。
他自然是能够听懂这其中的潜台词的。
倒是…颇为有趣。
方羽此番之所以想要收了卫琳，不是因为他本人对美色有多向往，单纯地只是为了大燕，不得已而为之。
另一方面，卫琳情真意切求着侍寝，方羽能怎么办？也不好直接一竿子打死，直接就拒绝了。
适当的时候，也是需要给予他一些机遇的。
方羽吐出一口浊气，思绪逐渐飘扬，想法…也慢慢跟着多了起来。
……
帝王宫内。
卫琳已经在宫女们的服侍下洗漱完毕。
此刻她来到太监王直面前，说是在侍寝之前，这位王公公还有一些东西需要交代于他。
“王公公。”
卫琳的头发略显湿润，因为刚刚洗漱过。
对于卫琳，王直的情感…很独特。
因为这是仇家之女！
镇南大将军卫海！五官中郎将卫淳！灭他王家全族！
让他王直一个尚书之子变成如今的残缺之身……
不过按照现在的成就我，王直心中倒是没有太多的怨恨，反倒是心里面莫名的感到幸运。
灭族，固然可悲。
但是灭族之后，他当太监，成了宦官就没那么可悲了。
因为他遇上了陛下！遇上了明主！
跟随在陛下身边，王直才寻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那种感觉，显然…不一样。
心中之莫名澎湃感，此刻也在无限制爆发！
见王直一直凝视着自己，卫琳略感诧异。
这位王公公的眼神…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时而愤恨，时而又淡漠，时而还有一丝高深莫测的豁达……
很奇妙。
“王公公。”
“可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卫琳皱了皱秀眉道。
马上她就要去给那位陛下侍寝了。
有一丝紧张。
但是除了紧张之外，卫琳奇特地感受到她内心深处居然还有那么一丝莫名其妙的窃喜感……
这该死的感触！
明明一开始她是被那个混蛋皇帝逼迫的啊。
那个混蛋皇帝用她哥哥和爹爹的生命安全逼迫他的。
但是现在，怎么就演变成了如此模样？
卫琳蠕动着嘴唇，眼眸中不由得流露出茫然之色。
“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你先看看这本启蒙文学吧。”
“这是太后娘娘亲自编撰的，也是得到过陛下赞许的启蒙文学。”
“先好好浏览一遍，对你接下来的侍寝有好处。”
王直沉吟一声，随即将那本【深宫秘箓】拿了出来，放到卫琳面前。
“深宫秘箓？”
“什么东西？”
“故事话本么？”
卫琳皱了皱秀眉，此刻一边说着话，脸上的愕然神色显然更多了。
现在就是感到…异常奇妙？
很奇怪。
当卫琳打开了这本【深宫秘箓】之后……
“啊！”
卫琳当即忍不住尖叫出声。
这书籍里面的内容，真的是太令人感到羞耻了！
极端羞耻！疯狂羞耻！
这是她能看的么？
只一眼，整个人都跟着彻底麻木了。
此番，哪里还有什么心态意识可言？
当下只知道不停地摇摆着脑袋了。
发自内心的，有些承受不住。
卫琳现在不敢再看了。
“我不看这个！”
“王公公！你拿回去吧！”
“我只读圣贤书！”
卫琳咬着红唇道。
“圣贤书？”
“什么是圣贤书？”
“侍奉陛下，光靠圣贤书有何用？”
“怎么？你什么都不学习，难不成到时候还要陛下主动不成？”
“若是陛下体验不好了，你可知你的下场！”
“但凡和陛下有过肌肤之亲的，就不可能再送出宫廷了。”
“若是能得陛下宠爱，在宫中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自当是极好。”
“可要是得不到陛下宠爱，呵呵…大多可就入了冷宫！”
“冷宫寂寥，终日寒风萧瑟！”
“哪怕是在这六月天，也是阴风阵阵！”
“你若是想要在那里孤苦一生的话，咱家倒是没什么意见！”
“卫琳小姐你是不是应该放下自己的身段，好好想一想自己现在的处境？”
“是你哭着求着要侍奉陛下的，不是陛下请你过来的！”
“哭着求着的时候，可想过今天？”
“该说的不该说的，此番反正都已经说完了。”
“差不多也就这样了。”
“忠言逆耳利于行！”
“卫琳小姐，这【深宫秘箓】你愿不愿意研读，都看你自己了。”
“咱家只是希望卫琳小姐不要做那令自己后悔的傻事！”
“不管怎么说，卫琳小姐也需要考量一下自己来这里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