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染他帮盖被子动作瞬间就顿住了。
白卦易再一次开口,“染染,我都记得,从刚进家门,到后面让你帮我脱……”
“好了,我知道你是喝醉了,我什么也没看见,你放心。”
云时染脸颊又开始发烫了,她打断了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少女似乎有些抗拒,白卦易眸光微微一顿,他沉默了片刻,“好。”
现在明明没有喝醉,听着却依然很乖。
云时染睫毛轻轻颤动着,“我去喂球球。”
“好。”
云时染落荒而逃。
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白卦易微微垂下眼眸,眸中却带着浓浓的偏执占有欲。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低声轻喊着她的名字,“染染。”
云时染心跳的有些快,她走出他的房门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眸“看”了一眼白卦易的房间,她摸索着走下楼去。
今天一天,白卦易都没有上班。
原本他是想强撑着病体去给云时染做饭的。
但云时染毫不犹豫的制止了他。
所以他给两人点了外卖。
给自己点的是清淡的粥,而云时染那边点的是一家高档餐厅的外卖服务。
今天吃饭,两人罕见的安静了下来。
云时染还在想着刚刚他说过的话。
原本是希望他忘记,然后自己也假装不知道。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男人会主动将这件事情重新提起。
她现在只想当一只安安静静的鸵鸟。
“染染,我待会陪你听广播剧好不好?”
鸵鸟梦破碎。
云时染不好意思拒绝尚在生病的男人,她闷声闷气的点了点头,“……好。”
两人一同坐在沙发上。
明明是云时染爱听的广播剧,但此时此刻她却有些正襟危坐。
“咳、咳……”
而身旁的男人生病也是真的,他抑制不住的从喉间发出一声声的咳嗽。
沙哑又难耐。
“咳……”
在男人再一次发出咳嗽声之后,云时染有些受不住了。
她忍不住开口,“白医生,要不然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听见这话,白卦易的语气有些失落,“你叫我白医生?”
云时染瞬间被噎住了。
重点不是在后面的休息吗?
但考虑到他的病体,云时染耐着性子安抚,“我的意思是,你先去休息,不然身体怎么能好呢?”
少女很有耐心,她仰着一张白皙的小脸柔柔的说话。
但这些话在白卦易听来似乎都是拒绝。
他漆黑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受伤。
不能再等了,他也不想再等了。
略微沉默一下。
他薄唇微动,“染染,我喜欢你。”
这一声告白来的猝不及防,云时染有些愣住了。
而白卦易却十分认真,“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
“在福利院的时候,我担心你会磕碰,担心球球不能给你指明正确的道路,担心你因为看不见而被直播的网友伤害。”
“在福利院结束之后,我以为我们两个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所以特地在你的酒店门口多留了一会。”
“就看见你被那群人欺负,后来我将你带回了家,不想你在家真无聊,特意只上半天班;怕你吃的不好,特意为你学习了厨艺;怕你……”
顿了顿,白卦易才接着开口。
“怕你不喜欢我,只能借着酒意说出我的心声。”
“染染,我喜欢你,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男人的嗓音低沉又沙哑,但是语气之中的认真却不容忽视。
云时染忽然感觉心尖一颤。
男人的告白像是一粒滚烫的油珠,烫穿了她一颗脆弱的小心脏。
“你……”
“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云时染脑袋瞬间变成了一团浆糊,又想起这些日子在他家中他所做的一切。
呵护备至,几乎舍不得让她受一点点的伤。
“染染?”
男人轻轻的呼喊了她一声。
云时染的脸颊不可抑制的开始发烫起来,“你、你让我考虑考虑好不好?”
少女的小脸一点一点红润起来,但她却没有明确拒绝,白卦易的眸色漆黑幽暗,他追问,“要考虑多久?”
云时染垂下小脑袋,有些含糊,“我也不知道……”
这种事情,她怎么知道要考虑多久?
白卦易再次追问:“那你会答应我吗?”
云时染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应该、会吧。”
少女的这个答案几乎就是半明确的状态。
白卦易心跳漏了一个节拍,他幽深的眼眸中浮现着喜悦。
可同时他的内心阴暗的小人拿着三叉戟狠狠的戳向了他的心脏。
“假的!这不都是假的吗?她还没答应你呢,而且你是用什么谎言欺骗的她?她知道之后还会跟你好吗?”
“别自欺欺人了,白卦易,你永远生活在阴沟里,怎么可能走向阳光?”
一字字,一句句都像剜着他的心脏。
而同时他的内心像是翻起了滔天巨浪,阴暗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的翻涌出来。
他想用各种卑劣的手段,将面前这个干净纯粹的少女染上和自己一样的颜色。
想让她也像自己一样表里不一。
善于伪装。
白卦易嗓音有些哑了,“我能抱抱你吗?”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云时染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嗯。”
少女没有过多的犹豫,娇娇软软的身子就这样被他搂在怀中。
恍惚之间,就好像填满了他那一颗满是疮痍的心脏。
有点暖。
白卦易一点一点的收紧了手臂。
小腰被他勒的有点疼,云时染却并没有推开他,反而是伸着手回抱着他的腰,缓缓开口,“轻点,疼。”
嗓音软糯,甚至还回抱住了他的腰,似乎对他不曾设有任何的防备。
白卦易忽然之间那些可怕的念头,像是被刺眼的阳光照射住,阴暗的念头无处遁形。
白卦易心间猛然一颤。
一瞬之间,他感觉自己的像是一只被阳光眷顾的阴沟老鼠。
刺眼的太阳照耀着他身上的千疮百孔。
他有些难受,脑袋像撕裂一般的疼痛着。
但他的手臂却听话的松了一些,白卦易眸光阴暗带着炙热疯狂,他哑着声音,“染染……我能吻你吗?”
好想、好想让她陪自己一起生病,一起头疼,一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