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之直接将秦钧与墨白等人带回堂屋,将一坛子的豆油暴露在二人眼皮底下。
“这是何物?”秦钧低头看着坛内琥珀色的液体,满脸不解。
“豆油。”萧衍之惜字如金丢下两个字,便杵一旁,不屑多言。
宋锦见了忍不住扶额,不得不解释:“用黄豆榨出来的植物油,可食用!还可以做点灯用,这桌面的五十道菜,全是用这豆油所煮。”
正低头看着坛中豆油的墨白,听了宋锦话后直接吓了一跳:“你说什么?我之前试吃的菜全是用这豆油煮的?”
墨白试吃了五十道菜,愣是一点也没有尝出来与荤油煮的不一样。
“是的!”宋锦点头:“你没尝出来,很大一部分有香料原因。”
秦钧闻言表情略显激动,问萧衍之:“黄豆榨油点子可是你想出来的?”
这个儿子是意外之喜,但秦钧此刻更希望自己儿子出色,要是黄豆榨油的点子是他儿子想出来的,届时他将人带回秦家,秦家老祖宗那边也好交代。
“与我无关!”萧衍之直接将宋锦拽到身边,说道:“香料、豆腐、豆油全是我女人的想法。”
萧衍之纵然不认秦钧这个父亲,但身上始终流淌着秦钧的血,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前让秦钧知道,宋锦是他的女人。
“这?”秦钧没想到如此惊人的榨油点子,竟是出自宋锦脑子,当下不免有些遗憾,尤其看着宋锦的斑点脸,遗憾更甚了。
可当他低头,看着萧衍之与宋锦始终紧握交缠在一起的手,又渐渐接受了。
秦家男人性情凉薄,女人都是附属品,秦家男人要娶也只娶有用处的女人。
宋锦虽然貌丑,但只要脑子好使,能帮到他儿子,未尝不能做他秦家少主夫人。
萧衍之紧紧盯着秦钧神情变化,见秦钧没有对宋锦流露嫌弃,这才没有动怒,又道:“这豆油买卖你要是想做,阿锦五成,郑县尉一成,你四成。另外阿锦只出做油方子还有榨油机图纸,其他一律不参与干涉,做油要你自己干。”
宋锦听到萧衍之一张口就索要五成,再次扶额,心里笑坏了。
她其实有和萧衍之说好,方子给商帮,她占四成,商帮五成,吴氏一成。
而她多给商帮的一成,其实是想着榨油作坊不仅要付工人的工钱,还有各种成本。
她是没想到原本谈好的,萧衍之会临时变卦,且还是个坑爹的。
他居然多坑了一成!
想到萧衍之为了她坑爹,宋锦心里真的忍不住想笑。
秦钧听了萧衍之的要求,果然傻眼了,瞪着自己儿子半天说不上话。
但他沉思一会,不仅答应了,甚至都想将秦家商帮直接白送给自己儿子。
毕竟这是他为人生父的亏欠,二十一年都不知道自己儿子存在,不要说只是一成利润,就是要他了秦家商帮都不过份。
秦钧被儿子坑得心甘情愿,爽快说道:“行!你说多少便多少,不过要让你媳妇教一遍如何做油,还有我想看一下榨油机。”
儿子不认他,只能怎么讨好怎么来。
萧衍之听到一句你媳妇,冷硬的俊脸总算缓和了一些。
再次牵着宋锦,带着秦钧去娘家院子做油。
……
宋锦不记得后面是如何签的契书,且如何拿到巨额订单与巨额银票的。
当临近天黑,送走了秦钧,墨白,吴氏与郑县尉,宋锦仍感觉自己在做梦。
四万斤的香料,她一下就进账二万两,而且未来公公还是直接一次性付款。
回到东屋,宋锦很不厚道的,当着萧衍之的面,狠狠亲了银票一口。
没法子,她就爱钱,虽然自己男人正因为自己尴尬的身份,脸色不太好看。但仍旧阻止不了她一日挣二万两的喜悦。
萧衍之见她抱着银票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冲动就将她拦腰抱起,直接往炕上带。
宋锦对萧衍之从来心不设防,不仅毫无防备就被他抱起,还被他压在身下差点儿吃干抹净。不过萧衍之明显心情不够美好,临最后一刻,依旧紧紧拥着她躺着。
感觉到这男人身上的低气压,宋锦偎在他怀里,问道:“要不要与我说说?”
萧衍之转头轻吻了一下宋锦额头,声音沉闷道:“我没事,只是我不能理解,我娘为何甘愿为一个陌生男人献身。”
宋锦盯着萧衍之的俊容,撇了撇嘴道:“其实一点也不能理解,你亲爹年轻时肯定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若他又温柔的话,你娘动心也不是不可能,况且萧富贵肯定对你娘不好,你娘心存一丝报复也再正常不过。”
她不就是因为萧衍之如今的温柔沦陷了吗?这男人温柔待她时能腻死人。
萧衍之想起一事,随后又说道:“阿锦,我觉得我要老实向你交代比较好,听他的意思,秦家是历经数朝千年不衰的世族大家,而他是秦家家主,他想让我认祖归宗。”
宋锦惊骇地瞪着萧衍之,“这么说,你不是有机会摇身一变,成为世族家的少主?那你要回去认祖归宗么?”
之前吴氏说介绍商队,宋锦就猜到世族,只是没有猜到秦钧身份居然是世族家主。
若是萧衍之有了这个身份,哪还需要什么科考进入朝堂,直接回秦家就可以躺赢了。
要知道,厉害的世族可是连皇族都不屑一顾的。
只是书中真的根本没有提到过什么秦家世族,看来是隐匿起来的世族。
萧衍之摇头:“他确实让我回去当少主,但我不想认他,更不想当什么少主,我娘已经死了,我决不能让我娘死了,还要遭到万人唾骂,何况我娘的死与我的出生有一半的关系。”
顿了一下,又道:“阿锦,我们现在这样就好,我只想安安静静科考,高中状元后再给你争诰命,让你当首辅夫人,而你可以专心挣钱,做你自己喜欢的事。”
宋锦很是震撼,没想到萧衍之禁得住如此大的诱惑,更没想到这男人一心只想科考给她争首辅夫人,其实她当时只是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