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瘫在床上仰头瞪着屋顶时,觉得自己大概病了。
若没病她怎会对萧衍之生出霸道占有欲?
萧衍之离开后,她满脑子都是他,担忧他会不会被其他女人盯上,担忧他这离开一转眼就变成别人的。
“难不成我这是婚前恐惧症?”
受不了心中不安,宋锦直接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的稻谷又结稻穗了,灵潭内的河蚌也长大了许多,等到明年春闱,估计就可以收获珍珠了。
但是这刻宋锦觉得自己缺了些喜悦,整个人病恹恹的,甚至感觉挣钱都不香了。
“蓝颜祸水啊!我这真是完了啊!”
脑子里闪现一帧帧,一幕幕全是萧衍之的俊脸,宋锦骂了一句,转身才出空间。
然后坐在桌边等待萧衍之回来的时间里,脸色是越来越黑。
接近夜幕降临,才见萧衍之回到客栈,她一张脸简直铁青了。
幸好萧衍之回到房中立即就激动献宝,递上一个雕刻漂亮的香木长方形首饰盒,宋锦的脸色才变好。
尤其当她打开首饰盒子,看见里面躺着亮瞎人眼,蓝宝石镶嵌的流云烧蓝步摇簪子,一如秋水洗过的眼眸,染满了震惊。
她没想到这男人居然因为她随口一句,就去给她买蓝宝石去了。
萧衍之见她不说话,一脸紧张问:“阿锦,蓝色的喜欢吗?不喜欢还有两个颜色。”
说完,忙又从袖兜里拿出两个首饰盒子,献宝似地逐一打开。
然后,宋锦再一次被刺激到眼珠子了。
两个首饰盒子里,一个躺着红宝石镶嵌簪花流苏步摇,一个绿宝石花钿钗。
总之,两个字,很美!三件首饰都很好看!
宋锦都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自己心情了。
记起一事,她抬头盯着他眼眸,问道:“你不会是将你卖策文的几千两全花光了吧?”
三件首饰,没个近万两,怎么买得下来?
萧衍之闻言凤眸闪烁了一下,但还是诚实点头:“钱花完没关系,只要你喜欢开心就好!”
顿了一下,又问:“阿锦,簪子款式你喜欢吗?不喜欢我再拿去银楼换了簪子,宝石重新镶嵌?”
“败家子!换啥换,三件首饰我都喜欢!”宋锦害怕他再折腾,连忙将三个首饰盒合上,然后收起转身去放进了妆奁里。
萧衍之见她收起他赠送的首饰,乐疯了,他就害怕她不接受。
见她收好首饰,他才紧紧拥住她,下颚抵在她的香肩上,吸着她身上的馨香,声音低沉:“阿锦,多谢逃荒你没有弃我而去,且治好我双腿,更谢谢你嫁给我,余生我会用命来惜你,绝不负你。”
若不是她,他不知自己在何地,他欠宋锦一条命。
然而,他还是贪心想知道:“阿锦,你对我可有情?可有一点喜欢?”
她对他是何感觉?从头到尾,都是他在纠缠着她。
宋锦闻言伸手将他推开,问道:“你说呢?不喜欢我让你碰我?不喜欢未成亲就与你无媒苟合睡一起?不喜欢我选择你不选赵乾?还是你觉得我的毒药不够多?”
萧衍之听到宋锦对他有情,且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最蠢的问题,再次将她拥在怀里,慌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么蠢的问题,你若对我没情义,怎会嫁我?”biqubao.com
宋锦深以为然回了一句:“知道就好!今夜你别上床了!睡地上吧!”
萧衍之身子一震,僵了片刻,却将她拦腰抱起,勾唇一笑:“我们还没拜堂就分床不吉利。”
宋锦震惊地瞪大眼想抗议,但抗议无效。
……
一晃眼,几日过去。
这天,乡试终于放榜了。
萧衍之与宋锦坐在天下客栈的二楼雅间,一边喝着茶,一边互相投喂点心水果等待府城的仪仗队报喜。
二人就是这么有信心。
萧衍之自信自己拿到解元,宋锦则是知道他是男主,知道他会高中。
大昊的中举报喜议式有讲究。
报喜排场最为威风的当属第一名解元了,只要斩获第一名高中的解元,府城就会安排最为威风的仪仗,沿途吹吹打打敲锣打鼓,直至跟前登门捷报。
解元以下的其他举人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一个报喜差骑骏马来报喜就不错了。
至于那些没中举的考生,更是只能自己去看副榜。
报喜的仪仗有不同之外,乡试排名也有讲究。
第一名叫做解元,接着第二名叫亚元,第三、四、五、皆叫经魁,第六名则叫亚魁。
剩下名次一并全叫做举人。
此时,天下客栈的一楼大厅,早已人满为患,坐满了租住在天下客栈的考生。
考生们一个个皱着眉头,心急如焚,焦急等待报喜差。
不着急不可能,十年寒窗,谁不希望鱼跃龙门?谁又不怕落榜再继续读三年?
好巧不对,萧衍之与宋锦雅间对面,正是沈毓与厉琰的雅间。
厉琰丝毫不知沈毓与萧衍之、宋锦一起逃过荒,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至今他还无知以为考题的困字,是沈毓做梦梦见的。
所以当他意外看见萧衍之与宋锦坐在正对面的雅间,于是举起茶杯对萧衍之与宋锦示意一下。
这一举动,莫名给人一种示威,胜券在握的味道。
沈毓惊见他无缘无故举杯对萧衍之与宋锦示意,面露无语问道:“厉大哥,你在做什么?”
其实,她此时内心很想对厉琰说:你示什么威?解元有你什么事。
但她忍住了,半个月,她几乎每日都看见萧衍之与宋锦携手进出,亲密无间,连她都忍不住眼红羡慕了。
她与厉琰瞧着也是很登对的金童玉女,可是她一点也不喜欢厉琰碰触,更笑不出来。
二人虽睡一间房内,却是两张床榻,她最多与厉琰牵牵手,连唇都不喜欢厉琰碰的。
厉琰并不知沈毓内心戏如此多,一脸盲目自信地笑道:“我只是与对面的考生打个招呼,他瞧着不错,绝对是个对手,若是我得了解元,他绝对会得亚元,将来进京殿试说不定我与他还会再争一二。”
沈毓闻言无语地在心里翻了白眼,想说,你怕是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