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琰双手抓着卫瑶的肩膀时，放在旁边防水台上的手机显示正在通话中。
原来李晓梦还没挂掉电话。
真是个“忍者神龟”了，而且还是绿色的那一只。
卫瑶的视线从手机上收了回来，她勾唇一笑，顺手将手机塞进唐琰的裤兜里，然后勾住他的脖颈，声音娇得仿佛能滴水：“我腿软……你抱我起来。”
听到这样甜腻又悦耳的声音，唐琰的心跳漏跳了好几拍。
隔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咬牙切齿地拿了条浴巾，俯身把浴缸里的女人捞出来。嘴里还不忘放狠话：
“给我闭嘴！你是腿不疼了还是腰不酸了？”
“再招惹我就弄死你！”
卫瑶：“……”
好凶哦！
……也行吧，你是老大你说得算。
卫瑶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然后乖乖地抱紧唐琰，任由他帮自己擦干身子再抱出浴室。
在卫瑶远赴英国的那几年里，每当午夜梦回，唐琰在黑暗之中面对内心最真实的渴望时，频繁想起的，就是她对自己撒娇的样子。
就算是两人最亲密的那段时光，卫瑶也很少跟唐琰撒娇。
每次都是她犯了错、或是唐琰在床上弄得太狠了，她才肯娇兮兮地撒撒娇求个饶。
两人在一起，彼此都想要让对方完全服从自己，每一次相处、每一次较劲，都是互相驯化的过程。
卫瑶明明知道唐琰想让她乖乖听话，想听她撒娇，但她偏偏不依，任他用什么贵重的物品来讨好她，都不会满足他。
卫瑶甚至以此作为手段，也想要唐琰听她的话，给她自由、什么都顺着她。
于是两个人总是较劲、总是用各种各样的小心思、小花招，好让对方屈服。
每回只有卫瑶得逞时，才会对唐琰撒撒娇。
在那种情况下，她才会不自觉地露出狡黠、还带着点儿得意的模样。
仿佛在说“看吧！你最后还不是要顺着我！”
她几乎吃定了他，总是有恃无恐，又不怎么在乎他的感受。
反正不论做错了什么，他总会宠着她、让着她的。
你看，就像现在……
不过是听到她撒娇而已，他立刻就像个毛头小子一般，血脉偾张、气息不稳，甚至连耳根子都急红了。
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两人之间较量，卫瑶总能赢。
而且这次她还额外赢了一个“奖品”。
那就是手机另一端的李晓梦。
想到这里，卫瑶笑得眉眼弯弯，一副心情极好的样子。
只不过……
诶，唐琰哥哥的脾气真的是比以前差多了！
而且变得不大好相处了呢！
卫瑶这样想着。
******
出了浴室，唐琰把她抱回卧室床上。
卫瑶双手揪着浴巾，一脸委屈地看着他：“臭哥哥，你把我的t恤撕坏了，我现在穿什么啊？”
那可是她最喜欢的皮卡丘联名t恤啊！！
“没穿的就别穿了！”唐琰扫了一眼扔在地上那件被他从领口直接撕到衣摆，变成了“开衫”的卡通t，不屑地冷嗤了一声：“瑶瑶，几年不见，你的品味可变差了！这种廉价的破布我随便一撕就坏了，你竟然敢穿着它上街？”
“以后出门穿正常点的衣服！如果碰到意图不轨的男人对你用强，到时候你连哭都没地方哭！”
？？？
卫瑶觉得唐琰胡说八道的本领简直登峰造极，他不仅撕坏了她的衣服，还要怪她衣服的质量不好？？？
大哥？有事吗？
街上不少女人都是这么穿的好吗？到底哪里不正常了？
嗐！就很气。
今天卫瑶被这恶兽给吃干抹净，本来也觉得自己委屈，于是也不想当受气包，张嘴回怼：“大哥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
“夏天的衣服料子都很薄啊，照你那个蛮牛力气，还有哪件是你撕不坏的？”
“我这么平平无奇的一件t恤，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它？”
“男人会意图不轨，是因为他们好色，跟t恤有什么关系啊！！”
“我在国外呆了这么几年，从来都没听说过有女人因为穿t恤而被坏男人盯上的……”
“我……唔”本来卫瑶还能再激情输出一万字小作文，结果被火热的薄唇给堵住了。
然后被吮了个头晕目眩，口舌发麻。
卫瑶又气又怒，却也不敢再说，主要是怕他又搞出什么骚操作。
这狗男人变了！变得不讲武德了……
算了算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何必跟他鸡蛋碰石头！
接下来，卫瑶也不说话了，乖巧地偎在唐琰的怀里，甚至还拿细嫩的小脸主动蹭了蹭他的胸膛，像只求摸摸的小猫崽。
唐琰还和从前一样，对她这种主动示好的行为没有任何抵抗力。
仅仅只是僵持了几分钟，便笑着伸手摸了摸卫瑶的头：“不过时一件t恤而已，我赔你一件新的。”
说完话，唐琰仿佛变戏法似的，从床后的衣柜里取出一个包装得十分精致的礼盒。
那礼盒卫瑶再熟悉不过，里面装着的正是被“劫走”的那条杏粉色流纱礼服裙。
看到它，她的脸色冷了下来。
唐琰打开礼盒递给她：“穿上它给我看看，嗯？”
卫瑶拿着裙子盯着看了半晌，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呵！当初我想要的时候你不给我，现在你想让我穿上它？
……那我还不如穿个浴巾算了！
于是摆出一副不拒绝，但也不合作的态度。
唐琰大约也想起了早上的事情，他看着卫瑶，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走上前，再次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用自己刀凿般的下巴蹭着她的长发：“瑶瑶别生气了，我本来就是打算买给你的。”
“给我买的？？你少打自己的脸了！”卫瑶冷冷地回道。
“你上午明明让刘伯收回去，说这裙子不是买给我的，怎么？这是未来大嫂看不上了，所以你才打算物尽其用，再把它送给我？”卫瑶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不然怎么解释白天拿走了，晚上又给她？
明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好了不少，可卫瑶一番话说出来之后，唐琰脸色变得阴沉无比，他就这么低头看着他，好半晌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卫瑶被唐琰盯的头皮发麻，想要从他的身上下去，偏偏腰被人握在手里，再挣扎两下肯定要走光……只能乖乖地在他怀里待着。
只不过吧，如果你以为她会就这么老老实实地顺从唐琰？
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卫瑶的心里难免膈应，因此说话也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哥哥，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不然未来嫂子怎么想？你不是马上要跟她订婚了吗？”
“今天这条裙子，其实就是为了你们俩的大喜日子而选的，你要我穿那当然可以啦！不过不是现在……等你们俩订婚的那天我才穿！”
卫瑶隐约觉得……唐琰和李晓梦很可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种关系。
可如果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那到底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