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瑶从未坐过私人飞机……
黄花闺女上花轿，这还是头一回。
一般来说，应该是要有些小激动的。
但空姐说的另一件事显然更让她在意。
她说，唐霄先生。
唐霄先生。
唐霄。
？？
不是，我没戴眼镜我也没瞎！
我听力也挺正常的！
坐我旁边这人特么的不是唐湛吗？！虽然这语气这态度甚至穿着风格以及身高长相……真的和唐霄一模一样……
但唐霄明明在京市吧？
卫瑶忍不住想要回头看唐湛，但却又生生地忍住了。
她因为没完成任务，从上一个世界里病死的。
但……
现在她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
愧疚感。
她感觉自己真的是一个抛弃丈夫的渣女。
哪怕是身不由己的，她依然觉得自己其实挺渣的。
因为她的离开，让唐湛失去妻子，而她自己现在也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就，现在她感觉……唐湛是上门来讨债的前夫一般。
事实其实也正是如此。
“这里不需要你了，先走吧。”又过了大约两分钟，冷漠的声音在卫瑶耳畔响起。
“好的，唐霄先生。”空姐露出一个非常端庄的、职业的微笑：“如果有任何吩咐，请您按铃。”
这一幕让卫瑶惊呆了。
真得，装的真得挺像那么回事。
等空姐走远了，卫瑶偏头喊了一声：“……唐湛？”
“嗯。”对方淡淡回应。
雾草？！
你他吗的……
还敢给我“嗯”？！
卫瑶终于忍不住了：“不是，为啥大家认为你是唐霄？”
你把唐霄咋了你？
你好歹当年也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渤海王，怎么？现在掉节操掉到要冒充别人了吗？
说起唐霄我也郁闷！
我本来还指望那牛鼻子跟你这千年老色鬼斗法呢！他毕竟看上去还有点儿道行，你俩打一场，指不定他还能帮我我摆脱你的魔爪。
结果这人说走就走！搞的我现在这么被动……
就挺难受的。
“嗯，我就是。”唐湛很大方地承认了。
“啥？你就是啥？”卫瑶觉得自己脑瓜子快不够用了……
唐湛：“我的确是唐霄。”
实际上……
唐湛仍然还在回味刚刚那个吻。
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这青鸾血……只要沾上，就很难再控制自己了。
自从上次在医院意外喝了她的血之后，他的修为狠狠涨了一大截。
他的魂魄不死不灭，并且分成了两半，这一半生生世世在寻找顾青瑶。
而另一半，则不断地从唐家转生。
这次转生的身体，就是唐霄。
也正是卫瑶身上的青鸾血，让他的灵魂慢慢地回到唐霄的身体里，并进行了融合。
所以他现在的的确确是个人类，但又比普通人类的修为高出很多。
他拥有唐湛千年的痛苦记忆，也拥有唐霄的人格和人生。
凤鸣山下的那个地宫，并没有埋着他或是顾青瑶的尸骨，而是一个他用来迎神的祭坑罢了。
之前他带卫瑶进去的墓室壁画后面其实是空的。
石壁后面藏着许许多多的陶魂塔。
里面拘的都是他亲手杀掉的突厥将领的灵魂。
献祭异族之血，可稳固已亡之人的灵魂，加上这些魂塔与寄托思念的壁画以及不死树阵法，才可能让她真正地回来……
但是
唐湛偏头看了身边这个女人一眼。
他自嘲地笑了笑。
她对他，根本没有心……
哪怕他做得再多，用尽了一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