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还在这里？”
许久之后，就在卫瑶以为唐霄马上要死在浴缸里的时候，他突然说话了。
卫瑶：“是啊……”
因为你的关系……我也走不成啊。
“我真希望……”
“我们的最后一面不是这样的……”
哪怕你不愿意回想起你的身份，不愿意和我回现实世界，我们也能够好好地告别。
这些话，在卫瑶心里憋了很久了，之前是不确定他的身份，所以还不敢说。
但现在……只要有机会，她当然要说出口争取一下，但是……
可当她回答完了之后，对方再次沉默了。
她等了又等，房间里安静如鸡。
“不是，唐霄你啥意思啊？”
卫瑶有些生气了。
“有话你直接说行不行啊？大家都不剩多少时间了，你怎么还在这跟我玩‘沉默是金’呢？”
“别等到真的灭世了以后，大家尘归尘土归土，你才想起来自己有话没跟我说吧……”
卫瑶是真的想不明白，都已经到了最后的最后了，这个人为什么还是不肯好好说话呢？
“……你还在这里吗？”
唐霄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
卫瑶听到这话，整个魂魄都懵逼了。
？？？
他到底能不能看见自己？
敢情刚刚他是猜的？
他根本就看不到自己？
但是……不对啊，如果他看不到自己，为什么能知道她所在的位置？！
卫瑶：“111，这是怎么回事？”
不敢说话，只敢打字幕的111再次上线：
【宿主，我不是说过了吗，唐霄应该是看不见你的。】
【因为你的灵魂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当你的身体死亡时，这个世界里的人是无法看到你的。】
“？？不是啊，我不李姐！”卫瑶指着不远处的唐霄，又问：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能这么巧地……他的视线正好是我所在的位置？”
111：【可能是……】
【这些青鸾血毕竟是从你身上流出来的，他泡在血水里，虽然在燃烧灵魂，但也暂时提高了不少修为……导致他能微弱地感应到你的存在？】
卫瑶：“……”
“那好吧”
竟觉得你说的话有那么几分道理……
“可我还有一个问题。”
“如果他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说话……”
“那我还怎么跟他交流啊？？”
“特么的，这不还是跟刚刚一样吗，什么都没有改变啊！”
想到这里，卫瑶人都麻了。
这世界都要毁灭了，她啥也帮不上，只能在这里飘着。
难受。
111：【或者，你试着靠近他？】
【说不定你们彼此之间的感应能更强烈些？】
卫瑶有些犹豫：“那要近到什么地步才可以？”
111：【越近越好吧……万一有用呢？】
【反正你现在也只是个灵魂，他不能拿你怎么样，试试吧。】
“好吧。”
卫瑶犹豫着往浴缸的方向走去：
“试试就试试。”
就在这时，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再次在卫瑶的耳畔响起：
“不管你还在不在这里。”
“我希望你立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