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六笃定:“闻主子敢。”梁六更笃定,“是爷不敢。”
齐三耸肩:“爷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
“爷不敢让闻主子被人瞧了去。”梁六一针见血,“闻主子坑咱爷呢。”
谁坑谁?来来来,咱来评评理。
事情是这样的,闻主子与宓爷闲来无事玩玩花样也是情趣不是?只是这玩得可大了,门一关,帐子一放,两人比脱衣服,谁脱得多谁就胜,少一件输一句真心话,不过,闻主子也说了,有种啊?有种来大冒险啊,老娘让爷你裸奔,爷你也得干,爷当时脸有点绿,哦,闻主子还定了一条规则,甭管谁输谁赢,最后脱得差不多了,要出去溜一圈,本来是溜燕宫的,爷脸绿得跟什么似的,闻主子大手一挥:院子里溜溜总行吧。
话说,爷敢让闻主子去院子遛吗?敢让闻主子脱得遮不住光景了去院子里遛吗?
这么一想,齐三觉得梁六说得在理,摆明了坑爷。
齐三问:“那你觉得咱爷会扔几件?”
梁六左思右想:“三件。”
趴在地上偷窥的林小贱来上一句:“我觉得我家主子会脱光。”
听听,多在理啊!
屏风左侧,里头扔出一件,叶九接了,道:“闻主子三件。”
随即,右侧叶十道:“爷三件。”
齐三瞪大了眼,三件了三件了,还脱不脱?脱不脱?哎呀妈啊,好生血脉喷张哟,脱啊脱啊,爷你倒是脱啊——
一件衣服扔出芙蓉帐,乍一看,是女子的襦裙。
“闻主子四件。”叶九看看手里,挽纱,束腰,外裳,襦裙,若是再脱,便是贴身衣物了。
爷该急了。
流苏暖帐里,秦宓看着侧躺里侧的女子,勾着一缕头发,衣衫滑落,未遮肩头,一片光裸的白皙,隐约可见亵衣红色的锦带,她笑吟吟:“到你了。”
秦宓微微垂眸,敛了眸间艳丽的胭脂色,耳垂,竟也微微泛红。
闻柒翻了个身,蹭到秦宓腿边,仰头寻着秦宓的眸子看,贼溜溜地看他:“怎么?不脱了?”
秦宓抬眸,似满月的光华,灼灼夭夭,暗红得一塌糊涂。
果然,血本无归……
一双瓷白的小手,勾着腰间锦带,闻柒迎着秦宓灼灼眸子:“要认输吗?”
手指一勾,挑了锦带,衣衫滑落,她指尖轻捻,扔出了锦帐。
帐外,叶九道:“闻主子五件。”
古玉铜尊里,烛火轻摇,微微浅光漏进纱幔,映着女子肤白似雪,只余贴身的小衣,大红似火的颜色,相衬得竟是妖娆,倾身侧躺,眨了眨一只眼:“爷还要继续吗?”
许是那红色的衣,映红了秦宓的眸,素白里衣半敞,便是里头的肌理,也泛了淡淡绯色,如此勾人魂魄的撩人。
声音暗哑,他道:“闻柒,你怎生如此磨人。”竟叫他生出那般喧嚣的念头。
磨人?
不,不止如此。
闻柒勾唇,笑得妩媚,指尖游离,缓缓摩挲,落在腰间,正欲轻挑——
秦宓按住她不安分的手,他指尖微凉,只是掌心沁出了些许汗,声音嘶哑得厉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