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蠢贼,几个枣核的事情,根本不用下楼。
俩贼推门不动,搭人梯翻墙进来,接着就开始出现怪事。
从大门到房屋门口,莫名其妙的连续摔跟头,抬步就摔,几乎寸步难行。
这让本就心虚的两人更是胆怯,嘀咕一阵往回就爬,回程顺利,但是到了门口却进不去门洞,只好再次搭人梯翻墙走。
下墙时又各自摔了一个狠的,连滚带爬的跑了。
孙少平一跃而下。
“哎,你……”
“不用怕,附近没人了,你安生睡吧,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人已经追着俩贼去了。
这时的国内,各种小团体太多了,因各种原因聚在一起,走在法律的边沿,兴之所至,啥事都干。
更何况是在义乌,有市场的地方来钱容易,自古鱼龙混杂。
骆玉珠入了他们的眼,没有震慑,以后不会有安生的日子了。
孙少平追着他们进了镇子,见两人进了一个小院,屋里还有一个等着。
“怎么,没有?”
“邪门了,进院子里就走不成路,后退行,前走一步一跌,退到大门口还走不通大门,翻墙时再摔一个狠的。”
“大哥,那家有问题。”
留守的人不信,“一个小姑娘,把你们吓成这样?”
“大哥,真的邪门!”
“算了,今晚锐气已失,明晚再去,我跟你们一起,还就不信了……”
孙少平在院外听得清清楚楚,待三人回屋睡了,就摸了进去,在三个人腰际各拍了一记,就退出屋门走了。
这三个人,将作为人样子,在镇上展览半个月,不把圈内人传遍了,不会彻底好转。
重回到里美山,骆玉珠仍然抱着被子坐在厅里,见他回来,忙赶上前问:“哪里的人?他们还会再来吗?”
“镇上的,不清楚来历,不过,他们来不了了,其他人也一样,你放心就是。过几天保镖就到了,更不用怕。”
“以前怎么没发现……”
“坏人一直就有,你们市场边上更不会少,只不过你以前太小,身上没肉,值不得他们注意而已。”
“你才没肉呢!”骆玉珠抗议。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关注这个?”
骆玉珠不理他,危险过去,好奇心上来,“你那个怎么练的,我能学吗?”
孙少平吓她,“能啊!总得练个十几年吧,晚睡早起,一天也就睡三四个小时……”
“那样啊,比你差一些,一天睡六个小时能练成么?”
“行了,刚才骗你的,我这是特殊情况,不完全是练的关系,你还是别打我的主意了,真要是想练,过几天保镖来了,跟她们学两手才更科学。”
“我呸!还‘打你的主意’,稀罕吗?”言罢又有些不甘心,“她们……练会了吗?”
“谁?哦,你说她们三个啊,一个傻的,不愿练;一个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还剩一个是家传,原本就会,要说招式,还是她会的多,不稀罕学我这个。我妹妹学得早,倒是练得还行……”
“你妹妹干什么的啊?”
“她啊,在上学,跟你差不多大,对了,与其练武,你不如读一些书。”
“我都这样了,还读什么书。”
“有人读书是为了考大学,有人读书是为了进步,你可以学后者。”
“你是说我不进步?”
“……夜了,睡吧!”
孙少平懒得再理她。
他用几条凳子拼起,从骆玉珠手里拿过被子,倚着墙壁睡了。
骆姑娘满脸不情愿的进了里屋,很响的关上门,缩床上想心事去了。
第二天醒来时,日已上三竿。
起床来到厅里,孙少平踪影皆无。
一张纸条留在桌子上,“今晚还是让那个陈姐陪你睡吧,我这几天就在招待所,有事去叫我就是。”
孙少平在招待所住了下来,一边读书,一边等平京来人,偶尔去跟陈镇长聊聊天。
当说起镇上有三个人突然瘫了的事,少平不无恶意的揣测道:“别是手脚不干净,招惹了些什么了吧……”
“都说是招惹了不干不净的东西,后腰上一人一个黑手印,用尽了办法,除了颜色渐浅,没有什么变化。”
我怎么成了不干不净的了?
少平心里不忿,于是出主意道:“陈叔,我觉得吧,你可以把镇上的人组织起来,明码标价,承担起市场那里的短途送货任务。”
末了还强调道:“别把这当成小事,严格来讲,这是创造良好经商环境的大事,市场上的生意好了,镇上不也赚的多嘛。”
“市场那里,已经有很多人在做了,本地外地的都有。”
“管理起来嘛,你不觉得,万一有人集结起来,欺行霸市,会成为镇上的毒瘤吗?”
“会吗?”
“叔,你是有生活经验的人,想想就会明白,要是有人集合起来,一边排外,一边控制市场,今天一包货要五毛,明天要一块,后天再找个借口涨到两块,作为单个做生意的商户,有钱有货,不被逼到绝路,还能怎么着啊?”
“怎会那样?有法呢!”陈镇长还是不信。
“法?市场经济,随行就市,怎么管?行市都有他们说了算,一旦形成利益,腐蚀领导,带坏干部,最后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法还管用?”
“要照你说的,就是镇上组织起来,到头来也会那样的吧。”
“厉害!”孙少平举起大拇指赞美。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一语中的。绝对的权力造成绝对的腐败,一旦独家垄断生意,腐败必不可免。所以,等市场壮大后,可以慢慢分化,拆成三、五家的,造成竞争局面……”
“你说得这么大,这事,我能做得来?”
“当然能!”孙少平满脸的不可思议,“难道,陈叔你不知道,你才是这里最大的地头蛇吗?”
说到最后,孙少平那一脸的理所当然,让陈镇长恨不得打人。
不过,他随即就笑了,乐呵呵的说道:“地头蛇也有人管不是,就像你这样一个厉害的人,还不是被人管着?”
“哪会?!”孙少平觉得天高地远,一时牛逼的吹起牛来,“我一向自由自在,走哪里都是自己说了算的。”
“是吗?”陈镇长笑得更灿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