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就是这样。
同样的事情,说与不说,先说与后说,结果是不一样的。
当然,想达到这种效果,要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才行。
事情往往都是这样。
当你实力弱小时,类似声明就等于自废武功,别人非但不信,还会千方百计赶上来挑衅、欺负你。
当你有实力压倒一切,声明就是真的表态,别人只会庆幸你的“大度”、“仁义”,因为少了一个抢生意的。
能而不做,跟做不了是不一样的。
能顺利隐退江湖的,无一不是有实力在身,没人敢惹的存在。
否则,金盆洗手,没有不出事的。
九哥也没有想到,只是逛市场时见到的一种没人吃的小东西,一番运作之下,竟然成就了如此局面。
他一个做山货的,反而在水上生意里闯出了名堂。
这下,连山货生意也没人敢抢了。
但九哥很清醒。
这里面的关键不是麻小,而是因势利导的布局、运作。
麻小,只是一个媒介。
至于从麻小导致如今结果的内在关联是什么,他还没有想清楚。
但九哥坚信,等想明白了,他就能举一反三了。
从此掌握一种新的本事。
他想到了村里私塾老先生讲过的那个“一举而三役济”的典故,有些人,就是有那种化朽木为神奇的能力。
九哥认为,孙少平就是那种人。
所以,他这次订了二千万的货。
加上一千万的分红,一次性给了孙少平三千万。
少平却留下了五百万给他。
“帮我买套房,要大一些的。”
他不想通过这里的公司买,作为私人住宅,少平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这能买很大的了。”
“找靠近海边的,安静一些。”
“明白。”
等去仓库放完全部的货,少平问。
“你天天在水上走,有没有路子弄到那种瞬间充气的救生衣?”
“瞬间充气?”
“就是飞行员用的那种,出任务时穿在身上,不小心掉进海里,一拉绳子就能漂浮起来。”
“听说过,应该能找到,机场和水警那里都有业务往来,我让人问一问。你需要?”
“弄几套备用,最近可能用得上。”
等东西的时间,少平无聊逛街,见到了报刊杂志上关于赌约的事。
笑了笑,也没有再理会。
反正,他是不会再在人前出现了。
少平拿到东西的时候,已经是三月末,因为是军用物品,费了一些功夫。
九哥总计搞来了六套。
他自己留了一套,其它五套都给了少平。
出来混的老习惯,不管用还是不用,什么时候都会想着备条后路。
四月,少平回到义乌。
问了正通的人,骆玉珠不在。
少平就在招待所住下来,在市场里转了几天。
这时的市场,还很简陋。
水泥板、门板搭建的柜台,雨布搭建的棚子,到处扯的绳子,每当在下午休市的时候,市场里空无一人,只余清理卫生的人在,给人一副破败的景象。
但一到早上开始,随着人潮涌入,通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任何人都能预见到市场未来兴旺的趋势。
市场里不仅人气在增加,产品的种类也日渐的丰富了起来。
大到服装、箱包,小到梳子、纽扣儿和针头线脑,一天多似一天,一天丰富似一天。
像是雨水丰沛的春季,每天都有新的种子萌发,每天都在不断成长,万物萌发,竞相生长,一派欣欣向荣。
这时,市场上的商品已经开始出现了分类。
以袜子、玩具、文具类最多最全。
少平捡时新的式样买了一些,尤其是新颖的玩具。
他准备拿回去检测一下,看看整体质量水准如何,整体评估一下如今玩具的现状。
这也提醒了他。
无论任何进到采购目录里面的产品,不但要增加采购检测,还需要在协议里增加安全条款了。
按照这种势头,不出明年,市场怕是又要扩大了。
那时,才是市场真正腾飞的时候。
未雨绸缪,奠定质量安全的认知,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天,他转了一天回到招待所。
计划整理了一下所有购买的物品,把准备送去检测的玩具,和准备送给虎子他们的分开。
明天,他打算走了。
这次来,少平本来是准备商量一下百货出浙省的事情,既然人不在,那就改在下次好了。
刚整理一半,敲门声响起。
却是骆玉珠来了。
“我搬了家,来请你吃饭。”
“果真不愧是地主,一回来就能找到我。”
“正通的人说了,陈姐也瞧见你在市场里溜达,怎么买这么多玩具?”
“打算送去检测一下。”
“检测?”
“嗯,这些都是给孩子们玩的,你知道的,过敏、误吞、毒性等等,都是应该关注的指标。”
“过度要求这些,只会增加成本。”
“不要求这些,现在害人,以后害己。”
“有没有平衡点?”
“有啊!”
“走吧,去我那里吃饭,边吃边聊,我还有事跟你说呢。”
骆玉珠新住宅就在仓库区。
办公区的旁边,有一幢楼。
原本是给职工准备的宿舍,如今人还不多,骆玉珠独自占了一个单元。
她的两个助理张守凤、王凤婷,就在同一楼层的隔壁那套里住。
菜已经准备了好了。
不多,平平常常的四个菜,一个汤,很家常的味道。
骆玉珠重新换了衣服出来。
还是第一次请吃饭时的那套衣服,米色毛衣,红色长裙,很趁她此时的气质和年龄。
“喝点?”
骆玉珠拿着酒瓶,虽然在问,却已经开始倒酒了。
“来吧,干一个。”
“你今天很奇怪呀。”
姑娘脸上有些红。
“你喝了,喝了我告诉你。”
孙少平没言声,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端起酒杯喝了。
“还没有碰杯呢,不算!”
再次倒上酒,骆玉珠端起酒杯碰了,把其中一个递给孙少平。
“这个喝了才算。”
少平接过,一口喝了,问:“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没有,我清醒得很。”
骆玉珠也喝了她的那杯,双颊如桃花一般绽放,在红裙映衬下,好似补了一层霞光。
“知道你再做什么吗?”
“知道!”
“说说……”
骆玉珠顿了一顿,“少平哥,我要做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