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平在京城住了下来。
自参加完艺术区开幕,他就留了下来,陪着吴月琴,没有再走。
把一个怀孕的女人,独自留在平京,是他从心底里所不愿意的。
跟田润叶一样。
吴月琴是陪着孙少平成长的人,而且对他的成长有过重要帮助。
虽然起初是少平去帮助她,但没过多久,关系就倒了过来,一直到现在。
所以,她刚来平京,孙少平就把习题集的收入全部交在她手里。
此外,唯一大批量置业也在平京,同样在她手里,所有的外汇储备,也由她掌管,所有的个人收入,也是吴月琴在管理,他自己仅保有了部分现金。
孙少平的商业体系里,对他最为重要的正源控股,更是一直被她控制,从来没有假手过他人。
如今,吴月琴怀孕了。
她没有了父母亲人,也无法像润叶那样受到少平父母的照料。
如果把她一人留在平京,孙少平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个渣了。
况且,人家还兢兢业业,替他操持着正源呢,怀孕了都没有停下。
当然,照料的人还是有的。
是通过正源请的人,做一些孕期保养、营养搭配等工作,负责孙少平万一不在时的一日三餐。
艺术区开幕还不到一个月,郑雪儿也发现自己中招儿了。
她气得找孙少平理论,结果又被收拾一回。她身体太好了。
据事后她自己说,曾经试图采取加大运动量来达到某种目的。
没有得逞。
那时,儿子已经出生。
孙少平也没辙,除了再次收拾她一回,毫无办法。但被收拾的多了,她早已习惯了,而且还有些上瘾。
跟吴月琴不一样,郑雪儿没有一点该有的反应。吃嘛嘛香,百无禁忌,行走坐卧,与常人无异。
当她爸郑山岳得知女儿怀孕,当即下令,“老实些,除了京城,哪里也不许去。”所以,她也被禁足了。
那就变着法儿折腾孙少平。
想吃荔枝,想吃西瓜,想吃西红柿,想吃葡萄,想喝玉米汁……
反正是没啥她吃啥,隔三差五还想吃顿香蕉,嚼口香肠,要求之古怪,想法之离奇,比吴月琴都能作。
好在孙少平有一整个空间做后盾。
几年来走南闯北,好吃的,能吃的,收集了少。
能种的都种,能养的都养,不能种不能养的,他就收现成的。
所以,两个此时有恃无恐、胡作非为的女人,所提的要求基本都能满足。
孩子都要有了,再不去见见老丈人,属实说不过去。
于是,精心准备之后,孙少平第一次登门了。
女婿登门,自然要“好好招待”。
老郑头主坐主位,丈母娘相陪。
三个儿子坐在两侧,虎视眈眈,军人铁血气息弥漫,如果不是有几个嫂子陪着,整个一白虎堂似的,被这样的一家子盯着,想不发怵都难。
不同于三个儿子,郑山岳看起来儒雅随和,一副儒将风范。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曾经转战三千里,在重重包围之中,毫发无损带出一整个旅,被称赞“一旅抵得上一个方面军”。单人追杀汉奸五回,人家都投降了,还不依不饶,私下灭杀脚盆鸡战犯三人,并留下血书“血债血偿”。
如果不是两眼开阖间偶尔闪烁的精光,孙少平怎么都无法把那些故事和眼前的人联系起来。
“爸,你们不带这样吓唬人的啊。”
郑雪儿一见这阵势,立马开口声讨,女儿家胳膊肘往外拐的本性,暴露无遗。可见,在家里也是个受宠的。
孙少平忙把礼物奉上。
丈母娘两株党参,丈母娘和三个嫂子每人一套药妆,美容养颜,外加养生的高级品种。这是通过霍家研发的,集中医之大成,配套有口服的养生药丸。
果然走女人路线,效果显着。
丈母娘比老郑要小一些,也是一个会家子。
五十多了,还跟一个三四十岁中年女人似的,戴着一副挂着细链的金丝眼镜,皮肤白皙,气质高雅,充满知性,说风韵犹存都是谦虚。
真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女人,是怎么养出三个如狼似虎儿子的。
可这一开口,就暴露了原因。
“这孩子我喜欢,你们不能欺负他。”
怪不得,郑雪儿说她娘戴眼镜是为了装斯文。
轻描淡写之间书写霸气,细言软语之中包含钢骨,不戴副眼镜遮掩下,还真不好藏。
有王母发话,气氛为之一松。
孙少平知机,赶忙奉上给男人们准备的礼物。
老丈人一把软剑,一副古棋。
就是那副乌木棋子。
玉的那个他没敢拿出来。那就是个摆设,没人敢用,下棋都是用拍的,啪啪响才带劲儿。
老丈人虽然爱棋,但玩物少平料他不喜。但目前看,似乎有些偏差。
“真武?”
老爷子刚抽出软剑,就倒吸一口凉气。
“听说是配神门十三剑的,俄也看不明白,您老甄别一下。”
郑山岳轻弹剑身,一声龙吟响彻大堂,随意挽了几个剑花,曲折如意,平剑削去,茶碗平过。
“好剑!”
郑山岳大吼。
“好功夫!”
孙少平大赞。
郑建国哥仨看得眼热不已,这三位爱武成痴,都已经到了骨子里的那种。
孙少平早有准备,三个木盒送出。
“唐刀?!”
“啊呀,是真的!”
“假不了!”
“不是传说没有存世吗?”
“你也说是传说了……”
老爷子忙要过去看。
“爸,你有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