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吹落雪 满空尽寒白
正是天风吹%,满空霜白。
月彩透过稀稀疏疏的玉叶,垂落在地上,斑驳出或大或小,或圆或扁的阴影,风一吹,摇摇晃晃,有一种说不出的森然。
众人看着原先还威风八面的纳兰平被困在地上,跟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能动,心中波澜大起,目瞪口呆。
白青青上前一步,拦住两名正清院的弟子,细眉上挑,黑白武士服罩身,英气勃勃,看向景幼南,斥声道,“太一宗就是这样对待同门弟子的?我这个外人看着都心寒!”
“这个?”
两名正清院的弟子求助似地看向景幼南,要是对手纳兰家族的子弟,他们当然可以不在乎,但是有太霄七真宗的弟子在场,就得考虑影响。
毕竟,太一宗是执玄门牛耳,一言一行,当为表率。
“白师姐说得对,”
“太粗暴,太狠辣,”
“哪有当着我们客人的面这样做事的?”
“有辱玄门手抚掌中的霜白细剑,眉宇间杀机森然,有一层幽幽的光华在其上,目光咄咄。
他的对面,傅半山坐在树枝上,依然是洒脱优雅,法衣上繁杂的花纹,看上去颇为的厚重。
两人连续斗法,依然是和以往一样不分胜负,傅半山顺顺利利地把贺知章堵在门口,让他无法出去。
贺知章宽袍大袖,猎猎生风,道,“你们是费尽心机也惘然。”
傅半山慢条斯理地答道,“以徐克和纳兰静的联手,就是你我碰到都得头疼,退一万步讲,就是景幼南能够从两人手中突围,又能剩下多少法力?”
“纳兰平可不是好脾气,太霄七真宗白家的人也不是信手旁观。”
“你倒是稳坐钓鱼台,”
贺知章眸子中寒意流转,冷声,道,“小心阴沟翻船。”
“呵呵,”
傅半山笑了笑,成竹在胸。
这个时候,两点金芒自远方飞来,一左一右,化为飞书,径直落到贺知章和傅半山的身前。
“飞书,”
贺知章打开一看,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畅快淋漓,道,“景师弟做的好啊。”
“可恨,”
傅半山捏着飞书,眼皮子突突直跳,这个打脸真是让他恼羞成怒,暗骂纳兰静和徐克废物。
贺知章缓缓收回细剑,似笑非笑地道,“半山兄真的是运筹帷幄,佩服,佩服啊。”
“哼,”
傅半山冷着脸,转身离开。
青云山,乘岩亭。
玉关宁头梳飞云髻,身披百鸟朝凤仙衣,雪肤大眼,容颜出众,她春葱般的玉手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笑语盈盈。
陈翩翩坐在对面,头插木簪子,余发垂腰,玉颜清冷,不见笑容。
几乎同时,两人也受到飞剑传信。
玉关宁俏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敛去,细细的烟眉挑起,怒火冲顶。
陈翩翩则是如春暖花开,明艳照人,亲自给玉关宁倒上一杯热茶,道,“玉师姐再喝一杯,这青菱茶啊,只有仔仔细细地品,才能喝出味道呢。”
“好茶,”
玉关宁眼皮一抬,站起身来,道,“还是留给陈师妹你自己喝吧。”
说完,她云袖一摆,绕臀彩带如流云般,托起她的身子,袅袅离开。
“嘻嘻,”
看着把自己堵在门口的玉关宁恨恨离开,陈翩翩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水,只觉得齿间留香,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