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谈武论道、不分生死
“陆居士，已经死于贫道手中。”
杨开虽然获胜，可两眼之间却没有一丝喜意。
围观的众多看客，自然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心思。
全都在狂喜。
整个擎天岭顶峰都变成沸腾的海洋。
“掌门真人胜了！”
“掌门真人天下无敌！”
“我闾山振兴有望！”
“……”
闾山派一众长老弟子全都欣喜若狂。
“那个混蛋死了？那个陆霄死了？那……那我岂不是不用死了？”
姜秋水脸上也满是兴奋、逃脱大难的她自然喜不自禁。
姜家当代家主姜城和其他姜家人也发出猖狂大笑。
都觉得陆霄死的活该。
……
两天前胡，陆霄以一己之力斩将夺帅，逼退石门警备旅近万军士。
接着又一招灭杀闾山派副掌教杨济源的无敌姿态，可是吓坏了姜家人。
姜家人这几天那可真是食不知味、坐卧难安。
一个先天七境的绝世高手、虎视眈眈，随时都能了断他们的性命、这跟头顶放着一块儿巨石，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有什么区别？
……
距离擎天岭一千米外的山头。
裘凌拿着一架望远镜，满脸的兴奋：
“司马大人、看这样子是不用您亲自出手了，也是大人大气运庇护、谁也想不到、那杨真人苦修五十年都不能踏入涅盘境、却在这番大战的前一夜一朝得道。”
司马如摇了摇头，忍不住叹道：
“或许我司马家、若不是杨真人踏足七境涅磐，只怕今日多半要陨落在陆霄手中，到那时，我司马家族怕是也会陷入漩涡之中。”
裘凌点头认同道：
“大人说的是、那个叫陆霄的小子，实在强的离谱、以他的年岁能有这般修为，天赋决然可以凌绝千古，谁能想到、这位名动天下、踏入涅盘境的杨真人要杀他，居然也这般费劲？”
说到这里，裘凌忍不住皱眉道：
“大人，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陆霄……看着有点眼熟？”
“眼熟？”
司马如蹙眉：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觉得在哪儿见过、只是离得太远，看不真切。”
“没办法的事、先天七境高手对决，几乎都可以称作神战……离近了难免受到波及、离得远看不清，也是没办法的事。”
裘凌点点头、淡声安慰道：
“这倒也是，反正那小子已经死了，再想太多也没用。”
司马如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司马言满脸兴奋、几乎手舞足蹈。
“爸、孩儿不用死了……孩儿这下子不用死了！”
他跪在地上：
“爸、您尽管放心，经此一事后、孩儿一定会跟那个姜秋水切断所有联系、好好在家读书、我要努力考取功名、光耀门楣、绝不会再让父亲失望。”
司马言当了小三十年的纨绔官二代、昨夜忽然见到父亲在他面前落泪，心中震动不可谓不大。
他一直以为父亲志在仕途、对他这个儿子并不上心。
但他现在逐渐明白、父亲是爱他的。
只是爱的深沉。
司马如看着自己独子、目光柔和。
“言儿，你能痛改前非、为父为你准备的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满满都是父慈子孝的场面。
而在这山顶的另一侧。
则有一男一女并肩站立。
男的是沈天狼、女孩子则是郭解的妹妹郭颜。
望着消失于灰尘之中的陆霄。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
“天狼哥哥、霄哥哥……他……真的死了吗？”
沈天狼摇头笑笑，脸上没有丝毫紧张神色：
“那臭道士就喜欢胡吹大气、我家先生，那是天下无敌的角色、这点阵仗算什么，放心吧！”
近万观众，除了沈天狼以外。
几乎所有人都笃定陆霄已经死的透透的。
甚至可能连具完整尸身都留不下来。
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想。
毕竟说陆霄死亡的可是杨开杨真人！
那是什么人物？
那可是当世唯一的涅盘境高手！
在其他前辈没有现世之前，那杨真人就是妥妥的当今天下第一人。
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大放阙词，骗他们这些普通人？
可就在这时。
一声清冷长啸，从尘土中传来。
声如龙吟、穿透九霄。
“我有一剑！”
声音落下，便有无穷剑意将灰尘尽数吹散。
然后，就有一个雄奇身影从天宇之中缓缓现身。
远远望去，那身影就像来自荒古、脚踏凌霄的降世神祇。
这身影自然是陆霄。
即便脸色有些苍白。
但眼神依旧坚定，浑身战意依旧炽热。
“这怎么可能？”
杨开脸上再无法保持镇定。
他真的没办法相信、他不惜以三十年寿元换来的绝强一击、不但没有杀死陆霄、甚至连伤都有伤到陆霄分毫。
这惊骇一幕，几乎击溃这位闾山掌教成名之后心底所有的信心。
陆霄却没有理会他的想法。
他举剑擎天。
冷冷喝道：
“可斩风雷！”
声音落下，天罚古剑悠然滑落、一股横贯荒古的剑意，笔直削向杨开的脖颈。
这一剑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
只是简单至极的一剑。
可杨开却觉得这一剑根本无法抵挡。
他手掌翻覆、结出一道淡蓝光幕想为自己的撤退留下些许时间。
可那光幕在剑气之下连一秒都没撑过就已支离破碎。
面都犀利剑气、杨开知道自己再无退路。
当下竟然直接立在原地，再无动作。
……
陆霄收剑入鞘、将天罚负在身后。
这才迈着平稳步伐、缓步走到杨开跟前。
他注视杨开，淡淡开口：
“杨真人、看样子，应该是你输了。”
杨开点头：
“陆居士说的不错、这一战是在下输了。”
他看着陆霄，疑惑问道：
“我能察觉到、陆居士刚刚那一剑，堪称灭绝之剑、能斩一切、连贫道都觉得自己必然无幸。”
“可陆居士为何突然收手、饶过贫道一命？”
陆霄负手而立、眉眼有光、他看着远处翻涌云海、浅浅一笑：
“刚刚杨真人不是说过么——若是有的选择，其实并不想与我为敌。”
“我一人看这天地浩渺、红尘万千、多少有些无味，若能有杨真人这般好友，在这万顷云涛之上一起谈武论道，岂不是人生一件幸事？”
“所以，我举得，这一战，你我可分高下，却不必决出个生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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