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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9 章(1 / 1)

赵长卿与苏先生刚置了房舍,另有许多要重新收拾装饰之处,请的工匠班子便是戚氏介绍的。戚氏回娘家时,戚夫人还问闺女,“我听说苏先生在玉带街置的宅子,还挺宽敞。”

戚氏笑,“定是堂婶又来跟母亲打听。”

戚夫人笑,“你堂婶就你小妹妹这一个女儿,自然要好生打听一二的。婆家若宽敞些,以后你小妹妹日子也好过,不是么。”

戚氏倒也体谅堂婶的一片爱女之心,笑,“匠人班子都是堂婶托人寻的,她还有什么不知道?我早说了苏先生不是那等宭迫之人,就是以后成了亲,也不必吃媳妇的嫁妆。只管叫堂婶放心吧。”

“只要苏公子有出息,人品端正,也不必分得这般清,倒显得生分。”戚夫人笑道,“我也没见过苏探花,听说生得极好。”

戚氏道,“这还真不是人夸的,阿白模样没的说,比我家二小叔子不差。”

说到宋嘉诺,戚夫人不禁想来宋嘉诺那个堵心的生母,道,“宋二公子年纪也不小了,你公公有没有提过他的亲事?”

戚氏没好说宋嘉诺看上了个商户女,只道,“公公让小叔子安心念书呢。”

“宋侯爷是个心气高的人哪。”戚夫人感叹一句,她把女儿嫁到宋家时,宋家还未赐爵。戚夫人什么都不图,就图宋家人口简单,结果宋荣帷薄不修,连累到女婿不说,女儿女婿一走几年,戚夫人这些年,天天烧香拜佛,没有一日不记挂的。好在苍天保佑,如今女儿女婿平安归来。戚夫人对宋家其实意见不小,可宋荣这人吧,的确是有过人之处。别的不说,这些年,女儿陪嫁的一些田产铺面,都是宋家代为管理,还有女婿生母的一些嫁妆产业,亦是宋荣着人打理,待两人回来,不论田产还是铺面,这些年的出息连带账目一分不差的都给了他们。单凭这一点,宋荣也算君子了。故此,戚夫人对宋家的怨气也消了些,尤其女儿在外连得两子,女婿也因祸得福,戚夫人也放下了心下的别扭,笑道,“我可是听说永安侯府有意与承恩侯府联姻的。”

永安侯府。

戚氏生于公府,嫁入侯府,自然不缺见识。一听到永安侯府,戚氏不禁皱眉,“他家别的还罢了,单一样便不好,永安侯虽是过继的,可既已袭侯爵,哪怕照顾自己生身之家,也不该特特的在侯府隔壁置下宅院。听说这次李老太太过寿,永安侯夫人还亲自过去操持,真不知这家子守的是什么礼?真舍不得生身父母,何必去贪图侯府富贵,非要过继?既已过继,面儿上的事都搞不清楚,我看,也有限的很。”

“你这话是有几分道理。”戚夫人话音一转,笑道,“不过,你也想一想,若不是永安侯府这般情形,人家侯府嫡长女,怎能嫁你家小叔子?”有一利便有一弊,宋皇后正位中宫,宋家因此封侯,但,侯府继承人只有一位,宋嘉让居嫡居长,又是宋皇后的同胞兄长,不管怎么算,将来承恩侯的位子必是宋嘉让的。当初宋嘉诺的生母小纪氏想争一争都送了命,同时也令宋嘉诺的地位有些尴尬。宋嘉让自来心胸广阔、大大咧咧的脾气,待宋嘉诺挺好,可宫里的宋皇后就不好说了。宋嘉诺的同胞姐姐宋嘉语先于宋皇后进宫为妃,宋嘉语与宋嘉后之间颇多龌龊之事,当初宋嘉语生下小公主而亡,便有风言风语的说与宋皇后有些关系。只是,这些事也无从查起,再者,宋皇后所生嫡皇子已被册立皇太子,这个时节,没人敢去得罪宋皇后。依宋荣的聪明,想来亦知次子位置尴尬,方想为他择一门好妻族。毕竟,永安侯除了对生身父母这里有些糊涂,别的上头可是半点儿不糊涂。

戚氏终是不喜永安侯府,道,“这到底得看公公和小叔子的意思,过些日子,我们家老太太就要回来了。”

一说到宋老太太,饶是戚夫人这样的人物也得说一声,“你家老太太当真是个有福人。”人哪,不信命真不成。如宋老太太,就一农村婆娘,相貌本领,没一样出众的,唯一出众的就是肚皮,生了两个好儿子。如今,幼子宋耀在福闽为正四品父母官,长子宋荣更不用说,未封侯前已是正三品户部侍郎,帝王心腹。原本,宋家兄弟已是人中龙凤,不想宋荣生个女儿更有本领,一嫁太后母族,宋大姑娘不满意,二嫁便是中宫皇后。种种本领,完全超出凡人的想像力。儿孙这般争气,说宋老太太是,方知什么是振聋发聩。”

峰三太太笑,“只听先生说话,便知先生是有学识之人,也难怪苏探花这样好的文采了。”

苏先生道,“阿白不过是念了几本科举的书,文采亦不过小道,离学问二字还远的很。去年长卿随夫家回蜀中,我让他跟着一道去长些见识,有幸能向王老先生请教,他才明白学问是怎么回事呢。”

要说先时还有些许顾虑,如今峰三太太已极是愿意,言语中多了几分热络,道,“先生要求太高了。探花都没学问,这叫天下读书人怎么活。”

苏先生一笑,“满招损,谦受益。我是怕人捧他太高,倒叫他失了沉稳。”

峰三太太笑,“先生多虑了,我听说苏探花再稳重不过的人。”

在屋里坐了片刻,今日天气正好,苏**奶便提出去园中逛逛,赏一赏夏初景致,大家便一道去了。戚公府的园子里胜景极多,最有名便是太|祖皇帝御笔题名的碧水亭,一听这名儿也知道太|祖皇帝当真不是什么有文采的人,不过,这是太|祖皇帝御笔,文采在荣耀面前也得让步。

几个女孩子正在亭中说笑玩耍,这便是今日来戚公府的目的所在了。

因是头一遭见,苏先生赵长卿都准备了见面礼,女孩子一人一份,都是备好了的。戚夫人连说,“真是太客气了。”

那位戚姑娘今年十五岁,生得颇为清秀,脸上还有些婴儿肥,常带着笑,眉眼弯弯的模样。戚姑娘自幼念书不是吹嘘,她家是戚公府旁支,父兄皆是念书的人,到戚姑娘这里,亦是自幼识字的。因家中就这一个女孩儿,父兄宠爱,戚姑娘小时候启蒙都是其父一手包办。她是真的念过书,并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孩儿,念个女四书便自觉有了学问。

这次见面,赵长卿觉着,还是相当成功的。

主要表现在,峰三太太与苏先生两人说话愈发投机了。

中午戚夫人留饭,赵长卿细留意,戚**奶并不需站一畔服侍,布了一筷子菜后,戚夫人便道,“坐下吧。”

戚夫人笑,“我这人性子最懒,自有了这大媳妇,家里的事只管叫她去忙。她最是个知礼的,我常说,你平日里就忙,这些捧箸布菜的事,也不必她去做,有丫环婆子尽够了。先生和赵安人头一遭来我这里,别见笑,我是这样惯了的。”

戚**奶笑,“都是婆婆疼我。”女人这一辈子,能遇着个明理宽厚的婆婆,的确是幸事。

“早听说夫人最疼媳妇,如夫人、**奶这般,不似婆媳,倒似母女,着实令人羡慕。”苏先生一笑道,“去岁长卿刚来帝都时出去走动,到一户人家,把她吓了一跳,回来与我说,那户人家老太太好生排场,用饭时媳妇皆随立在畔服侍,长卿一顿饭也没吃得太好。”

赵长卿笑,“我就说,我自幼在边城长大,别人说起边城来,只当是穷困荒凉之地。其实,我们边城也出过高官大员,前致仕的兵部王老尚书,就是我们边城人。王老尚书致仕后回了边城,我以往去王老尚书府上,陪王老夫人用饭,也没见那样的排场。我还以为帝都人都是这般大的规矩呢,还是先生与我分说后,我方明白了。”

诸人皆笑了,戚夫人笑,“那样严苛的人家也有,只是我不敢苟同。”拿媳妇当下人用,那还要下人做甚?即便婆婆要立威,也不在这上头。

师徒二人过晌告辞,戚夫人笑,“有空只管过来坐坐,我在家无事,就盼着有人来说说话呢。”

戚**奶亲自送了苏先生、赵长卿出门,二人再三请戚**奶留步,方带着丫环走了。在车上,只看苏先生的神色,赵长卿便知苏先生心里比较满意这桩亲事的。

赵长卿笑,“先生该准备聘礼了。”

苏先生笑,“是啊。”

回家路上,赵长卿命人去长平街佳香园买了些点心,吩咐丫环红儿送去给郑妙颖一份。不想,红儿这一趟倒是带回了大消息。

“哎,奴婢去的时候,郑大人家正热闹着呢,听说是程家人来了。”红儿道,“奴婢没见着郑姑娘,将点心放下就出来了。”

赵长卿眉毛微挑,“郑姐姐早与程家人和离了,程家人又来做甚?”

红儿自来机敏,捧上一盏温茶,方继续道,“奴婢想着姑娘与郑姑娘交好,必然惦记郑姑娘的事,便留神打听了一下。说是程家人早去了好几趟,估计是后悔了吧。”

赵长卿讥诮一笑,“这程家人也好笑,和离书都出了,这会儿又反悔,莫不是把帝都城当做嘉兴府了。”

红儿道,“郑大人当朝三品,那程家,说一句士绅之族都是抬举,不知走了什么运道娶了郑姑娘。程公子是个糊涂的,程家不见得没精明人,岂能容郑姑娘轻易和离?”

赵长卿倒是好奇,问,“我听说程家也有做官的。”

红儿笑,“姑娘有所不知,这也是奴婢新打听回来的。程家在江淮一带是有名的盐商,家里银子是大把的,名声也不差,平日里捐钱修路之类的事是常干的。这位程公子一支并非程家主脉,其父祖都是念书人,与盐商程家也是一个老祖宗。程公子的父亲是举人出身,程公子身上只有个秀才功名。当初郑大人在江南为御史时,与程老爷相投契,正赶上郑太太有了身孕,程公子与郑姑娘是指腹为婚。如程家这样的门第,能娶了郑姑娘,当真是三辈子积福。不要说郑姑娘最知书识理的人,便是蛮横无理,也是程家高攀。”

红儿是个包打听,且嘴快,与赵长卿道,“姑娘可知郑姑娘为何定要和离不?”

赵长卿道,“你既打听出来了,就说与我知道。”

红儿低声道,“说是郑姑娘嫁进程家好几年,程公子另有一位姓崔的爱妾,崔氏生了三子两女了都,郑姑娘一直没身孕。去岁年初,郑姑娘有了孕息,却不知什么缘故小产了。郑姑娘与程公子到帝都便和离了。姑娘,你说,郑姑娘小产之事,是不是与崔氏有关?”

“不管与崔氏有没有关系,郑姐姐已经和离。于郑姐姐而言,和离不过是摆脱一个三心二意、宠妾灭妻的男人。但对程家而言,失去一位三品大员的姻亲,显然是损失极大的。”赵长卿望向红儿,“你知道便罢了,别往外说。”

红儿应是。

赵长卿并不很为郑妙颖担心,郑妙颖和离书都已到手,程家人过来,无非是因程公子做了蠢事,他们前来挽回。郑大人的地位在这儿摆着,料想程家人不敢怎么样。想到这里,赵长卿不禁轻叹,这世道,女人只凭占着理是不够的,还要娘家足够强势,才能有底气为自己说一句公道话。

郑妙颖的情形,与赵长卿所想的差不多。

程家人来,无非就是想挽回这段姻亲。郑大人虽是铁面无私,任你是谁,他都不会假公济私,更不会给亲戚家人谋半点私利。郑大人这个脾气,不大讨人喜欢。但,郑大人也不是那种一根筋的人。他铁面,却并不仇富。只要正正当当发财,郑大人也不觉着有什么不好。所以,总的来说,郑大人是个可以相处的人。他不会给你好处,可是,身为正三品高官的姻亲,这个身份已是绝大的好处。

程公子是个蠢的,程家人却半点不蠢,他们怎么能允许郑妙颖和离。故此,一得了和离的信儿,程家人便马不停蹄的来了帝都。

有误会,可以消除,有委屈,可以补偿,就是,不能和离。

程家老太太一来,拉着郑妙颖的手就是一通哭,“我知道,柏儿伤了你的心。好孩子,你且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放心,那个贱人我也带来了,都由你来处置。”

程太太亦拭泪道,“老话说的好,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十来年的夫妻,咱们生气归生气,可不能真伤了情分哪。你公公已经责罚了那个孽障,我的儿,叫他来给你赔礼,可好?”

接着,程家婆媳两个又同郑老太太、郑太太说好话,程老太太掩泪道,“自颖姐儿进门,我自心眼儿里喜欢她。这孩子,沉静有礼,宽厚大方。我说,不似我的孙媳妇,倒似我的孙女一般。头年颖姐儿有了身子,我高兴的把嘉兴的菩萨都拜遍了……”程老太太说着便流下泪来,“我这心都碎了。”

程老太太年纪比郑老太太还要大一些,满头银发,颤颤巍巍、老泪纵横的说起前事,满屋人没有不伤感的。郑太太又是伤心又是生气,刚要质问程家,郑妙颖先说话了,“老太太、太太有了年纪,祖母、母亲也有了岁数,不必为我这点事伤感烦恼。听说程老爷与程公子都来了,不如请进来一并将事说清楚。”她从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对程家人的到来亦早有准备。

及至两家人都到了,服侍着程老太太程太太来帝都的还有程柏的兄长程松,另外就是跪在地上的是程柏的爱妾崔氏。

程柏脸上尚带着伤,想是回家没得什么好果子吃,受了责罚。便是崔氏,眉眼憔悴,亦不似当初妩媚。郑妙颖道,“我嫁入程家一年,崔氏便生下庶长子,我想,我不是嫉妒之人。这些年,二公子不过初一、十五在我房里,无子之过,不完全是我的责任。二公子有庶子女七人,我想,我也还算得上宽厚。今年我有孕,孕息稳健,二公子请了一位安胎的大夫来,我喝过大夫开的安胎药便小产了。”

程太太忙道,“都是误会,我已审过那大夫,是你胎相不稳。”

“是不是误会,若你们愿意,不如请监察司详查。”郑妙颖一句话便堵了程太太的嘴,郑妙颖道,“贵府允许妾室生养,我明媒正娶进去,自问没有半分亏心之处,也算配得上贵府二公子。我有了身孕,怎么就不明不白的流产了呢?”

郑妙颖道,“今天有人看我怀孕不顺眼,便能下药。明天有人看我不顺眼,一样能下药。我要和离,不为别的,怕再不明不白的来上一碗药,然后贵府说,已审过大夫,是我命该如此。”

程太太的脸色委实不大好看了,咬咬牙道,“你若不信,只管请监察司查去。我是问心无愧的。”

郑妙颖淡淡道,“既如此,经官也好。”

郑太太已气得混身发抖,怒视程太太道,“还就得要经官!当初两家交好才定下亲事,我竟不知我女儿在你们家过得这样日子!报官!这就去报官!”

程柏先慌了,上前作揖道,“岳母莫恼,咱们有话好好说,是我对不住郑氏。”

程老爷已气得头晕脑胀,上前一脚便将程柏踹到了地上去,怒喝,“孽障!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那大夫你是如何请来的!”程老爷是真的不大知内帷之事,何况是自己儿媳妇的事。他不知道,也没问清楚,贸贸然的来了郑家,便处在了这极度被动的局面。

程柏连声分辨,“爹,郑氏怀的,是我的嫡子!难道我会害自己的嫡子!”

程老爷喘着粗气,一时定神,想了想,认真对郑大人道,“不瞒贤弟,这个孽障,一事无成,就是叫他干,估计他也没那个胆子。”

郑大人脸若玄冰,一直没说话,只一双冰寒入骨的眼睛锁住郑柏。郑大人号称鬼见愁,他为官二十几年,不知干掉多少贪官污吏。程柏委实道行太浅,给郑大人看得直哆嗦,郑大人陡然开口,声若金石,“程柏,那大夫的事,与你有无相关!”

程柏结巴着,“我,我,我……我……”结巴半日,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只看程柏这一脸支唔,郑大人也不想问了,对程老爷道,“几十年相交,原以为可善始善终,不想世事弄人。原我以为,和离可使程家颜面得保,先时阿颖并未与我细说这些是非。既如此,还得请程兄体谅我做父亲的心情,兄家可能认为孩子未出世,不算成人,既已流掉,无所谓。可于我而言,我不能坐视我的女儿被人谋算,那孩子,纵使未曾出世,亦是我的外孙。该有的公道,一样不能少!”

程家原是想复婚来着,不想闹成这样,直接傻眼。程老太太眼睛一闭,躺下了,崔氏也瘫在了地上,她如何受宠,也不过一妾室耳,如今三品大员要追查,程柏尚且屁都不敢放一个,她一个妾室又算得什么。

谁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程家人连拖带抬的走了,郑太太抱着女儿哭成个泪人,“你这傻东西,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你早说,我早去接了你回来。”再哭一回苦命的女儿,将丈夫也埋怨上了,“非得指腹为婚,指了这么个混账行子,误了闺女一辈子。”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何况当初郑妙颖和离时,郑大人已然悔过了。郑大人沉着一张板砖脸,“好在已经和离。”妻子母亲是内宅妇人,放两句狠话没问题,外头的事情不大成。安抚好了妻子母亲,郑大人还是单独与当事人郑妙颖商量,“这事,关键得有证据。”若经官,就得拿证据说话。

郑妙颖道,“程柏会写和离书,就是因我手里握着证据。爹爹尽管放心,我原不想把事情闹大,程家只当咱家是傻子来糊弄,我知道一些事,顺藤查下去,必有结果。”她敢和离,自然已做好万全准备。

郑大人道,“你该早跟家里说。”

“原想着,我是正室,清清静静的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父亲哥哥为官,程家总不敢亏待我。”命运总是莫测的,如郑妙颖,程柏不喜欢她,其实她对程柏也平平。过日子,主要是清静。郑妙颖完全是照着一辈子的清心日子去过的,唯有两件事在她意料之外,一是她没料到会怀了身孕,二则,她未加防范,孩子来得快去的更快。

母亲对孩子总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譬如郑妙颖,她与程柏感情寻常,可这个孩子,于她而言是骨中骨、肉中肉。程家既然到了帝都,她是一定要为自己的孩子讨一个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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