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流下的血,让他记住,这一刻的痛,远比不上他失去亲人的痛。
他一拳一拳地砸着那坚硬如铁的墙壁,一直到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他才停了下来。
"爹爹!"
楚清从屋里跑出来,一下子就被他那狰狞扭曲的表情给吓坏了,抱住他,不停地唤着他。
楚玄衣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摸着她的头,"乖,清儿,没事了,没事了。"
楚清点了点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爹,你不要这样。清儿害怕。”
楚河也从屋里出来。
在他记忆里头,爹也只有爹娘和祖父祖母死的时候这样自残过。
后来带着他们逃命便没有这样了。
他抿抿嘴,跑回去和苏柠柠说了这事。
苏柠柠想要起身,却痛得打冷战,她怕楚玄衣什么都憋在心里,迟早要憋坏了。
她吓坏了,还是强行起身下床,跑了过去:"楚玄衣,你做什么,你的手!"
"没事。你跑起来做什么?“
说完看着明显跟做错事的楚河,心中恼怒。
“你不知道你娘受伤吗?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看着苏柠柠的伤口又沁出鲜血,楚河后悔得直流眼泪。
楚玄衣闭了闭眼。
孩子还小,他懂什么?
不过是和他一样担心罢了。
等他把苏柠柠扶进去房间躺好,他心疼地抱着楚河道歉,“爹不该凶你,都是爹的错。”
楚河这才没那么难受。
她脸色苍白,对楚玄衣说道:“楚河也是担心你这个做父亲的,你不要责怪,他对你的爱不比任何人少。”
说完把药瓶子丢给他:“你也止血,清理伤口吧,别让孩子担心。”
好了,这下子两人都要用药了。
“柠柠,谢谢你,要是今日,没有你,河儿他们......”苏柠柠能感觉到楚玄衣的愧疚。
听了他的话,止住他的话头。
“无论是谁,都会选择保护孩子和弱小的,你不用愧疚,我这么做也是发自内心,不是利用你的愧疚要挟你做什么。”
楚玄衣苦笑。
他怎么舍得?
她三番四次这样掏心掏肺,他要是再不知道她的好,也连畜生都不如了。
“无论如何,你的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这辈子都不敢忘。”
楚玄衣真心实意地对她感谢,可是对苏柠柠来说,自己是孩子的母亲了,他也是自己的相公。
感谢自己,显得很是生份,可是她又不想说,免得楚玄衣误以为她要的是他的其他什么。
比如感情之类的。
这是挟恩图报,图的就是感激以外的爱情。
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她很快转移了话题。
苏柠柠看着他,左右瞧瞧,问道:“那孩子和白狼呢?”
楚玄衣朝厨房那边努努嘴:“躲在厨房里头,不肯出来,有些怕生。”
苏柠柠想了想,疑惑地问:“那白狼是不是有些奇怪,当时太乱了,我们没注意,好像狼群是它引来的吧?”
说起这个,楚玄衣也有了点精神。
“你说对了,这白狼似乎很护主,见那些人危害到主子了,进了森林里头引来了狼群,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