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宕10终于破千了
夷洲以西沿海,数条溪水纵横的安甲大原(后世的台中平原腹地)上,
随着轰隆隆的震响和轰鸣,穿透了阡陌纵横、连绵沃野上的晨曦雾霭,也撕裂了莽莽苍苍的山林、原野之间的死寂和窒息,宣告着就此拉开了一场决胜之战的序幕。
在经历了一连串的侦察与反震,遭遇与伏击,前沿据点的往复攻拔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在旷野之中排兵布阵而一决胜负。
透过高倍数的咫尺镜,我可以看到若干不同势力所构成的联军,其中既有登陆夷洲以来就势如破竹的澄海亲军,也有当地投靠和阿附的藩家诸侯所提供的各色藩兵,更有一些地方收降而来的乡勇和团练兵,府军;
当然,还有明显一看就知道是被临时过些来冲阵的炮灰,所构成各种杂乱无章的前阵。
而在那些本地藩军之间,最显眼的一面旗帜,就是代表夷洲击坠在了,淮军重重方阵的身前和间列的空地上,
由此产生的喷溅、流淌和蔓延澄二次伤害效果,被前列的白兵用手牌翻土,就能轻松挡搁和拦截下来的;就算有少数正中目标或是掠过间隙的漏网之鱼,也很快被压倒扑灭而迅速自里而外的将产生的伤患替换下去救治。
毕竟,在最大射程内迫不及待所进行的抢先打击,于射程和准头是在有些差强人意了。而对阵人员
具体操作的技巧和熟练度,还有间隔次序和配合,也是无从谈起的事情。
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好不容易才配齐了相应的操使人手,而没有进过基本的协同和配合训练,就这么一股脑或者说是一窝蜂的,把火器全部发射出来,就算是完成任务了事了。
若是接下来他们都是这样表现的话,那我负责远程的反制和阵前掩护炮兵,也早已经是饥渴难耐了。
因此,再没有给对方继续校准或是斧正的机会了,淮军阵列中预制好阵地和弹药的六寸长管野炮,就已经开始发威了。
只听得一连串急促到极点的排射轰鸣声,投出许多稍闪即逝的浅浅低直轨迹,而掠过那些被驱赶在阵前的炮灰杂兵的头顶,径直以一个低角度的弧线斜击在他们身后的甲兵阵列中。
接二连三破空而置的灼热铁球,在松软的沙土或是坚硬的砾石地面上,喷溅起一蓬蓬战列的土石,而被这些翻卷的土石碎块所波及和掀翻的前后列士兵,无论是如何的防护周全,又是如何的躲避和闪跃,却是几乎就再没有能够重新站立起来的身影了。
而是更加惨烈的则是一些在继续弹跳而起的铁球直接打击下,被拦腰打成两截或是撕扯成四分五裂的后队人群,或又是擦边带走其中一部分肢体的倒霉鬼;
带着巨大动能曲折或是蛇形翻转球体,毫不留情的在他们之中,造就了数道血肉狼藉哀鸿遍地的赤红沟壑。
就像是受到了惊吓和某种应急反应刺激的联动,那些一动不动拍成阵列的铳手和他们后队的弓弩,也是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的接连开火和攒射起来了。
然后前排喷射而出的灰色烟团,就像是急促收割的镰子一般,将那些有些乱哄哄的挡在前面而来不及闪避的杂兵们,给从背后给抵近击倒和驱散了一大片,而顿时惊散开来向着两侧奔逃而去,
而再度露出了中间重新装填的铳队,只是肉眼可见他们的动作和表情并不整齐,甚至还有些慌乱和仓促。
看到这种表现和反应我不免就更加放心了,原来对方的铳手阵列,也不过是没有上过多少次战场的样子货啊。
然后来自后列攒射的漫天箭矢,也终于飞完了抛射的行程,而如雨点一般的咻咻钉落在地面上,没错,没有说错,就是钉在地面上,以一个不规则椭圆形的大范围,松散的分布在距离排头白兵,还有几步距离的地面上。
甚至还没有能够影响其他部队继续缓步推进的趋势,好吧,这敌军的弓弩手也紧接着露怯了。
这时候松散分布在淮军阵列中的猎兵队,也恰如其会的开火了;虽然没有惊人的声势和行迹,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征兆和变化,
暴露在视野中那些敌阵铳队,就像是齐刷刷的中招一般的,不约而同倒下一个个明显衣甲鲜明而鹤立鸡群的家伙,这些看起来像是敌人的头目和军官,甚至都不懂得利用阵列来掩护和保全自己,就这么被打倒在地了;
至少在淮镇的铳军当中,军官、士官和兵卒的整体服色是保持一致的,用以区别的唯有近处观察肩臂领的花色和远处分辨阶级的帽盔而已。
然后,剩下的铳队就开始散乱而无措的,纷纷转身掉头向后溃散而去了。
好吧,这些敌人似乎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和判断的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