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
最后一击。
巨大的力量从黑龙脑袋左侧灌入，瞬间便将半边脑袋寸寸崩裂！
黑龙被带得向右边倾倒，看得出来，身体中残存的意识还想让它重新站起，但黑龙眼中的光已经悄然暗淡。
最后，它只能带着悔恨与恐惧，重重摔倒在地面之上。
“呼，结束了。”
殷纣拍了拍手，长呼了一口气。
“去我的影子里好好呆着吧。”
殷纣落回地面，影子从脚下蔓延而出，眨眼之间就形成了一片巨大的湖泊，包裹了黑龙的尸体。
殷纣正在将龙尸拉入自己的浑浊空间之中。
都说龙族一身都是宝，既然杀死了，当然要好好利用。
不过，黑龙进入浑浊空间的速度有些慢。
这也正常。
浑浊空间的大小时刻都在变化，理论上讲，只要群星间的污秽足够多，这个空间完全可以看做无限大。
但黑龙的体型毕竟太大，殷纣之前根本用不到这么大的空间，于是这个时候，浑浊空间只能临时扩充。
这可能会需要一些时间。
趁着这个时间，殷纣已经将黑龙掉落的东西都捡了起来。
但随即，他皱了皱眉。
不对劲。
殷纣看向自己的脚下。
影子……在向自己的脚上蔓延。
不，准确的说，影子是在向，自己还没有凝聚好的神躯之上蔓延！
漆黑的影子就像是一道道墨色的血管，在神躯光洁的皮肤下起伏，并尝试向着更深处蠕动。
殷纣稍作思索。
是群星间的污秽？
虽然看上去像是有生命一样地在向自己的神躯里钻，但这些群星间的污秽并没有受到自己的控制。
也并不是它们拥有意识还是怎么的，这更像是这种物质的一种性质。
就像有的人虽然可以操纵水，但操纵的水遇到高温一样还是会蒸发一样。
遇热蒸发是水的性质，与是否有人操纵无关。
现在，群星间的污秽就是这样。
它们现在的表现，似乎只是遇到神性时的自然表现而已，并没有任何人去操纵它。
“这种物质与群星间的污秽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就算你已经成神也不例外，更何况你还没有成神。”图图又出来解释道。
“会有什么后果？”
“很多，神躯崩溃、神性衰减、神格污染……等等等等，至于最后到底有几种后果，看你的运气。”
“好，那我尽快。”
殷纣点了点头，加快了吸收黑龙尸体的速度。
还好，殷纣对群星间的污秽的控制力依旧在线，
“图图。”
“怎么了？”
殷纣摸了摸下巴，“神性这种东西……你们神明就没有想过，它的原理是什么吗？”
从表现上看，这种被称为“神性”的东西，未免有些过于强大了。
图图愣了愣：“不知道……怎么了，你又要有什么阴谋论了吗？”
“这倒不是，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没什么好好奇的，神性只是每一个神明都有的特点罢了。你觉得你刚才展现出的力量很强？不，站在神的视角上，也就一般罢了。”
“哦？”殷纣来了兴趣，“那神明是怎么使用神性的？”
“几乎所有物质本身的变化，都可以经由神性造成。从这方面上讲，你与神明倒是没什么区别，不过你没有神的视野与灵魂，所以只能在你粗浅的视角下使用神性。真正神明的视角都涉及到了宇宙的尺度，对于他们来说，操纵一颗星球和你操纵一颗石头差不多轻松。”
“原来如此。”殷纣点了点头。
看来，神性的作用和感知有着一定的关系。
殷纣最远只能看到眼前的这几座山峰，所以只能操纵这几座山峰。
而神明，祂们的目光可以横跨无数星辰，所以可以轻易完成捉星拿月的壮举。
“除此之外。”图图继续说道，“神的力量可不只有神性，神明真正恐怖的地方，在于祂们的‘神格’。”
“这又是什么？”
“神性就算再强，光靠神性也是没有用的，每个神对神性的掌控都大差不差。真正决定神明强弱的，是祂们真正擅长的东西——就比如说，世界树极善生命与创造，独裁幻影统治影之维度，没有人能在祂们的领域中超过祂们，这就是‘神格’。”
“这倒是好理解。”
就是类似于权柄的东西，殷纣在地星上时也看过不少这样的小说。
这时，殷纣突然发现周围的环境有点不对劲。
他打量了一番四周，表情有些怪异。
“不对啊，图图……我才发现，刚才我成神的时候有过一段时间视角突然升高，我明明记得那个时候周围的地面都因为我成神而……”
殷纣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但图图听了殷纣的话，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幽怨。
“嗯？你这是什么表情？”
“……唉。是十六翼杀生眼。”
“祂怎么了？”殷纣记得这位神明，毕竟他身上就这位神明的筹码最多了。
“是十六翼杀生眼出手，阻止了你对诸神赌场地形的残害。”
“哦？那祂还挺好心。”殷纣扬了扬眉，“那你在这里愁眉苦脸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刚才你成神的时候，我根本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形！”图图凑到了殷纣的眼前，“十六翼杀生眼肯定看到我了！肯定！啊……该死。”
图图的表情越来越羞怒。
殷纣刚才成神的时候，图图费了吃奶得劲维持着整个系统的稳定运行，所以根本顾不上隐藏身形。
当然，这些没必要告诉殷纣。
但问题的关键是……十六翼杀生眼看到了残魂状态的自己……肯定就知道，他是极其丢脸的，死在某个凡灵手中了！
要是十六翼杀生眼看见之后马上下来和他打个招呼还好，他还可以尽力解释几句，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可这个神，过来看了一眼后就直接走了！根本没有下来的意思！
图图现在又只是一道残魂，根本没办法主动联系十六翼杀生眼，这也就导致了……
图图现在越想越尴尬。
殷纣愣了愣，很快便想明白了图图的心思。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