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纣身旁，图图已经目瞪口呆。
殷纣没有隐藏自己的思绪，所以此刻，这些信息自然也全部进入了图图的脑海之中。
可是，图图却跟不上了。
等等等等！怎么就从一个小指骨，推理到这里了？
我还没上车啊！
而一边，殷纣还在大脑风暴。
目的，目的是什么！
对了！
殷纣眼前一亮。
那个神秘神灵逼迫牧星者使用死饿仪式的前提，是牧星者已经不用死饿仪式了。
而图图说，死饿仪式是一种神灵层次的力量，牧星者成神之后，没道理不会去尝试控制。
但自己又没有在眼前的神躯之上感受到死饿仪式的气息……也就是说，仪式之钉很有可能钉不进一幅神躯之中！
它们是矛盾的！
那个存在，是想尝试将两者融合，所以才会在牧星者成神之前，让他接受死饿仪式的改造！
既然这样看……显然，牧星者是失败了，或许，是他没有忍受住成神的诱惑，在没有完全接受死饿仪式的时候就直接成神了？
所以才会对自己说，让自己不要成神？
是了，不要成神这句话说出来，就说明牧星者知道自己肯定能够成神！
因为牧星者的遭遇和自己是一样的！
那么这个隐藏在幕后的神秘神灵……
殷纣看向图图。
嗯……不像。
图图：？
“是谁把自己拉到这里的呢……”
这时，图图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出现在了殷纣的脑海之中。
“……这是命运的指引！”
……
命运！
还是……假借命运之手的某位神明？
不得不说……牧星者的一生，确实也能或多或少地看出“命运弄人”的意思。
看了眼契约书，图图还在宕机状态之中。
估计这点信息，够他消化好一阵子了。
没管图图，殷纣缓缓踱步到神殿的墙边，开始沿着石墙浏览上面的图案。
不，不是图案，是一种文字。
密密麻麻的文字写满了整个大殿的墙壁，看着和牧族人的文字并不相像，而且十分杂乱，不知是哪里来的文字。
殷纣拥有末日语法，自然可以看懂这些记载。
“这是……”
阅读之后，殷纣有些摸不到头脑。
这上面记载的内容，和殷纣想象中的差距有点大。
本以为牧星者留下的信息，就算不和幕后黑手有关，也应该和艾恕有关吧……
但是，都不是。
这上面，记录了一个个文明的名字。
是的，文明的名字。
宇宙之中的文明不计其数，它们有的只是刚刚点燃一道火种，有的已经跨越过无数星系，有的，甚至已经灭亡。
殷纣不知道这面墙上记录的文明是否齐全，但当其密密麻麻遍布整片墙壁，铺天盖地地将自己包裹的时候，殷纣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震撼。
殷纣这才看出，这面墙上的文字之所以杂乱，是因为这根本不是一种文字，而是千千万万种！
不过……大概是不全的。
因为殷纣没有找到地星的名字。
说实话，他还想看看有地星的话，会用何种文字呢。
殷纣沿着墙壁绕神殿走了一圈，最终停在了门口。
这里，是一切记载的起点。
上面记录的文明，是神殿之中唯一带有描述的文明。
只见开头处，那里用一种陌生的文字记录着：
抱剑人将寂灭收于九龙剑匣，与此同时，刻格利安文明的第一道火种从大长老刻格利安的手中燃起。
一千七百五十一年之后，刻格利安飞升成神，这片宇宙的第一个文明因此而亡。
从此，刻格利安称自己为：苦途之主。
“苦途之主……”殷纣咀嚼着这个名字。
第一个文明诞生了第一位神。
很正常，但殷纣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过一时之间，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
殷纣仔细地看着这整片墙壁上唯一的描述。
直觉告诉他，这片描述之中一定隐藏着什么信息。
“话说……时间久这么巧吗？”殷纣摩挲着下巴，“抱剑人将寂灭收于九龙剑匣，与此同时……与此同时，都开始利用火种了，应该已经发展了一段时间了吧……可寂灭不应该……等等。”
殷纣恍然一惊。
他问图图：“图图，现在的宇宙之中，平均多少年才会出现一位神明？”
“现在吗……”图图想了想，才道，“大概是……两亿年左右吧？神明的诞生速度挺慢的。”
殷纣盯着图图，神色忽然严肃了起来：“也就是说，两亿年才能诞生一个的神明，三千年前诞生了一个，不到一百年之前又诞生了一个？”
图图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殷纣说的，是牧星者和歼星之手。
“这……有什么问题吗？成神这事是概率问题啊，确实在这几年巧合了一点也是有可能的。”
“不，不只是概率。”殷纣抬起手，无数线索与猜测在脑海中划过，“图图，那再之前呢？第三年轻的神，是谁？”
“是一位叫做至高之海的神明……诞生时间是……十万年前。”
“你看，你看，时间在缩短！……我明白了！”
殷纣想到了什么，连忙召唤出了阿尔罗阎尼，并同时激活了四枚圆环的力量。
接着，他举起了左手，心念一动，附着在左手指上的手套便顷刻融化，回到了衣袖之中。
那手套之下，是一只密密麻麻、遍布着仪式符文的手！
这只左手之上的每一根骨头，都被钉入了仪式之钉，可以说，这只左手，是殷纣浑身上下最坚硬的地方，无论任何攻击，只要被自己的左手接触到，其中蕴含的能量便会瞬间被其上的仪式符文吞噬殆尽，一丝都留不下来！
看着这只左手和阿尔罗阎尼，殷纣微微屏息。
下一秒，在图图不可思议地目光之中，殷纣竟然用阿尔罗阎尼的锋刃，缓缓地划过了左手掌心！
“等等，你在干嘛？阿尔罗阎尼会被吃掉……”图图顿住了。
因为眼前发生的事，和图图所想正好相反！
阿尔罗阎尼，在殷纣的左手掌心，留下了一道伤口！
殷纣只是用它缓缓划过而已，而按道理说，别说这么轻飘飘的一剑，就算是让劫祸级的存在来全力挥出这一剑，只要砍在左手之上，都不可能留下任何伤口！
“我已经明白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