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拉住慌乱的女人,眸色凛凛道:“其实还有另一个可能的,也许他知道了也不会说呢?”
“怎么可能?”
“云云也是他的女儿,你担心云云的安危难道他这个做父亲的就不担心?”
话落,严谨又语重心长:“他那样的一个人,想的只会比你更周全,白姐,你应该试着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白荷:“……”
再给他一次?可她不想怎么办?
“G国的厉任帝王师是不允许涉政的,可他现在却是G国首相,白姐,你觉得他为什么一定要‘夺’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还不是为了‘护着’你?”
“他要是敢让我的云云有事,我会跟他同归于尽。”
不敢相信那个人,因为曾经失望过太多次,可她相信严谨,相信这个一直陪在她身边二十年如一日的男人。
所以,她不是给他机会,绝对不是……
心里有秘密,人便睡不踏实。
可心里的秘密说出来后,云薇诺还是睡不踏实……
Winifred那边终究还是彻底回归了姚氏,虽然她已澄清了自己的身份,可改变不了的便是彻底失去的结局。
每每想到这里,也曾怨过宋天烨的无情,但事情即已到了今天这一步,她也不想再揪着那件事不放。
况且,老爷子也放过话了,说Winifred他会替自己买下来。
无论老爷子买下Winifred的用意何在,只要不是被姚家忠拿走,只要不是被陆远衡拿走,就算Winifred最终不能回到她的手中也无所谓。
她就是Winifred,她能重新塑造这个品牌,只是,一想到老爷子,便想起那天他对自己说的话。他说,谁都可以,就是她不可以。
曾经,宋天烨对她坦白,就算她和他结了婚也不能公开。
理由他说了很多,她也觉得他说的那些确实会成为一大难题。
但老爷子的话里话外却完全不是那样的意思,老爷子说,她是她,姐姐是姐姐,就连姐姐都可以,为什么她会被老爷子这样特殊的排除开?
理由只有那一个不是么?
小手,又放在自己的小腹处,脑子里不自由地回响着梦里的那个软软童音。
如果他的孩子可以生下来,是不是就会那样妈妈,妈妈地叫着她?
很期待那样的画面,又伤感于她的身份,如果,她真的是……这辈子,她都不能拥有他的孩子。
沮丧之余,房门口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一抬头,高大的男人似乎已立在那里许久。
有淡淡的光晕自他头顶上折射下来,灯光映着他的眉眼,俊美无涛,只是,她却不敢再直视……
将她的窘然看在眼里,岑冷的男人慢慢走近她。
一低头,似有光芒自他周身绽放,瞬间照亮了她的世界,原本无措的小女人抬头,红了眼圈,却只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看她强忍着想哭的冲动,他薇凉的指尖落在她的眼角。
启唇,带着微微的叹:“不是。”
仿佛在迷失的海面上看到了领航的灯塔,云薇诺瞪大了眼望着他,眼底的渴望浓烈到让人无法忽视。
薄凉的男人微微地笑,宠溺的口吻带着能使坚冰融化的热量,他说:“我确定你不是。”
“真的?”
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可她还是有些不安:“你怎么能确定我不是?”
“你信不信我?”
他蛊惑的眼神醉人,长长的睫毛在他刀削剑砍的五官上染上暗影,那种极致的诱惑让人心尖都为之一颤。
她不敢再看,只嘟了小嘴:“这个和信不信你没关系,孩子……”
她那么渴望他的孩子,那么渴望是由她亲自孕育他的孩子,所以,她紧张,紧张到几乎要窒息。
察觉到她的情绪,宋天烨很直接:“那就只能做鉴定了,我和你。”
“好。”
早就知道可以这样做,可没有告诉他这件事之前,她也不敢开口提要他和自己做亲子鉴定的话。
总算都把话说开了,总算也能彻底做一个了结了,如果做过鉴定之后真的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也比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强不是么?
所以她狠狠点头,马上认同了他的说法:“做,赶紧做。”
决定了做DNA鉴定的第二天,宋老爷子又来电了,而且态度非常强硬,一定要宋天烨马上回京,为了让他早一点回去,甚至连直升机都停在了他所在的那间公寓的楼顶。
老爷子行伍出身,说话做事素来就是说一不二,但也鲜少有这样‘不讲理’的时候。
想到G国那位首相大人还在为难凌云,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一直呆在Z市不合适,可若离开,他实在放心不下云薇诺。
犹豫之余,他还是决定回去一趟。
只是离开前特意急调了秦君朝过来,替他守着云薇诺才放心离去。
回到宋家老宅的别墅里,宋天烨跟父母打了个照面便直接去了老爷子的书房。
推门而入,果见老爷子正拿着毛笔在书桌前写大字。
老爷子戎马一生,临到老了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不出门的时候,就爱在书房里写写大字。几年下来,那字也练得有模有样的,宋天烨走近了一看,却见老爷子写是的:难得糊涂!
也知他这是故意写给自己看的,宋天烨只作未明,还似是而非地笑了一下:“爷爷,听说您打算收购姚氏的Winifred,你什么时候对做生意也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