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烨,那个只手便能遮天的男人,那个不到三十就已经翘着腿,坐拥千亿财产的土豪,像他这样的人,不应该受伤。
更不应该受这么重的伤?
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向前,离得越近,她便越发地感觉到自己心跳如擂。
终于,她成功地僵立于他的床前,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的打量着这个曾经令她痴迷疯狂的男人。
岁月,似乎不曾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无论是九年前还是九年后,他依然英武不凡,俊美得不似人间所有。
也正是这种近乎于冰冷的俊美,曾几何时,让她欲罢不能!
如今,失了锋芒的男人,熟睡般躺在那里。
均匀的呼吸声中,云薇诺不受控制地越靠越近。
他的睫毛很长,浓密地盖在眼睑上,在他刚毅的脸上投下淡淡的暗影。
低下头,十公分的距离,云薇诺贪婪地呼吸着本属于他的空气,这个曾经无数次闯入自己梦中的男人,似乎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安静。
沉睡着,但他的眉心却始终不曾松开,甚至因此拧出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云薇诺看得心疼,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要悄悄替他抚平……
微凉的指尖,顺着记忆中的方向一点点掠过他的眉心,而后是宽阔的额,挺拨的鼻,直至最后,缓缓停留在那紧抿着的薄唇上不肯离去。
记忆中的火热,痴缠着的那些过往的点滴,透过他柔软而冰冷的唇,一点点倒涌回她的记忆。
云薇诺的脑中,似炸开一道白亮,眼前恍惚,只剩下那些旖旎的画面,还有刻进骨血的疯狂旧事。
倏地,她微凉的指尖被猛地捉住,云薇诺愕然抬首,恰对上他雪山冰顶般的冷眸。
他,他不是睡着了吗?
心跳失衡,几乎要蹦出她的嗓子眼,云薇诺眯了眯绝美的黑眸,故做镇定用流利的外语说了一句:“先生,我来查房。”
“是你吗?”
这一声,仿佛穿越恒古永长的时光通道,带着他直接穿梭过这思念疯狂的三千多个不眠之夜。
他早就猜到了,早就……
只是那时候他一心求死,根本无瑕分析事情的真假,自责与愧疚折磨着她,让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他甚至每天都等着墨靳云的人过来宰了自己,这样他就可以与她在地下团聚,这样他就不用和她生死相离。
可是,一天,两天,三天……
整整一百天过去,墨靳云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也没有给宋家带去灾难。
于是他终于开始怀疑……
是那种怀疑给他带来了生的希望,让他在一夜之间番然醒悟,他想,她一定还活着,所以墨靳云才这样淡定,所以宋家才这样安宁。
他猜对了,她真的还活着,只是,这个女人太狠心,一扔自己就是九年整。
九年啊!
他都等老了!
扭动,挣扎,她甚至故意掐着嗓子扮陌生:“先生,麻烦您先放开我。”
“云云……”
装傻卖萌,云薇诺打死不认帐:“对不起先生,您认错人了。”
“装。”
“先生……”
“继续装。”
终于,云薇诺淡定不下去了,她狂扭着腰肢,挣扎着试图摆脱他的钳制。
男女有别,奈何力量悬殊,她折腾了半天,却反被他按着颈趴在他身上。挣扎不得,云薇诺脑羞成怒,索性双手绕上他肩,揪着他的肩头恶狠狠地吼:“你特么放开我。”
宋天烨一个翻身便把她制在身下,扯下她那欲盖弥彰的医用口罩,他骑在她身上咬牙切齿:“云薇诺。”
记忆倒带,时光逆转,刹那间,似已回到了九年前……
那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那一场大火,她的十根手指因烧伤而粘连,变形,是她身上伤得最重最重的地方。为了能恢复正常的功能,她一直在做复健,也一直在做十指的整形手术。
三年的时间才恢复,可她的双手,再也弹不出那样的曲子。
于是,她再也不碰钢琴。
她总觉得,他和她之间,那一场大火就是终结,所以,再不找他,再不想他,再不爱他。
而现在,只他一个撩拨,她几近十年的努力皆已付诸流水。
有多少人总会在分手后,去回忆和他的点点滴滴?
然后想着想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世界上唯独骗不了的,是自己的心,它总在你最没提防时,暴露你的爱与忧……
于是情乱之后,皆是懊恼。
不再挣扎,不再配合,不再让自己对他有任何的感觉。
终于,一身狂暴的男人似是终于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停下来一切的动作,轻轻地伸手摸她的脸。
曾经,她是个爱哭的女孩,所以,每每他伸手过来,总会摸到满手的泪。
只是今天,干干的,干干的……
男人的指腹粗糙地刷过她的脸,带着些不自然的怜悯与疼惜:“我,不碰你了还不行么?”
“起开。”
心情很差,口气自然也不会太好,云薇诺睁着水当当的眸子平平静静地看着身上的男人,心酸得几乎要碎裂成片。
“不,我不会再放手了,你也休想再逃出我的视线。”
她笑,冷冷地,带着几分桀骜不驯:“不放手又怎样?我又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那你现在还跟我这样……”
闻声,云薇诺收起满眼的忧伤,痞痞地开口:“是你强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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