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四少无奈地叹气,老爷子摆了摆手:“那我再问你一个实话,我这样能吃能睡的日子还能有几天?”
不说话也就是结果不好,结果不好也就是……
老爷子长长一叹,这一回算是终于死了心:“所以,没几天了是吧!”
“爷爷,你别多想,我们会尽力……”
“不用了,爷爷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怕死,不代表老爷子想不开,所以他又一次摆了摆好手:“如果我要出国的话,影响不影响?”
“不行。”
“你这小子,就不能给个能打商量的答案么?怎么就不行了?”
“不行就是不行!”
对待病人,四少从来没有打商量这种说法,所以无论老爷子怎么装傻卖萌他就是不肯点头。
老爷子素来是个强硬派,撞上遇强更强的四少就成了硬碰硬,这软的不行,老爷子就只能耍无赖了:“要是我非出不可呢?”
“离开这里什么意外都可能遇到,病情恶化的可能性也非常大,您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天霖啊!你不懂……”
“我是不懂。”
对此,四少非常有原则,态度也异常坚定:“但我是个医生,我不允许您这样乱来。”
“送我去G国吧!带上你认为最好的医疗专家,配上咱们家最好的医疗直升机,要是不放心,你也可以跟着一起。”
话落,似是担心四少还是不肯放人,他又强调又强调地说:“总之,这一趟我必须去!”
“爷爷……”
四个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特别是对待病人的时候。
做为一个医生,在他看来,天大的事情也不如病人的生命重要。老爷子虽然不是他的病人,但他做为医生的职业操守还在。
所以,就算是老爷子的理由够充份,态度够坚决他敢丝毫不曾动摇。
但是,老爷子这时候却说:“心病还要心药医,我……也确实欠墨靳云一个公道,一句对不起!”
四少:“……”
心病还要心药医,老爷子指的是什么,他也好像明白了。
四少劝不动老爷子,但四少也绝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放弃的人。
所以,他劝不动,他就搬救兵。
而且,一搬就搬来了全家人……
可惜,老爷子这一回也是铁了心,所以无论大家怎么劝怎么说,他都是一幅‘我什么也听不见’的表情。
自己的老父亲自己知道,那根本就是个九头牛都拉不住的老顽固。
可就算心里明白老爷子这一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可宋建仁还是想要最后劝一劝:“爸,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您怎么老了老了还这么任性呢?”
“可不就是?”
老爷子一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扬头眉头高声道:“我老了老了,都快死了还不能任性一回啦?”
“可是爸,您的身体不允许您这样奔波劳累!”
“累什么累?”
老爷子不以为然,呛着双眼睛就去瞪儿子:“我就躺着去,躺着回,这有什么好累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宋建仁也很清楚,再劝下去也只是一个结果,所以……
“如果您真觉得这一趟有非行不可的必要,我去!”
老爷子对四少说过,心病还得心药医。
这心病明着看是指墨靳云的病,可在宋建仁看来,也同样是老爷子的心病。
他老人家强势了一辈子,从不曾对任何人低头,只有墨靳云是他心里的一道坎,因为愧对,因为自责,更因为无法面对自己人生之中最大的污点。
失误也是错,就算不是有心之失也终还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果。
更何况,那样的错误并未在源头止步,继而更深远地影响了孩子们的一生。
所以,与其说老爷子是想弥补,倒不如说他是在忏悔,所以才想亲赴G国,所以才会有了欠那一声对不起的说法。
可是,宋建仁能够理解老爷子的心情,但并不能认可老爷子的行为。
他毕竟年事已高还生着重病,这样的时候,他一个做儿子的又情何以堪?
所以,如果整件事非要有一个人站出来道歉的话,他去;如果墨靳云非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受他羞辱的话,也是他去……
总之,在姓宋的家里,不是只有老爷子一个老顽固,他也不差!
可惜,老爷子一眼就看穿自己的儿子,还毫不留情地怦击道:“切!别那么看得起自己,墨靳云那小子怎么看得上你?”
“爸!”
又是摆手,老爷子自己都懒得再解释了,只眼睛斜眼瞄了一圈围着他的人:“都别劝了,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谁要是不放心就跟着我一起去,这总行了吧!”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宋建仁被自己这老爹也是气得口不择言起来:“你这个老顽固,怎么还说不听了呢?”
“嘿你小子还敢骂老子,找抽不是?”
老爷子说完就伸手到处摸,正疑惑自己的拐仗是放到哪里了,结果,他的亲儿子竟亲手将东西塞进了他手里,说:“您就是抽死我,我也不让您去!”
“就你,就凭你?”
说着,老爷子也不接儿子手里的拐,只非常非常不屑地吊起两条花白的眉,严重鄙视地瞥了眼儿子那两条腿:“就你这瘸着两条腿的样子,你也拦得住老子,不自量力!”
宋建仁一噎,差一点没被他亲爹气出个三高发作。
就在他抚着心口作大喘气状之时,听不下去的宋天烨终还是站了出来:“爸瘸了,我没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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