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年,十月廿三】
花少侠心下好生无语。
这种事人尽皆知了?还拿着当挡箭牌?
真是很尴尬啊。
“三位所言极是。”花酒月淡声道,“那三位试探又是为何?”
“万事小心而已。”
花酒月摇摇头,道:“我看是怕我身份有假,怕我是‘千面狐狸’。”
三人心下一惊,面上也露出些冷色。
花酒月不疾不徐,继续道:“我知七星诸位一直想解开生死书的秘密,练成素心经,杀了上官偕和席世督,为师报仇,夺回毒宗。
“但你们一直未得解开其中秘密,躲躲藏藏了多年,也与上官偕斗了多年。
“这么多年来,新仇旧恨越烧越烈,可这生死书秘密却一直未有端倪出来。
“而如今有一人告知你们可解开其中秘密,并想与你们合作,助你们得到素心经,这机会你们自然会多加考虑。
“可是你们应该一清二楚一件事:上官偕是南明的人,为司空尧做了不少事,司空尧也给了他不少好处。”
听及此,萧旗已是沉不住了,冷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花酒月依然淡定从容,道:“我猜按南明之人的计策,应是说他知道如何解开生死书的秘密,且他的布局是针对我来布的。
“但那人可是南明的人,你们根本信不过。
“你们按理说本不该理会这南明的人,甚至可以下杀手,但你们依然冒险来找我,应该是遭遇了些麻烦。
“这麻烦自然和南明的人有关,而坐以待毙只是等死。
“所以你们想了擒着秦顾和秦江淮,让流云庄来找我,想反过来以我破局。
“但我怎么会平白无故帮你们,而且你们也担心南明之人知道此事后会耍出其它花样。
“所以你们以流云庄为防线,握了个筹码在手中,好谋一条路出来。”
“少侠果然聪慧,难怪被谷主选中。”
叶慈刚说罢,花酒月就心下腹诽道:要不是因为阿译,我才不想去当什么歧途谷谷主的徒弟。
叶、商、萧三人对了下眼神,萧旗道:“我们想借少侠抓住那个南明的人,逼那人说出生死书的秘密。
“而且我们听说少侠不消半盏茶时间便解了星辰阁那个一直无人破解的石阵,便想着即使南明之人骗我们,我们也可以请花少侠帮忙解解生死书的秘密。”
花酒月道:“传闻怎可当真?”
“花少侠谦虚了。”萧旗道,“既然少侠已经清楚这件事,不知少侠可否愿意帮我们?”
花酒月道:“我不愿意。”
叶慈拦下萧旗准备出招的手,耐下性子问道:“少侠何意?“
“这种情况,你们来找我,又是因为和别人定下的计策,在下想了想,确实什么身份都没有南明的人好使。
“但正是因为那人说自己是南明的人,这才有问题。”
商执谷道:“花少侠觉得那人是故意为之?”
“不错。”花酒月道,“所以你们想我配合的方法是不可行的。”
萧旗冷声道:“花少侠还未听过我们的方法,怎么知道不可行?”
花酒月淡淡道:“因为你们若考虑了那人故意称自己是南明之人,便不该选这种方法找我。”
花酒月话落,叶、商、萧三人又对视一眼,便往前走去。
三人走到花酒月身前的茶案前,皆是拱手道:“花少侠果然名不虚传,我们佩服。”
花酒月也是拱手道:“三位过奖。”
花酒月的目光在商执谷左脸颊的蓝黑色疤痕上停留了下,问道:“这疤痕是近段时间的事?”
“是啊,这是生的代价。”商执谷面色如常,言辞却已是多了几分恨怒,“那人已谋局多日,设了线索引我们上钩。
“我们解错了生死书,陷入九死一生的境界。
“幸得为保安全,只大师兄、二师兄和我一同进了那石林中。
“后我三人虽被救,但均是中毒加重伤,其他四人也各有伤毒,还好我们熟悉毒物,这才活了下来。
“可惜的是,我们本就是被人设局,这活了下来,也是那人设计好的!”
商执谷此时面上也浮出些忿恨,还有着难以理解,继续道:“不知什么地方被动过手脚,我们的解药解了毒后又成了新的毒药。
“我们均中了毒,这毒我们从未见过,不得解法,也不得压制之法。
“将死之时,有一全身裹着黑色的人出现,说可为我们压制这毒。
“生死之间,虽知此人用心叵测,但大仇未报,我七人生死又皆在那人覆手之间,只得先随他意思。
“那人以一种奇特的内功心法为我们压制了奇毒,奇毒压制,但我们身上均有一个部位出现了蓝黑色的疤痕。”
说着,商执谷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颊,道:“我的很不巧,在这儿。”
花酒月道:“据我所知,素心经本身是一种邪门心法,但正因为素心经霸道无比,无视所有邪毒,所以它也可解所有的毒。
“而那人以可解生死书秘密为条件,要求你们以鸳鸯针为切口,将所有的事往我身上引。”
“是。”叶慈道,“那人提出条件后,我们本是犹豫的,然那人看出我们的心思,表露自己是南明的人。
“那人故意露底,对我们说上官偕贪心不足,要求太多,他们觉得不得偿失,商议了下便准备在腊八节那日杀了他。”
叶慈说着忽然停了下来,她看着花酒月,笑问:“花少侠觉得那人是怎么和我们说的?”
花酒月道:“他说如果你们按他的要求行事,事成后他便会将生死书的秘密告知,不仅会助你们练成素心经,还会助你们杀了上官偕,夺回毒宗。
“若你们不愿,他便会让你们亲眼见证毒宗的毁灭。”
叶慈眼中笑意阴冷,问道:“花少侠可认识那人?”
“我知道他。”花酒月道,“我还知道他助上官偕杀了裴蕴天,和你们的仇不共戴天。”
萧旗冷笑道:“花少侠知道的人和事还真不少……”
叶慈制止萧旗继续说下去,对花酒月道:“我们本不知道此事,他告诉我们,一是要我们表忠心,二也限制了我们的行动。
“我们如今这般做法,以那人深谋远虑,应也在他算计之中。
“但正因如此,我们才这般做的。”
叶慈盯着花酒月,问道:“花少侠应该明白我们的用意吧?”
花酒月道:“我明白,但我需要先带走一个人。”
三人相互望了望,叶慈道:“秦顾,如何?”
花酒月道:“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