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年,十月廿三】
早晨还是阳光透亮,不知何时,从北方飘来了团团白云,白云偶尔遮住太阳,总有些阴沉沉的感觉。
当花酒月一行人带着伏家父子回到隐畔庄园时,站在门口就觉这里的氛围不对劲,冷清的空气里好像被涂满了暖融热闹。
一行人进了门便见除了胡穷外门口多了四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家丁打扮的人。
胡穷看了眼伏家父子,心下一转,将平时的打招呼变成了客客气气的行礼问候。
一行人再往里走些路,便见沈闲坐在前院不是很显眼的地方正往这边看。
花酒月和九申都是觉得莫名其妙且心有戒备,然沈闲只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沈童愚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件事里的猫腻儿,看了一圈周围的几人,一句话都没说就拽着风译安走了。
风译安很是配合地跟着沈童愚离开,花酒月和九申除了相互看了眼,都未表现出什么,似乎这件事并不存在。
伏家父子心下都是狐疑,但考虑到大事在身,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也当这件事不存在。
花酒月和九申将伏家父子请进会客厅,便有人端茶递水送糕点,伏家父子对此只客套地接着。
伏家父子一路未语片字关于五津帮的事,对来隐畔庄园之事也很放得下心,只不过来之前伏景麒嘱咐了早餐店老板几句话。
“劳烦店家转告我唐川师叔,我们随花少侠去了隐畔庄园,让他带着所有人一块儿过来。花少侠要招待我们住下。”
可是别看隐畔庄园这么大,其实真没多少人,也不知道五津帮要带多少人进来,万一需要很多饭菜怎么弄?
花酒月和九申本在想怎么招呼“可能来的一群人”,但如今这情景实属奇怪:这只半天没在,隐畔庄园怎么多了这么多打杂的人?
不过疑惑归疑惑,两人对此都很默契地选择避而不管这件事。
这样挺好的,人多了就不用他们忙活招呼五津帮的人了:招呼人这种事很麻烦,而且还要招呼同一个帮派的人,更麻烦。
待“多余的人”离开后,九申便道:“不知伏前辈现在可否道明事情原委?”
但伏家父子仍不打算道明关于五津帮的事,只听伏洪阅为难道:“这得等我师弟……啊不……”他话说出口顿觉欠妥,连忙改口道,“等我们所有人都到了才行。”
这话说完,九申是忍不住笑了笑。
但这平白的一笑,让伏家父子心中都有些发毛,三人皆端起身边的茶杯低头饮茶。
花酒月和九申也不着急,只安然坐到三人对面的椅子上。
花酒月端茶而饮,饮罢也笑了笑,道:“九申,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说话间,他已将茶杯放于原先位置,手指轻触杯壁两下,才又道:“歧途谷早有规矩,谷中之人是不可与外人拉帮结派的。”
“好像是有这么个事。”九申坐正身子打量了几眼坐在对面的三人,声音陡然阴沉,“如出状况,理当立断!”
伏家父子听得心头一惊。
九申停了两三字时间又倚靠在椅背上,不咸不淡道:“不过凡事皆有情理,总有些例外的事。”
花酒月应和道:“所言极是。”
他看了看仍低头喝着不知还有没有的茶的三人,又对九申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一下,你帮我照顾一下五津帮的三位客人。”
“我没问题啊。”九申撑着头看向对面三人,问道,“就是不知三位客人的意思……”
伏家父子均不知二人何意,来此之前虽笃定自身没什么危险,但心中仍有些没底。况眼下已然无退路可走,伏洪阅只能起身迎合道:“帮主先忙,我们没事。”
花酒月道:“那在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