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训兵(上)
徐牧自然还不知道这百里之外的消息。
他们已经在小梁村待了七日,渐渐变成了‘军民鱼水一家亲’!
特别是傍晚的‘足球’比赛。
几乎全村的老少爷们儿,都会抽出时间去观看,哪怕为此早起,将活赶紧一些!
那些孩童,更是恨不得时刻待在院子附近。
除了偶尔能得到清泉兵的投食,最主要的是他们能在清泉兵训练的时候玩足球。
当然,大多时候踢着踢着就成了‘橄榄球’比赛,抱着球往木头搭成的球门里冲。
因为清泉兵的比赛也是如此!
规则?
呵呵,比赛激烈的时候谁还在乎!
清泉兵的伤药没有用在打仗上,却先用在了比赛里!
徐牧就开始时踢了几场,但是有他上场,清泉兵都放不开,索性就在场边观战,偶尔上去客串裁判……。
……
这一日,训练之余,徐牧正带领清泉兵和百姓一起挖沟渠,忽然村口传来竹哨的急促声音,有执勤哨兵匆忙跑来。
这是有敌人来袭的信号!
“吹号角集合!”徐牧立刻扔下手中工具,对身边的传令员马林道。
“呜……呜……呜……!”
三段有短暂间隔的牛角号声响起。
听到号角声,两百清泉兵立即拿起兵器集合!
村民则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一幕,但是很快他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眼中流露出惊慌之色。
“什么情况?”徐牧一边披甲一边问道。
“报告少寨主,有一伙百余人的乱民正向村子而来!”哨兵急声道。
“乱民?”
徐牧眉头微皱,哪里来的乱民?
麴义道:“不过百余乱民,主公不必披挂,我带本屯人马去将他们击破就是!”
潘凤亦道:“主公让我去吧,这些日子我都闲出鸟来了。”
他这体格和力气,‘踢足球’时一旦没了规则限制,基本无解。
所以这些日子他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玩,干急眼!
徐牧道:“一起去看看,能迫降就迫降,反抗者格杀无论。”
“是,主公!”
两人齐声应道!
麴义道:“那主公和潘屯长正面对敌,我屯左右包抄,争取让他们无一人得逃。”
“好,就这么办!”徐牧同意。
双方按计划行事,徐牧和潘凤很快来到村口,没等徐牧打算埋伏一波,双方就互相远远的发现彼此。
也是徐牧安排警戒的哨兵,这些日子有些大意,发现情况晚了一些。
于是,潘凤一屯人马列队前行,刀盾手在前,弓箭手在中,长枪手在后。
一旦临敌到有效射程,中间弓箭手先射,前方将接敌时退后,长枪手上前戳枪,刀盾手补刀,后面的弓箭手还可以射一波,随后抽刀在上。
这一套,需要临敌不乱,列阵进退有序。
训练之时,清泉兵已经基本可以做到,但没有经历过大规模战争洗礼和考验,始终算不上精锐!
但这阵势,已经足够将这百余乱民吓懵逼。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不是一个小村子吗?
我们只是想抢点吃的,没想怎么样,你们信吗!
我们在哪?我们在干什么?
我们要不要……逃!
潘凤带着一屯人稳步向前逼近。
如果潘凤此时是‘稳’,那麴义就是‘急’,两队人俯身急行,画了个圆弧包抄。
那百余乱民,已经停下脚步,目光看向前面的领头人。
两个领头人自然也很慌。
他们本是随朱六河占领巩宁、岭东二县,阻击东霄府援军,但主将贸然出击被斩杀,东霄府军顺势收复两县城。
他们崩溃逃亡,怕事后被追捕,所以打算进入当陵山落草为寇,一路靠着抢劫来到此地。
遇到村子自然要抢一把。
没想到这次撞铁板上!
这伙人怎么比官军还官军,看样子还不是官军……,呃,有点绕……。
跟在后面的几人,溃败的阴影还没有褪去,见到这种情况,懵逼过后立即脚底抹油,转身就跑。
这玩意会传染!
“哗啦……!”
“快跑啊……。”
“逃命啊……!”
……
这转身,从后往前很有层感。
“杀!”潘凤绷不住了,大喝一声,很快一马当先冲去。
“杀啊……!”
清泉兵自然紧跟其上。
“保持建制,以什为单位追杀,保持……个屁……特娘的!”徐牧跟在后面大喊,随后变成骂娘。
到底清泉兵以训练居多,平常的战斗也都是遇到匪贼、地主小势力,不用列阵,基本上都是摧枯拉朽。
想要形成战斗常识和纪律,必须经历几次大战,不是只训练就成的。
幸好麴义包抄的队伍,让他心情好了些,最起码还能保持以伍为单位的建制。
“杀啊,降者免死!”
三方人马向逃跑的乱民追杀汇集。
一部分胆小的乱民直接跪地投降,大部分还想逃窜,被清泉兵追上杀了几个人后,才都老实投降。
将投降者的兵器和身上的余财收集到一起。
清泉兵都是嬉笑喜形于色,看,‘又是一场大胜’!
潘凤砍了两个人舒服了,比划着斧子,享受部下吹捧。
唯有徐牧和麴义脸色不好看!
麴义黑着脸喝声:“击败百十个乱民,你们就很骄傲吗?”
徐牧看了眼麴义,看其训兵。
如果是别的将领,不说请示,起码会用眼神示意一下徐牧这个主公,得到暗示、允许之后,才会出言。
徐牧不在场也就罢,在场起码要予以尊重。
不要以为这是件小事,麴义以后是要领导成千上万的军队。
毕竟,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察天时,察地利,察己,察彼,更是察人。
察人必察将!
麴义初心是好,但长此以往下去,配上‘蔑视’傲慢的脾气,怎会不让人猜忌?
幸好,徐牧从根本上不用担心麴义叛变这个问题,不然他也保证不了自己不会猜忌!
清泉兵们慢慢收敛笑意,特别是看到徐牧也沉着脸,具是敛息噤声。
“这是战斗,不是玩耍,瞧尔等之阵型,连起码的‘伍’制都乱,如是敌人诱敌埋伏,回身冲锋,尔等于此乱民何异!”麴义厉声道:“生死皆受制于人。”
乱民……
是在说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