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4）
小菊等娘出了遮风棚，就和壮壮两个人窝在里面数数及做些很简单的加减法计算，壮壮已经五岁多了，按小菊前生的年代，早就能上一年级了，更别提从幼儿园里就开始的各种才艺培训班。Www.Pinwenba.Com 吧
而这个年代，就目前的境况，别说上学，有东西吃，能活命就不错了，哪还敢奢想着能上学识字？对于壮壮和小菊娘来说，那是件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事。但那母子没有考虑，不代表小菊没有设想！
她可不想让自家的弟弟长大后，又是一个如胡大胆一样的，大字不识，不明理，只知愚孝及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只有知识和眼界，才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所以小菊打算在逃荒的路上，没事的时候，就开始给壮壮做些简单的启蒙。
没过多久，小菊就听到遮风棚外娘的叫声：“小菊，你出来下！”小菊看了看壮壮，壮壮精乖的很，“姐，你去吧！我保证能从一数到一百，一点都不错！不信，等会你回来，再数给你听！”
小菊笑着摸了摸壮壮那油呼呼的脑袋，唉，为了不露陷，一家三口都已经很久没有洗头洗澡了，这头发不但成了鸡窝，而且摸上去还油腻腻，这些还能忍受。最难受的是，久不清洗，全身无一处不痒啊！看壮壮低着头边数数，边用小手在身上抓来抓去，小菊只觉得自已也浑身发痒，难受得紧，赶忙强忍着出了棚子。
从棚子出来，站直身，看见外公外婆和小舅正围着娘说得激动，她的听力太好，想假装听不见都不成。
“二妞，你怎么把这种大事，任由一个小孩来决定呢？莫不是疯了！”这是外公的声音。
“二妞，小菊小孩子家家的，又从没出过门，懂什么？你小弟毕竟在外做过那么久的工，难道他会害你不成？”这是外婆有些生气的声音。
“二姐，听我的！不然你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两个小孩，现在不但到处找不到吃的，而且处处都是兵荒马乱的，走许昌，那何时才能离开河南？”这是小舅刘柱的声音。
小菊娘任由爹娘和小弟在那苦口婆心的相劝，就是不发一言。此时看见从遮风棚里钻出来的女儿，呆板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菊儿，你过来！”
等小菊迈着小短腿走过去，小菊娘伸出手拉着小菊道：“爹，娘还有小弟，你们不必相劝了！我已经决定带着儿女往许昌那边走！你们也许觉得小菊太小，我听从她的主意很可笑，也不可思义。但这二年来，正是多亏了小菊，我们一家三口才活了下来。
本来小菊还让我劝你们和我们一道走许昌，但看你们现在这情形，应该是不会同意的。为了将来不落下埋怨，我也就不再相劝！小弟，你既然这么反对我家小菊想走的方向，也不用再跟着我们了。至于我们娘仨是死是活，这都是我们的命数！怪不得谁！”
听了小菊娘这铁了心的话，小菊的外公外婆一时哑然。而刘柱则有些无奈的道：“二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又没说不管你们了？既然你和小菊一样，坚持要走许昌那边，我就陪着好啦！反正逃荒，逃哪不是逃？”
“二妞，你这话说得，不是在你爹娘的心吗？以前是没看到，没办法知道你到底生活得怎么样！也没法管！可现在明知道你去送死，怎么能不管？又怎么能让我们放心？”小菊外婆说着说着那眼泪就直往外流。
“外婆，要不，你们也跟着我们走许昌吧！这样一路上不就可能看管着我娘了？还有，你和外公跟着我们走，还能把吃的省给几个舅舅和堂兄妹，我们这边只要你们跟着，求个安心就行！也省得你们日日担心！”小菊看娘和外公外婆小舅相争了半天，都谁都没有劝服谁，于是换了个方法相劝。
“这……”外婆有些心动，但仍然有些犹疑，毕竟那边有几个儿子和亲孙子孙女的，心里哪里放得下？二妞虽然也是一直放在手心上爱的亲生女儿，但毕竟是外嫁女了。
而外公则直接黑下脸，开高兴的说：“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什么？这些都是大家操心的事，你去看好壮壮！不要管大人的事！”
小菊本是看到外公外婆对自家娘仨还不错的份上，想救助他们一把，没想到却被这样毫不客气的教训了一顿，这心里也来了气，转身就钻回了遮风棚。小菊娘看自家爹的这副样子，知道爹是在迁怒小菊，觉得如果不是小菊出这种主意，她绝对是不会不跟大伙走一条线，而别起他心的。
看着气鼓鼓走掉的小菊，小菊娘有些无奈：“爹，娘，你们就不要再劝了！你们看，现在太阳都升起老高了，再不赶紧，今天又会走不了几里路！何况郑州离我们这儿也不近！几个哥哥已经在那催了，你们还是走吧！”
小菊的外公外婆看女儿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走许昌那边，只好长叹了口气，又交代了刘柱一些话，不外呼就是路上好好的照顾好小菊娘仨，争取早点到达安全的地方，就恹恹的朝自家的驴车所在的位置走去。
临走前，都刻意的回避了到安全的地方后联系或‘再见’的叮嘱，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一别，很有可能双方终生再也无法相见了。
小菊娘仨跟着从滑县出来逃荒的人一起直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才走出了滑县的范围。主要是大家吃的东西太少，哪有什么力气走路？因此前进的速度特慢。出了滑县，小菊娘仨和外公外婆道了个别，由刘柱带着，朝许昌的方向走了。
一路上，小菊发现也有少部分人和她们一样，选择了这条逃荒路线。而刘柱这一个多星期跟着小菊娘仨，一日三餐，餐餐吃面饼，喝菜汤，对于小菊的话已经由怀疑到将信将疑到现在的完全相信。
本来和爹娘告别的时候，他私下里还相劝了一下，想让爹娘跟着二姐一起逃荒，经过这一星期，因为吃食，他的想法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在这人人都连麦草团子都吃不上的日子里，二姐家竟然还有面饼吃，他就觉得，跟着二姐肯定有活路。
虽然对于面饼的来历，他心里也有过疑惑，但想到小菊的警告，再看看四周都饿得两眼发绿的逃荒者，他就把心里的那点疑惑吞咽了下去。
同时劝爹娘的时候，也没有露出一丝口风。主要是想着几个哥嫂连他的麦草团子都会私吞，而二姐娘仨却餐餐把份量最足的那份面饼给他，这让他的心不由得全心全意的帮她们考虑起来。害怕一个不慎，会给那娘仨带来祸事！
朝许昌逃荒的人虽然有，但没有往郑洲方向的人多，自然一路上就没有那种人挨着人的拥挤感觉，小菊四人都觉得松了口气，特别是小菊，人多，眼睛也会多，被发现异常的可能性也多，神经不绷紧那是假的。
又持续走了个多月后，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天下也开始飘起了大雪，小菊她们虽然有吃的，但衣服却都是破烂不堪，保暖性能差，最后没办法，为了不被冻死，只能各自身上披着床棉被赶路，穿成这样壅肿不堪，走路的速度自然坎比蜗牛。
最可怕的是，一路上时不时的就可看见同路的逃荒者，走着走着，就一头的载下去，再也爬不起来。小菊不敢拿出面饼来接济同行的逃荒者，但却把前段时间存储在空间里的野菜及空间积存的麦草，做成了麦草团子，时不时的拿出来给那些连树皮都找不到的人。就是这样，她都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
这天，小菊她们走到了一个山凹旁，正好天要黑了，于是很多逃荒的人都选在了这个地方停驻，毕竟这里可以避风，这样晚上睡觉也就没有那么冷。
小菊等刘柱找到一个避风的山脚旁，把遮风雪的棚子搭好后，就很快的钻了进去，而刘柱则自动自觉的守在了棚外。这时他这一个多月来不知觉就养成的习惯。
因为他感觉到自家这个外甥女好象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然二姐娘仨都两手空空的，但却餐餐都能拿出吃食来？二姐虽然没和他说什么，但不代表他的眼睛没有看见，现在，他才真正明白了二姐为什么那么支持小菊的决定。自家这个外甥女绝对不简单。
虽然他的心里有所猜测，但他并没有去追问，只是选择了默默的守护。这才是他每次看见小菊钻进棚子里时，守在外面的原因。他害怕小菊躲在棚里弄吃食时，被不知深浅的人撞破！
因为小菊每次拿出野菜和麦草团子来救助的，主要是那些小孩。此时，她家的棚子一搭好，很快附近逃荒的小孩都聚过来了。等小菊从遮风棚里钻出来时，壮壮已经协助小菊娘让那些小孩排起了长队，而刘柱却没管，只是绷着个脸守在棚外，阻拦着等得心焦、想把头探进棚里看看的半大小孩。
小菊拖着两口袋麦草团子，看着眼前这黑压压一片的小孩，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按这种情况救助下去，空间里这二三年积存的麦草顶不了多久，不知道到时该怎么办？带着这么多人捱到南阳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一路行来，沿途的政府和各地的乡绅富豪都没有任何的救助，这让小菊真的是寒心！看来，在当今政府官员和乡绅富豪的眼里，她们这些灾民是不值得关注的吧。
毕竟现在国难当头，**、共军都正和日军打得厉害，而国际上又同时有那么多大事发生，让当今的委员长忙是焦头烂额，她们这些逃荒者的性命算得了什么？
连历史长河里的浪花都翻不起一朵！哪能影响得到那些大人物的大局为重的想法！任何朝代，被选择牺牲的都是她们这些位于最低层的人吧！
而壮壮这段时间，明显的看起来，又成熟了不少。五岁多的小孩，看起来竟然象个过尽千帆的小老头样，时不时的绷着那张小脸，叹口长气。小菊知道是因为他这一路行来，好几个路上结交的玩伴走着走着，就倒在路上再也没有站起来。
还有一路上不时的看到肥壮的野狗拖着倒在路边的那些逃荒人的尸体撕咬的情景，就是小菊这内里三十多岁的人，都无法而对这种场景，何况壮壮这真正的几岁小孩？
当然，还有最让壮壮大受打击的是，他的一个小伙伴死了后，竟然被那小伙伴家里的人熬煮了吃。小菊犹记得那天他一路嚎啕大哭的跑了回来，扑在她的怀里，浑身颤抖个不停。
她从没看见过那种样子的壮壮，眼里透着一股恐惧！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当好不容易把他安抚下来，壮壮才断断续续的说着原因。
“阿姐，小狗子……小狗子他……他只剩一个脑袋了！阿姐，只剩一个脑袋了！”壮壮抽抽咽咽的。
“你说什么？小狗子怎么会只剩一个脑袋？”当时的她也不敢相信。那个瘦瘦的，脑袋大大的，却拥有一双最灵气的眼睛、笑起来大大的眼睛就会眯成一条线的小男孩竟然只剩一个脑袋？
虽然心里有所猜测，但终究还是不相信饥饿真的会让人失去人性！最终她拉扯着刘柱和壮壮偷偷的回转到那家人搭建的遮风棚处，远远的还没走近，就闻到了一股肉香。
这家人根本就没有打算遮掩，那肉香正从他们面前的那口冒着热气的锅里面传出来，而锅旁那个小狗子的脑袋正胡乱的丢在雪地上，身子早就不见了。这家人有四个男人，二个女人，本有三个孩子，如今少了一个，只剩下两个。
他们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小菊和壮壮，那眼里透着一股恶意，有人甚至已站起身，朝小菊她们三人走来。当时刘柱一看不妙，一把拉起她，并且抱着壮壮就飞快的跑了。
小菊那几天一想起那个雪地上的人头，就浑身发冷，食不下咽。而壮壮更是从这件事后，整个人沉默了下来，而且还变得特别胆小，再也不敢象前段时间样，一停下来，就四处找小伙伴玩。
而是紧紧的跟着娘或者是刘柱与小菊，总之再也没有一个人单行过。也是因为这件事，小菊才终下决心，连愿冒一定的风险，也要给那些可怜的孩子伸出尽她所能的援助。
此时壮壮看小菊拖着那两个麻袋出来，就懂事的上前帮忙。很快，那点麦草团就发了下去，也只不过一个人一个而已。却让这群饥寒交加的小孩子每天都有了点希望和盼头。
等聚集在小菊家棚子前面的人群散了后，小菊娘仨先进棚子吃了晚餐，刘柱站在棚外守着。等小菊吃完后，刘柱再进去吃。这是这段时间来，她们一家人定下的防范措施。并且还不敢跟任何逃荒都走得过近，怕被人发现不妥之处！
毕竟现在她们每天虽然发放的都是草团子，但也遭到了很多人的窥探。只是现在她们家每个人连小包都没有，每天赶路都是裹着床棉被，实在没有看到那些吃的东西在哪！这才没人动手！
小菊守在棚外等刘柱吃完东西后，才钻进棚里。外面太冷了，风大雪大的，才站那么一会，她都感觉到要冻僵了。
很快，象往常样，刘柱，壮壮和娘裹着棉被，互相靠在一起取暖睡觉。而小菊则坐在一角，冥想练气。因为每天不间断的冥想练气，小菊发现她身体里的那股气变粗了，而且下腹部的那颗珠子也有鸽蛋大小了。
而随着身体里的气流变粗，她使出的太极拳威力则变大了，以前的隔空击物，虽能伤人，却连重伤都做不到！现在却一掌过去，一棵一人粗的树都会拦腰而断。这让小菊自得的同时，对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自信又多了几分。
此时，小菊家的遮风棚和其他灾民搭建的棚子一样，一片沉静。因为长期食不裹腹，又一天的长途奔波，大家都早早就躲进了自家的棚子休息，好为第二天的挣扎逃亡积储力气。
小菊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无法象往常样定下心来冥想，心浮气躁得很，她强迫自已又静坐了会，终是无法入定！睁开眼看了看正睡得酣甜的三个人，有些无奈和羡慕，看来自已还是心思过重啊！
可这也怪不得她，一路行来，看到那一幕幕的人间惨剧，终是做不到独善其身，她的心没法硬到假装看不见一路上倒毙的逃荒者，也没法看不见那被野狗野狼拖着撕咬的逃荒者的尸体，更无法假装看不见周边已经有逃荒者开始易子而食，有些甚至连易都懒得易，亲手杀掉至亲而食。
因此她明知道她每天给四周的逃荒者发食，其实是把自已和娘、壮壮与小舅置入了一种险地，却依然还是做了。只希望能捱到南阳境内就好了，那里没什么受灾，应该可以找到可吃的东西，到时自已这一家应该就安全了。
因为心里的不安，无法沉入冥想，小菊干脆闭上眼，用冥想来观察四周，当她把神识放开，棚外虽然漆黑一片，但周围一二里的每个角落的任何动静却都一一展现在小菊的眼里。
小菊觉得，这是冥想修练带给她的一个最大的好处，黑夜根本遮挡不了她的视线，也没有普通人样，受视力的局限，只能观察自已周边的环境。
小菊一遍遍的扫视着这个山凹，和往常一样，大部分的逃荒者都沉入了睡眠之中，只有少部分有些心思的人趁着黑夜，钻进别家的遮风棚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此时的小菊，就很清楚的看见有几个人，正鬼鬼崇崇的钻进了一个棚子里，没多久，手上就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孩钻了出来。小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多了，她的心开始变得冷硬了。
此时看见这一幕，不再象第一次看见时那样的愤怒，一路行来，天天都有这种事发生，可是这些有小孩的家庭却依然没有警惕之心，与其第二天醒来发疯样寻找自已的儿女，为什么晚上不保持一份警醒呢？
要知道，自从那天壮壮回来告诉她，二狗子只剩一个脑袋，而她又亲眼去看了后，晚上就从来没敢睡过觉。她害怕一觉醒来，她唯一的弟弟被人趁夜偷偷抱走，成了别人的腹中之食。也害怕她一睁开眼，看见自已是别人那砧板上的肉，正被人等着下锅。所以小菊她不敢入眠。她赌不起！
小菊的神识飘过那几个人，继续的朝四周的山里探去，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小菊的脸色大变，猛的睁开眼，用力掀开睡在身边的刘柱的被子，大叫：“小舅，快起来！快起来！”
刘柱被小菊的这声有些尖厉的叫声给吓醒了，有些慌忙的坐起来：“小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有土匪正朝这边过来！小舅，快帮我把我娘和壮壮弄醒！”小菊边答边爬过去推在她的大叫声中依然睡得很沉的娘和壮壮，看样子，是白天赶路赶得太累了。
刘柱一听有‘土匪’，也吓了一跳，忙用力的推小菊娘，而壮壮却已经被小菊捏着鼻子，给捏醒了。此时正一脸不满的看着小菊，嘟着个嘴：“阿姐，你干嘛捏壮壮的鼻子，壮壮困死了！想睡觉！”
“睡！睡！再睡等会被土匪捉去，看你怎么办？”小菊边收被子边没好气的说。
“土匪？”壮壮一听，也被吓得完全清醒了过来。这一路上可是已经碰过几次土匪的，其实也只不过是附近村庄的一些饿狠了的灾民，这些人什么都抢！还抢小孩！怎么让壮壮不害怕？
此时小菊娘也被叫醒了，正手脚麻利的帮刘柱拆遮风棚，小菊也没再刘柱面前遮掩，很快的把东西都收进了小空间。然后一家四口边朝山凹外走，边大叫“大伙快醒来走人啊！土匪要来了！”
小菊她们的叫声在这个山凹里不断的回响，很快很多棚子里的人都钻了出来，可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见土匪的影子，于是大部分人骂骂例例的又钻回自家棚里休息了。只有小部分人，开始收拾东西走人。不管怎么样，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一路又不是没有碰到这种事！
小菊她们叫了好一会后，就快速的离开了，毕竟自已示警了，如果还选择呆在这里，那也怪不得她了。
地上的积雪太厚了，并不太好走！小菊她们并没有走多远，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哭闹和惨叫声，小菊只是低着头努力的朝前走着，她不敢回头，因为她没有能力去救这些人，却又做不到冷漠视之，只能假装听不见看不见。
而刘柱和小菊娘及壮壮，却没有小菊的那种多愁善感，边尽快的朝山凹外逃着，边庆幸小菊的警醒，早早发现了土匪，一家人又逃得了一命。
就这样，小菊一家赶了一通宵的路，她们不敢停下来，害怕自已没有走出有土匪的地方，到时凭白的丧了这条命。
不知不觉中，小菊她们又走了近二个多月的路，这一路上还碰上了好几股日本兵，因为小菊那特异的视力，都被她早早的发现后，避开了。也碰上了几支**，那些**还算和这些逃荒者和平共处，一起走了好长一段路，倒是让小菊她们沾了些光，不用担心那些四处流窜的土匪及小股的日本兵。
差不多半年后，小菊一家终于来到了南阳这个地方。经过这近半年的长途逃荒，一路的所见所闻，小菊觉得她这两世为人的心，从来没有象此时此刻样，体会到祖国的强盛，民族的团结的重要性！
如果一个国家强盛了，民族团结了，象日本那种只有亿多人口的小国家，敢欺侮我们？而这次河南的早灾，国家政府会没有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