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日,上午十时,在靠近水力风车的一处空地上,摆着一台奇怪的机器设备。
机器的一根驱动轴与风车相连,借助着水力的驱动,使得设备开始运转。
而这部设备的主体则是由一台辊碾机组成,在主动轴的运作下,几乎与谷物碾磨别无二致。
一名穿越众兴冲冲地将一捆麦束送进梳齿,吞下后,谷穗立即从禾杆上剥落下来。
在设备的内部安装了辊与凹槽,一根金属碾辊在固定的凹槽内快速转动,两者之间仅有很小的间隙。麦穗流入进去后,利用辊的摩擦碾压作用,使谷粒分离出来,从漏斗下不断地掉落。
不过,可能是碾辊和凹槽锲合度太差,使得不少麦穗上的谷粒未被剥离,直接掉了出来,需要再次输入机器。
尽管,这台机器存在不少问题,但工作效率却是比在麦场用石碾滚压脱粒高出许多。
要知道,麦场脱粒之前,需要先建一座打麦场,也就是要弄出一块平整的土地,用以堆麦。
而打麦场先用水浇湿,等差不多晾干的时候,再铺上一层麦秸,拉着石碾子在上面一圈一圈的碾来碾去。然后,再等晾干,方才可以做打麦场了。
这样做的效果是麦粒不会轻易地陷入泥土里面去。
麦子拉到打麦场后,还得必须在天气晴朗的时候拿来晾晒,经常翻动。
如果天气不好,就只能将麦束堆成垛。
等麦子晾干以后,接下来就是脱麦粒的环节,在华夏神州这叫压场。
用牲口拉着石头碾子,在打麦场里转来转去,将麦穗充分滚压以除去外壳,露出里面的麦粒。
待麦粒都脱完之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是起场,就是把麦粒和麦秸分出,各自堆到一边。
再接下来就是扬场,就是把麦粒中的杂质让风吹走。
当然了,并不是每个时间都有风的,有时候为了等风来,干活的人还需要随时守候在麦场里,什么时候有风了,就什么时候干活。
早在17世纪,人们就试图制造一种使繁重而又费时的打谷作业变得省时省力的工具,但造出的机器儿乎都没有任何实用价值。
事实上,发明的许多机器是应用连枷打谷的原理工作的。
一直到后世的1732年,由英国人孟席斯发明并注册了专利的一种机器,是由在水力驱动的轴上装上许多连枷构成的,利用这些连枷击打置于机器下方地坪上的谷物,以完成脱粒工作。
但真正具有实用价值的脱粒机则是1786年苏格兰人米克尔发明制造出来的,这种机器比此前任何发明的设备都能更好的完成脱粒工作,而且可通过水力或者马匹驱动,但有时也用于手工操作,简单而方便。
不过,这个脱粒机却仍然无法分离麦粒和穗壳,必须用手工的方式,借助大自然的风力,进行传统的扬场。
有鉴于始兴堡的人力极度匮乏,穿越众便一直琢磨着弄出一些实用的机械,应用于农业生产,从而缓解人力短缺的窘境。
在冬天的时候,原“破浪号”轮机长张若松带着几个稍懂机械的学员兵利用墨西哥小镇缴获来的二十多吨铁料,配合着铁匠巴勃罗打制了几副铁犁,初步实现了耕地的“骡马化”,大大减轻了人力劳动。
为了清除田地里的杂草和树根,三角铁耙也通过简陋的方式在铁匠铺里被生产出来,从而使得始兴堡居民摆脱了人力捡拾和挖掘的繁重工作。
到了春播时节,穿越众又搞出了一台简易版的条播机--耧车。
这玩意虽然是西汉武帝时期搜粟都尉赵过发明的,距今已有一千七百年了,但其“先进”程度仍然让众多西班牙人叹为观止,惊为神器。
在这个时期,欧洲尚未进行农业革命,农作物的播种工具依旧十分落后,主要靠人工。这种方式在种子的播种密度和覆土深度上随意性较大,极为影响出苗率。
而耧车则能够同时播种三行,不仅播种密度适中,而且能适时覆盖泥土,极大地提高了播种效率。
始兴堡敲敲打打造出来的这台条播机,金属与木料合成,与耧车的工作原理也基本相通,可以由一头牛或一匹马拉动,能够按可控制的速度将种子播成一条直线,而不像去年那般歪七八扭,乱成一片。
正是有了这些简陋的农业机械,始兴堡留守的八十余居民才能在以这么少的人力资源,将农作物播种面积在去年的基础上扩大了一倍之多。
不过,穿越众在“研究和生产”小麦收割机的时候,却遇到了难题。
自人类开始进行农业生产以来,在机械收割机器尚未被引入之前,每单位面积上用于收割作物的劳动力就超过了耕作过程中的其他任何作业。
不论是东方神州大陆,还是西方欧洲世界,夏秋收获季节,雇佣额外的劳动力来收割庄稼便已成为惯例。
尽管,许多人想方设法生产制造出各种收割机械,它们的装置多种多样,且各有不同,但罕有实用并能大幅提升效率的。
穿越众虽然拥有丰富的科技理论知识,也大致了解收割机的工作原理,但凭借现有简陋的生产设备和工具,想要“制造”出一种实用性的收割机,还是有相当大的难度。
张若松带着几个人捣鼓了数月时间,铁料也浪费了两三吨,连基本的收割机雏形也没造出来,只能叹息一声,暂时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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