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在群山层岩之间，一只浑身弥漫着红光的大猩猩，挥舞着拳头，怒吼着向前方攻击。
每一拳挥出，都带着凌冽的破空声，划出一道道残影。
而它的对手，只是一名瘦小的男子。
这名男子穿着一身简陋的灰衣，带着一个兜帽，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和红巨猩的巨大体型比起来，灰衣男子的瘦小身影显得弱不禁风，但动作却十分敏捷，每一次都能犹如闲庭信步一般，轻松躲过红巨猩的攻击。
红巨猩越打越愤怒，一双眼睛逐渐变得通红。
“发狂了？”灰衣男子轻笑一声：“兽神，你这只兽宠调教的不行啊。”
在红巨猩的肩膀上，有一名脸色苍白的神灵静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从他破损的衣物上可以看出，他之前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在他的怀里，有一只弥漫着邪气的灵犀青雀，正在不断挣扎，似乎已经被邪气侵染。
兽神睁开眼睛，脸色极为难看。
他的这只灵犀青雀已经彻底被邪兽化，无法拯救回来，就连彼此之间的联系也被邪气所割断。
抬头看向那道灰衣男子，兽神冷哼道：“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
兽神话语落下，红巨猩身上的红光立刻变得更加浓郁，体型再次增长了一倍，散发着凶悍残暴的气息。
“吼！”
红巨猩拍打着胸膛，如小山般大小的手掌从天而降，猛地向灰衣男子拍去！
那恐怖的威势，就算这里是一座山也能给它拍碎！
但灰衣男子却对此不以为意，只是抬起食指，对准红巨猩肩上的兽神。
“咻！”
一束黑光猛地从灰衣男子指尖激射出去，轻易洞穿了红巨猩的手掌，射向了兽神！
兽神脸色大变，连忙向旁边躲避。
但黑光的速度太快了，还是洞穿了他的肩膀。
兽神闷哼一声，冷汗顿时从额头上流下。
“吼！”
红巨猩也发出痛苦的吼叫，它的手掌被黑光洞穿，一股驱之不散的邪气弥漫在它的伤口上，加深它的痛苦。
“你到底是谁？！”
兽神捂着肩膀上的伤口，愤怒地望着灰衣男子。
从前面被伏击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对劲，这名灰衣男子似乎对他很熟悉，总能发现他的弱点，提前一步洞察出他的行为，从而进行针对。
“真是让人伤心啊，只是不到五百年的时间没见，你就忘了我吗？”灰衣男子放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庞。
看着那疤痕脸的一瞬间，兽神瞳孔一缩。
“苦无！”
“苦无……呵呵。”苦无低笑了几声：“这个名字连我自己都快忘记了，真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名字。”
兽神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内心的震惊情绪：“你为何会在这里？你不是被剑神杀死了吗？”
“剑神……”苦无摸了摸脸上的疤痕，似乎回想起当初的事情，脸色变得有些狰狞：“他也配杀我？！”
“总有一天，我也要让那老东西体验一遍我所受的痛苦！”
看着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散发强大邪气的苦无，兽神脸色凝重。
他十分清楚苦无的实力，在堕入邪神之前，苦无就是神界最善战的中位神之一，同阶之中除了那几名中位神巅峰之外几乎没有敌手。
堕入邪神之后，苦无的实力更加强大，在刚成为邪神的时候就能和血神打得不相上下，给当初在渊界的神灵造成了很大的麻烦，造成了好几个神灵伤亡。
后面若不是剑神出手，将其斩落地渊，那神界的伤亡损失还会更大。
当时所有神灵都以为苦无死了，因为他被剑神打成重伤，还掉进了号称无人生还的渊界第一地渊之中。
本来兽神也是这么认为，但现在看苦无的样子，显然当初他侥幸活了下来。
不仅活了下来，还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一个让兽神都有些陌生的层次。
摸了摸怀里破碎的铃铛碎片，兽神心中苦笑。
传感铃在他刚到这里的时候，就被苦无偷袭击碎掉，现在想要通知其他人也通知不了。
兽神很想先离开此地，但从苦无的态度来看，显然不会放任他轻易离开。
看着苦无狰狞的表情，兽神沉默了一会儿，道：“苦无，你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要堕入邪神？”
“事到如今，你还问这些做什么？”见兽神眼神认真，苦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缓缓道：“也罢，我就告诉你。”
“兽神，你告诉我，你觉得渊魔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天地间所有负面阴邪的聚合物，是威胁所有生物的邪恶生命。”
“好一个所有负面阴邪的聚合物。”苦无面露冷笑：“倘若渊魔真的是所有负面阴邪的集合体，那血神，瘟神这些阴煞神位的神灵又如何说，他们掌握的阴煞之力就不是阴邪之力了？”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兽神皱眉道：“阴煞之力受神力所控制，只能算是一种特殊的神力而已。”
“哈哈哈，所以区分阴邪的概念，就是看它受不受神力控制，你当神力是什么，是判罚万物的唯一标准吗？你可知在渊魔眼里，它们也是这样想的。”
“你什么意思？”兽神脸色一沉。
苦无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对兽神缓缓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在渊魔的眼里，你们神族才是这片天地需要肃清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