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怎么回事!本来一切事发突然本可以快刀斩乱麻将凌日推上皇位……赵云衣的哥哥本就在京城,他赶来了那还说的过去,可是梁啸涛远在北川,而斓郡王明明回了南疆,他们怎么能这么快会师京城?难不成皇上病倒之前他们就已经料想到一切了?”皇后扶着额头,百思不得其解。
她笑着看向床榻,“皇上,你可真是死了也不让臣妾如愿以偿啊!”
皇后一步一步走到外殿,那里仍旧是跪了一地的太医。
“安太医,你医术高明,只是不知道你医不医得了自己的命?”
安致君低着头,处之泰然。
“皇上已经去了,不知道皇后娘娘还想要什么?若是要微臣的性命,拿去便是。”
“本宫不止要你的命,”皇后扯起对方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本宫要让宫中所有令本宫不快之人统统消失!任凭斓郡王等人如何厉害,等他们入了宫,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空城!”
“娘娘!你若是做下这些事,就是陷二皇子于不孝不义之地,就算他是皇长子也不可能继承皇位了!”
“哈哈,安致君……皇上的儿子只剩下五个了。大皇子被贬为庶民,前些日子死于肺疾!三皇子、四皇子在京城内的府邸也被右丞相的人围困了,要他们死如同捏死蚂蚁!五皇子是个傻子,虽然逃出去了,但本宫打赌他现在已经被本宫派出去的人杀了!六皇子早夭!至于静妃生的小孽种,本宫现在就能要了他的命!皇上的血脉就只剩下本宫的二皇子,本宫就算被斓郡王把刀架在了脖子上,继承皇位的依然只有凌日!”
“娘娘……您疯了吗?皇上还有那么多叔伯兄弟,他们一样会以讨伐二皇子为名掀起征战,黎明百姓将深陷水生火热……二皇子他是坐不稳皇位的!娘娘如今肯回头是岸,至少二皇子可以免于身败名裂啊!”
“成王败寇,孰是孰非一向是胜利者之言。无论后宫前朝,都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凌日既然不肯自己走过来,给本宫派人去端王府!本宫请他一次他不肯来,就杀了他府中一人!请他第二次不肯来,就杀他府中二人!本宫就不信他府中的人都死光了他还不肯来!”
文若姗睁着大的眼睛,颤声道:“娘娘为何要将事情做的如此之绝呢?”
“因为事到如今,本宫已退无可退!”
摇曳的烛火映照在端裕皇后的脸上,宛如鬼魅。
殿门外忽然一阵喧哗,有侍卫高喊着,“东宫走水了——东宫走水了——”
“什么?”文若姗推开殿门,见得大批宫人和侍卫奔赴而来。
“东宫哪里走水了?”端裕皇后来到门边。
几个太监宫女跪了下来,“回娘娘的话,宫里不断有人说东宫走水,许多侍卫都赶来营救娘娘!”
端裕皇后不说二话走出殿门,环顾四周,只听见不断传来叫嚷声。
“走水了——走水了——”
“营救皇后娘娘——”
众人来到东宫台阶之下,见到端裕皇后屹立于殿门前,““本宫好端端的他们不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跑来这里干什么!荒谬——”
“娘娘恕罪!奴婢等听说东宫走水,故而前来……。”
“你们呢!你们来做什么!廖统领!你所应该把手的是哪道宫门?”
“回娘娘,卑职所该把手的应当是御膳房后的南门偏门。”
“南门的偏门……。”端裕皇后皱起眉头,“是谁让你从这么远的地方跑来东宫?”
“回娘娘……是东宫的侍卫前来传娘娘之命与卑职,卑职才从南门赶来……。”
“东宫的侍卫?本宫何曾派人去过南门?糟了——现在南门的偏门是何人把手?”
“卑职留了两队侍卫把手原处。”
“两队侍卫如何足够!越是偏门就越要小心精神!你……。”
蓦地,远处传来呼喊声犹如潮涌越来越接近,火把似要将东宫的夜空燃烧起来。
挽着弓弩的射手从隐没的黑暗中出现,将东宫包围,紧接着是步兵以及骑兵。
东宫的侍卫纷纷抽出佩刀来到皇后面前。
双方对峙,实力的悬殊却显而易见。
两名身着铠甲的军将行了过来,正是赵骁与容峻舟。
“端裕皇后软禁皇上,勾结右丞相一党逼宫谋逆!斓郡王与梁总督的兵马已经将皇宫包围,其他守门之叛军也已弃甲投降,尔等若执迷不悔,皇上必诛尔等九族!”
护卫皇后的侍卫们动摇了起来,他们正要放下兵刃,皇后高喊道。
“皇上病危——斓郡王与容峻舟狼狈为奸意图以勤王之名入宫把持朝政!现在右丞相正率军与之抗衡!方才皇上已经驾崩!依照祖制,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二皇子贵为嫡子理当继承皇位!此二人却带着兵器人马进入宫廷!险恶之心昭然若揭!”
“父皇是不是真的驾崩,还很难说吧。”
那声音划过夜色而来,缓然中却是令人仰望的力度。
来人身着宫中侍卫铠衣,唇上是冷冽的笑容,双眼犹如寒星,在他的唇齿开合之间有什么一触即发。
端裕皇后的眼睛缓缓睁大,仿若中了魔障一般。
其他侍卫及宫人们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轩辕……静川……你……。”
“儿臣怎么了?皇后娘娘是惊讶您当年的迷魂香没有将儿臣熏傻,还是惊讶儿臣忍的不够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