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言欢敲敲桌面,“劳烦上碗清粥小菜,我吃完再回房。”
“好嘞!”
泸城近来没什么可议,最值得议的事也没什么百姓敢讨论,这几个男人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百姓,遂讨论的毫无顾忌。
言欢在隔壁桌喝粥,这几个男人的声音大得很,小二端着盘子路过,都心惊胆战得皱了皱眉,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被牵连。
“不过这事,两边不是谈拢了么?”
“是说呢,宫里那位死了,清君侧没得清了,那边的这由头就行不通了,若说别的……还真没的说,小皇帝年纪轻,统一六国后百姓们倒也过得安稳,谁想江山易主?虽说有血洗都城一事,可到底和大部分人没关系,日子过得正好,换个皇帝还不见得能过成这样呢。”
“也不知宫里的那位是怎么死的?不是说……”
“别说了!饭都塞不住你的嘴,快吃!吃了还得赶路!”
“咱们走江湖的,至于畏畏缩缩的么?说个话都不行?”
语气虽有不满,但仍是默默无言的扒起了饭。
听起来,似乎她这一死,泸城的危机还解了些,言欢也不知此刻心中应该作何感想。
那伙人吃完饭拎起桌旁的刀剑就走,方才话最多的人又开口道,“都说小皇帝最宠那位妃子,怎得现在佳人已逝,既不见他伤心也不见他发怒,今早还去练兵了?”
“要我说,那都是以讹传讹,他是皇帝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古往今来哪有专情于一女子的皇帝?”
“那血洗都城的事……难不成只是以那妃子为幌子?”
“贵人们的事少议论,哪天你这脑袋离了肩膀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行人走远,说话声已听不清,言欢还停留在那人说的那句,既不见他伤心也不见他发怒。
这事连坊间都知道了,嬴政自然也知道,知道却像是无事发生过?
是因为受的刺激太大了么?
清粥食之无味,她勉强吃了几口,心里惦记着嬴政,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
用完粥小二过来收桌,言欢拉住他,心内措辞已久,谁料小二仍是谨慎的直摇头,“我们这些人哪能知道那样的贵人住处?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言欢忙掩唇咳嗽几声,哑着嗓子道,“在下去都城寻名医瞧病,如今病愈回乡只得投奔我家亲戚,听说那位亲戚前些日子去了陛下贵人身边当差,因此想问问。”
小二狐疑道,“你家亲戚你联系不到?”
言欢抱歉笑笑,“许是在贵人身边当差忙得紧,我与他已许久未有联络,就连当差这一事还是从邻居那听说,所以……”
小二挠了挠头,似是极为纠结,言欢从腰间摸出一小锭碎银,塞进他手心里。
小二边收桌子边快速道,“贵人住的地方里外五条街都有卫军把守,那地方进不去,你若是想打听人,还是去练兵场吧,我还听说那里最近在招人。”
“招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