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皱眉,拉长了声音。
…………
时笙和南乔窝在房间里将两瓶酒喝得精光。
中途佣人送了下酒的小菜进来,说是季予南吩咐的,放下后就出去了。
南乔看着桌上的几样菜,都是时笙平时爱吃的,她有点喝多了,加上面对的人是时笙,整个都没了平日的淡漠。
托着腮,两颊粉粉嫩嫩的,“对你挺好的。”
“这点算什么啊?你没看见他对慕清欢好的时候,那简直是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满世界的让我去搜罗好东西,你不知道……”
时笙打了个酒咯,难受的皱眉,“那个女人烦死了,贵的不肯收,说不是贪图季予南的钱,便宜的又看不上,明明很嫌弃,还装作一脸惊喜,真是烦死了……”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醉倒的。
总之时笙醒来,她已经不在主卧的房间里了。
而是躺在次卧的床上,身上盖着粉红的卡通被子。
喝多了,断片了,她是怎么进的这间房,怎么躺在这张床上的,完全忘记了。
时笙从床上坐起来,头痛欲裂。
她闭着眼睛穿上鞋子去浴室洗漱,牙刷和毛巾都是一次性的,时笙用不惯,鞠了捧清水冲了下脸,准备回主卧洗漱。
刚从浴室出来,就和正推门进来的季予南对上视线。
他盯着她有些嫣红的脸颊,“醒了?洗漱下去吃饭,这杯是醒酒茶,你喝了会没那么难受。”
时笙在床沿上坐下来,手指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嗓音里带着宿醉后的沙哑。
“南乔呢?”
“大概还在睡觉。”
昨晚时笙和沈南乔都醉得趴在沙发上不省人事了,他不方便抱沈南乔,便只好抱了时笙来次卧,让佣人在主卧照顾。
现在还没见出房间,估计是还没醒。
“哦。”
季予南望着她的侧脸,见她不想和他说话,也没有勉强,低低的道:“半个小时,下楼吃饭。”
时笙皱眉,脸上的情绪老大不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专横强势?”‘
“如果你乖一点,我也不想管你。”
他的意思是管束,但时笙误会了。
她眉目冷淡的哼了一声,“那正好,你下楼赶紧走,以后别来了。”
好好的氛围又僵住了。
季予南抿唇,应了一声,然后就真的转身离开了。
时笙眼神微微愣住,很快的看了眼男人的背影。
总觉得这么好商量不是季予南一贯处事的风格!
男人走到门口,停下,没有回头,“他那天脑溢血,送到医院的时候情况已经很严重了,以后可能……站不起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安静,言语中不带丝毫的感情波动,似乎只是跟她阐述一个事实。
时笙:“……”
季予南虽然没说名字,但时笙知道,这个’他‘指谁。
季时亦。
脑溢血,半身不遂。
她似乎将这三者之间的关系联系不起来,毕竟,她上次狼狈的从美国离开窝在小旅馆给他打电话时,还是那么强硬的一个人。
抱着死不认错的决心要折腾死她。
这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时笙甚至觉得,只是眨眼之间,属于他的年代似乎彻底过去了。
季予南低头,似乎抿了下唇,然后再没有犹豫的开门出去了。
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
时笙看着床头柜上,氤氲着热气的解酒茶,坐在床沿上很久没动。
……
半个小时后,她洗漱完和南乔一道下去。
季予南已经不在了。
佣人见她们下来,急忙将早餐端上来,“太太,先生临走时吩咐做了几样您喜欢吃的早点,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好不好吃,您尝尝。”
她喜欢吃的,无非是小笼包、水晶虾饺,烧麦这几类广式餐点。
时笙拿起筷子夹起一个,放进嘴里。
轻轻一咬,汁液顺着喉咙流到胃里,味道谈不上多好,形状也不漂亮。
她的唇上兀自勾出淡淡的弧度。
随即皱眉,捂着嘴,双眼一眨,眼泪就落下来了。
南乔刚喝完醒酒茶,正拿着筷子准备吃早餐,她这一哭,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再感动也不用哭的这么凄凉吧?”
她给时笙扯纸巾擦眼泪。
一旁的佣人也被时笙这反应吓住了,面如白纸,“是不是不好吃?太太,如果不好吃我再重新去做,您快吐出来,别哭。”
她拿起垃圾桶让时笙吐。
时笙偏头,将水晶虾饺吐出来,“我咬到舌头了,好痛。”
她喝了水漱口,连吐了几次水都还是粉红色的。
南乔:“……”
时笙伸长舌头,“你看,是不是挺严重的。”
舌尖上被她咬出了一条大口子,还真是挺严重的,她笑了一下,“让你吃虾饺,你咬你舌头干嘛?季予南虐待你,没给你肉吃?”
咬了舌头,一吃东西就疼。
虽然都是她平时爱吃的,但时笙也没吃几口。
……
吃完饭后,时笙送南乔去外面打车。
两人依依不舍的说了好久的话,直到真的要来不及了,时笙才放她离开。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那里。
季予南双手握着方向盘,指尖夹着一支没点的烟,直到时笙进去,才启动车子离开。
时笙进了别墅,佣人正在收拾餐桌,见她进来,急忙从厨房里拿了个袋子出来,“太太,这是先生刚才让我交给您的。”
是个苹果的手提袋。
时笙打开,里面装着部刚出的苹果手机,连卡都装好了。
她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我可以和外界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