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了些酒的卫青,双颊通红,很多平时走的并不近的大臣都借着机会向卫青献殷勤,敬酒,添菜,苦在卫青一木讷之人,都不晓得该如何拒绝,那些个大臣见他来者不拒,一个个的抢着向他敬酒。
好不容易借了更衣的借口尿遁了去,感受着寒风吹在脸颊之上,吹走了三分醉意,卫青也不想回到那个窒息的地方,干脆想寻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去。自己在宫中当差了十年之余,对宫里的地势很是了解,就算现在自己带着七分酒意,还是能寻着路的。
远远的看到不远处的凉台之上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背对着卫青,再加上夜色的掩护,卫青眯了眼,用力的揉了揉眼,是她?惊讶的一番,刚不还是在宴席之上,难道也逃了出来么?
想着退了两步,还是不要去打扰那人了好了,在平阳未发现自己之前赶紧的退了去。
“侯爷请留步。”卫青刚退了两步,便被叫住了,呆呆的愣在了原地一会儿,才转过身子,有些尴尬的看着不远处的平阳公主,看来那人是故意等在这的啊。
“奴才给公主请安。”自称了那么些年,一时间竟是改不了口。
“卫青,你忘了本宫跟你说过的话了么?如今你贵为关内侯,又是当朝的国舅,论身份论地位,均不在本宫之下,你自称奴才,岂不是要折煞我么?”平阳挂着淡淡的笑,数落了卫青一大串,也不是责怪,只是希望那人记着了,他不再是自己的奴。
“是臣的失误,是臣的失误。”说着走到了平阳的身边,凉台上似乎更寒了些,黑漆漆的河面,只倒影着一轮半缺了的月亮。偶有远处的喧闹传了来,只是此刻却似乎与两人毫无关系。
“将军~~”平阳低低的唤了声,娇媚入骨,似嗔似怨,双眸中竟是含了两汪泪花,听的卫青心中一惊。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女主人是个坚强的女人,却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似乎注定了一生的孤独命,先后嫁了的两个都不是自己爱的人,全部都是政治的联姻,就连唯一的儿子都早早的就夭折了。
这么些年,这个美丽的女人,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存活着,无论是自己还是姐姐,或者是方才被送人宫的李氏兄妹,都不过是她为了自己罢了。
可是卫青不知道,早过了年轻冲的的年纪,这个美丽的女人却对眼前昔日曾是自己奴才的人,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公主,天寒了,还是快些回去吧,出来许久了,陛下也该担心了。”卫青撇了眼,竟有些心慌的不敢与眼前之人对视。
“将军是嫌弃妾身么?”平阳似乎是想将话挑明了,一把拉着卫青的胳膊不放。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捏着,隔着布料感受着那人有力的臂膀上肌肉的跳动。捏的紧了,连指间都微微的泛了白。
“公主~~”卫青慌了神,再木讷也感觉出了平阳的不对劲。
“将军莫说话,听妾说可好?”
卫青呆呆的点了点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平阳拉着卫青坐在了时石介之上,宽大的袍子拖在了地上,在地上铺开了一层紫色的半圈。卫青也跟着坐了下去,平阳自然的将头靠在了卫青的肩上,卫青一愣,便想推开那人,犹豫的一番,竟下不去手。
“就一会,让妾身就靠一会。”这么柔弱的平阳是卫青从未见过的,颤了颤了手,扶上了平阳的肩。
只这般静坐了许久,平阳幽幽的道:“将军可知女儿心,妾身都如此做了,将军还不明白么?”
“公主,臣岂敢?”卫青一慌推开了靠在自己肩头了平阳。
“不敢?将军是不敢?还是无心?”平阳本不是一咄咄逼人之人,只是心中的那份不愉,此刻若不说出来,日后怕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公主,臣已是有家室之人,臣,臣…”“嚯”的直起了身子,尴尬的离得平阳两步之远。
平阳却是跟着站了起来,一把揽着卫青的腰,便低低的哭了起来“妾身只需知道将军对妾身可有情,若是,若是有的,妾身做了妾,也是愿意的。”
卫青皱着眉,他与平阳是万万不能的,即使他未成亲,想起那人,不得不说,这两姐弟还真是像的很,竟都爱上了同一人。
“夜深了,寒气甚重,公主千金之体,若是受了寒,臣,担当不起。”卫青低着头低低的说着,想推开怀中之人,却被平阳死死的扣住了,一时间竟是推不开。
感觉到胸口湿了一片,那滚热的液体渗透衣襟慢慢的贴近皮肤,慢慢的转了凉。
远处,一双幽深的黑眸中,闪着点点火光看着凉台中相拥的两个人,不禁捏紧了拳头,好你个卫青,枉朕担心你出来这么久,特意寻了出来,竟没想到,你倒在此风流快活。愤愤的一锤粉墙,连手臂都感觉到一阵阵的麻木。
转身便走了,高大墨色的身影隐在了黑暗之中,卫青安慰着怀中之人,待抬眸望去,只看到一墨色背影,只是未及细想。
……
无心再回宴席,刘彻拂了袖子,让屋子里的那些人自个闹腾去,没有他在,他们也该快活些。
“我为君王抚琴时转头又见了你,弦声中深藏初遇的情绪,月光常常常常照故里,送回多少离人唏嘘。”轻轻的嗓音,用着乡音话低低的唱着,夜风散开几圈涟漪,刘彻不自觉的被这青音吸引了去,循着声音寻去,那人一袭白衫,一头墨发披洒在肩头,月色下竟有几分似幻似仙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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