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夜修也撩须点头,那素心一看,立即跟着使劲点头,以解方才之恨。
一个侍从,居然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已,好像要把自已杀了一样!但是回想,素心但有些后怕的感觉,仿佛死里逃生。
北冥烈风讨厌一切礼仪,皱了眉头,正待发怒,怀中的人儿却扯了一下他。
“王爷,让我下来,我要奉茶。”语气清淡无波,却毋庸置疑。
眉皱得更深:“你还未大好,不能下来!春雨、春泥,代王妃奉茶!”
“你还未大好,不能下来!春雨、春泥,代王妃奉茶!”
“是!”两个小丫鬟看着王爷对夜湛依的维护,心中均很欢喜,巧笑嫣兮的上前跟夜修和两位夫人奉了茶,算是完成这不伦不类的奉茶之礼。
那茶,喝在夜修的口中哪有清甜,只有苦涩。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明知道北冥烈风不会轻易的罢休,可没想到他也太不给面子,完全不把自已放在眼里!还有夜湛依那个死丫头,居然回家来,跟自已磕个头都没有!
“茶也奉了,老爷,妾身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碧湖起身带着丫头下去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看得出来北冥烈风早就不想跟她们这些人纠缠,不如早点走,省得自取其辱。
那个傻子素心如想留就留吧,她才不想看着素心跟夜若水那一对母女怎么丢夜府的丑。
“夫人累了先回罢。”夜修一脸笑意的送走碧湖。
“北王爷果有不拜天子的气概。”夜若水口中有些淡淡的醋意。
“请问哥哥,我娘呢?”夜湛依一直在搜寻着许心梅的身影,声音不由得有些急。
夜少卿看夜修一眼,轻言:“大娘身体有些不适,在东院养着呢。妹妹不要着急,哥哥这就带你去。”
看夜修默许,夜少卿做一个请的动作,北冥烈风就抱着夜湛依出了花厅,莫秋平跟春雨春泥也跟着去了,诺大花厅只剩了夜修和素心、夜若水母女,一下子空了起来。
“爹--”夜若水看那北冥烈风连瞟都没瞟自已一眼,心中气恼,又撒娇的拉住夜修的手。
素心也拉住夜修另一只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夜修苦不堪言,头好疼。
“到了,大娘就在里面,哥哥就不陪了。”夜少卿把人带到东院,就作揖退下,走前眼中深深的看了夜湛依一眼,却并未得到回应。
“放下我。”夜湛依不想娘看到北冥烈风这样抱着自已,隐隐还是觉得有些难堪。
得到的是一个回瞪,不理会她的抗议,进了门。
莫秋平、春雨、春泥,知趣的守在门口。
“娘--”一看到榻上那熟悉的身影,夜湛依的泪就模糊了双眼,挣扎着下来跑到床前,紧紧的攥住许心梅的手。
许心梅真的病了。
她被担心、被思念击垮了。
从夜湛依被老爷叫走那天起,她再也没有见过女儿,听说她代嫁到北王府,一个母亲的心碎了。
同样是夜修的女儿,素心的女儿就锦衣玉食,她心梅的女儿就是这样弃如敝履?
为什么?
难道只为那半面红痕?
为了这不祥的印迹,夜湛依吃了多少苦啊?心梅她心疼,却无力抗争。
她后悔,后悔夜湛依说要带她离开夜府时的犹豫。是她的犹豫,害了湛依。
“依儿……”抚上熟悉的孩子的脸,许心梅一切情绪袭来,一时郁气上涌,竟喷出一口血来。
“娘!”夜湛依害怕,她怕这一幕又重现,她的娘,会再次离她而去!
不!
她惊慌的看向北冥烈风,无助的模样让人心疼。
她在他的银威下从未屈服过,从未求助过,但此时,她回眸求助的眼神让北冥烈风心动。
上去搭上许心梅的腕,脉像并没有大乱,就输了点真气,许心梅就慢慢的醒转过来。
“无妨,只是一时激动,郁气攻心了。”北冥烈风放下许心梅,立在夜湛依的身后静静的守护她。
看着这样的男人,这样无声的呵护着女儿,许心梅突然放下了心。
这个男人,并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无情。
拉起还在哭泣的夜湛依,把她的手握在手中,那样真实,许心梅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抬头示意北冥烈风过来。
北冥烈风犹豫一下,仍是走近。
许心梅把夜湛依冰冷的小手放到北冥烈风宽厚的大手中,看着他的眼睛,慈祥的说:“王爷,我的女儿,妾身就交给你了。因代嫁的事,妾身也歉意,所以,也不敢说是你的岳母。只求你好好待她,这孩子命太苦了,莫要负她。”
“娘--”夜湛依没想到娘会这样,一时羞急交加。
北冥烈风爽朗一笑:“依儿的娘,就是我的娘。岳母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说完竟真的跪下磕了一个头。
从来不拜天子的北冥烈风,却对着夜湛依的娘磕了一个头。
“娘请放心,我既娶了依儿,自会真心待她。”话语中的诚恳,让人无法怀疑。
泪水模糊了两代人……
看许心梅太累,北冥烈风强行拉了夜湛依离开,受过那种酷刑的夜湛依,从来都没有掉过眼泪,却在此时,哭得晕了过去,在北冥烈风的怀中,还在轻轻的抽泣。
唉,小东西,我要拿你怎么办?
在北冥烈风眼中,只有夜湛依认的那个娘是亲人,其他人,他才懒管。
“王爷。”一直静候在门的莫秋平和春雨春泥等人见北冥烈风出来,一起做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