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烈风微微一勾唇,脚步停在了红叶面前,随意的看了几眼,眼底的笑意多了几分嘲讽之色,嘴里淡淡的说道:“进去吧,你主子还等着你伺候。”
说完,手指轻轻一点,解了她的穴道。
经历了三年前的变故,如今他越发喜欢看到别人仇视的目光,因为那代表……自己足够强大。
如若别人都用同情愧疚的目光看着你,只能说明你被伤害,被欺骗,成了弱者。
红叶顾不得麻木的膝盖,扶着柱子站起来,飞快跑进屋里。
见到满屋子的衣物都散落一地,心一慌,遂转身快速走进内室。
刚踏入内室,就见到夜湛依躺在床上,静静的闭着眼。
她背上血肉模糊,皮向外翻开着,隐隐露出了骨头,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干枯发紫,身上几乎一丝不挂,腿间一片殷红。
红叶心一痛,走近夜湛依身边,轻声道:“娘娘,娘娘……”叫了几声,见夜湛依没回声,心里一慌,扑倒在夜湛依的身边,伸手推着夜湛依大声唤道:娘娘……娘娘你说话啊,别吓红叶……娘娘你快醒醒……“
好一会夜湛依才有了反应,意识渐渐的一点点恢复,痛苦又迷茫的张开双眼,她总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只要醒来一切还能重来。
昨晚残破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在脑海中拼凑起来,除了疼还是疼,额头……还有身下……
昨夜不知道醒来过几次,只是每一次苏醒后都被剧烈的疼痛弄到再次昏迷,口中是熟悉的血的味道,他的舌在她口中肆虐……他充满嘲弄、犀利无比的眼神,口下不留情的恨意……
顺着床沿摸到扑在身边哭泣的红叶,夜湛依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到几乎听不见,“我……没事……让我睡会儿……就好了……”
随后缓缓闭上眼睛,沉沉的睡过去了。
她声音虽小,红叶却也听到了,见她神智还算情醒,舒了口气,打来一盆水帮她擦干身上的污渍,每擦一下,半梦半醒中的夜湛依都轻皱眉头,红叶想像得到她有多疼。
做完这一切后,红叶轻手轻脚的推门出去。
昨晚被北冥烈风点了穴道,在门外跪了一夜,如今站起来走动,膝盖渐渐红肿起来。
她边揉膝盖边四处找药,这才发现这座宅子并没有想像中大。
依晰记得落矫时,她无意中抬头看到正门上的扁额写着“清风阁”三个字。
穿过正堂是后面的内堂,夜湛依就在内堂其中一个房间休息,走出后门是一条静谧悠长、绿柳荫荫的小路,后面是一大片竹林。
北冥烈风虽然没有明令限制她们出行,但清风阁四周都有侍卫把守,红瓦高墙,连只苍绳都飞不进来,这里又地处偏避,实在算得上一处别具一格的囚牢。
红叶找了一圈才发现整座宅院里面只有她和夜湛依两人,一个下人都没有,门口的守卫只有在她想要逾界时才会动手,平时和木头没有区别。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有人来送饭,红叶说了半天那人连看都不看她,后来才知道,那人是哑巴,连同清风阁上下侍卫,都是聋哑人,你好言相求他们听不懂,比比划划他们不肯看。
她接近崩溃了……
傍晚,红叶来唤夜湛依,却发现叫了几声都不见转醒,再一看,见到夜湛依的双颊通红,心底大叫不好,伸手抚上夜湛依的额头,果然滚烫。
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再加上发烧,身子怎么承受得住,红叶情急之下,推开大门,希望可以去宅子外面找医馆的大夫来看看。
可门外的守卫说什么也不肯让她离开,无论是跪,是哭,还是求,那些木头都无动于衷。
他们和昨晚那个男人一样,都是冷血的。
红叶一咬牙,索性不再哀求,关上大门另想办法。
墙太高,她翻不上去,况且墙外也有人把守。
唯一无人看管又是她能进去的地方……只有后面的竹林。
如她所料,通往竹林的路上并没有人,可傍晚的风阴冷异常,吹进林中竹叶抖擞,不免觉得骇人。
红叶自认不是胆大的人,若不是夜湛依命在旦夕,她是死也不肯进来的。
北冥烈风那种残忍暴君她固然害怕,但她更怕鬼神之说。
抱着肩膀瑟缩着往前走,一步一回头,总觉得后面有什么东西。
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第N次回头时,竟真的看到一抹人影一闪而过。
“啊……”
红叶的所有恐惧都在一瞬间暴发,凄惨的叫声回荡在倘大的竹林里。
“叫什么叫,吓到我的乖宠,我拿你当宠物!”一个白色身影不紧不慢从暗处飘出,面色冰冷,但一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红叶,在黑暗之中闪过一丝光亮。
在看清对方是人非鬼后,红叶长舒一口气,拍着被吓得咚咚直跳的心脏,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白衣男子显然不习惯这样的无视,挥手挡住她,却失手碰到她的胸。
“登徒子!”红叶脱口而出,忙退后一步,和他保持距离。
“你叫我什么?”白衣男子的脸隐在黑暗里,看不到表情,但口气渐冰。
红叶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吐吐舌头低头道,“如果打扰到你,我说声对不起,但我现在有事儿,你放我过去,我要救我家娘娘……”
“娘娘?”白衣男子低声重复,饶有兴趣打量着面前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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