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幻蝶,我以我的性命作赌注,来赢取你的原谅。如若,这也无法得到你的宽恕,那么我愿意,就此睡去,就像曾经。】
良久,初幻蝶的声音传来:“那个,被人四肢分解的胖叔叔及其全家灭门,是你做的么?”
那人低低的鼻音传来:“嗯!”
“帝城那个六皇子,是你找人代替的?”
“嗯。”
“没人认出,那是假的?”
“嗯!”
“那谢家公子的事,也是你派人安排的?”
“嗯!”
“上次看到的那个男子和前些天的女子,都是那个‘杀殿’的人?”
“嗯!”
“你说,薄氏一族,被你全灭了?”
“嗯!”
“小烈,那你呢,你不是薄氏一族的人么?”
“三年前离开后,我把自己的血,全数放尽,靠着巫,撑了过来。”
“小烈,我怕了,你当初离开时,才十岁,当你建立你自己王国的时候,才十二三岁,而你把一个皇朝颠覆的时候,不过十五岁。”
“小烈,这样的你,我有点怕了!”
这话过后,又是一片的沉默。
两人,就这样,坐在床沿边,从天黑,到天亮。
初幻蝶看着旁边那个,眉目如画的男子,他看起来,是多么的精致和无害,可是,却有数不尽的亡灵在他的手中哭泣着。
“小烈,你先回去吧,我过些天再去找你。”
那人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抬眸看着女子,眼里一片的深沉。
他修长的指,细细的摩挲着女子的面容,像是要把它镌刻进心里般,神色是那样的仔细和虔诚。
最后,他沉沉的声音对着女子说了句:“小蝶,我等你来找我。”
转眼,便消失在女子的房中。
女子看着前一瞬还在这里坐着的人,瞬间便消失不见。
小烈,这就是你不敢告诉我的原因么?
这就是你颤抖着身体的理由么?
这,也是你一直害怕着的事情么?
小烈,你怕,我也怕了。
江南,神秘的屋子。
两个月后,初幻蝶再一次踏进那个,她将近有两个多月没有踏进的屋子时。
她推门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往常都会坐在门槛上,等她的那人。
她疑惑着走了进去。
只见那人,神色安稳地睡在那张,还是他三年前离开的,他们一起用木板钉成的床架上,垫着的被子和上面盖着的被子,是她六岁那年,买给他,并帮他铺好,却被他扔到一旁的薄被。
她走过去,轻轻的唤着:“小烈,我来了。”
然而,床上躺着的人儿,却没有给与她一抹,她所熟悉的,仿若牡丹花盛开的笑。
初幻蝶走过去,轻拍着那人的脸颊,却感觉他面容消瘦了不小,呼吸声也非常的微弱,几不可闻。
本来细腻的唇,也变得干燥起来,甚至,起皮了。
初幻蝶看着那人的摸样,她颤抖着手,害怕地把薄被全部掀开,摸着那人,再一次变回骨瘦嶙峋的手,泪水盈满了眼眶。
小烈,如若我一直不来,你是否就会在这床上,盖着我曾经买给你的薄被,一直睡去,就像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