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马司内
裘良拿着贾珝的手令茫然的点了点头,他又在搞什么毛线,该躲起来的时候,他冲上去变法,现在该他冲了,他去整顿家风。
他的脑回路貌似永远都不和别人在一条线上。
“既是宁侯的命令,我们走上一趟便是。”
……
“老祖宗,赖大他被猪油迷了心,竟然贪污了这许多银子去,还望您看在我家世代侍奉您和老国公的份上饶他一命!”
贾珝看着换上一身麻布衣裳,哭爹喊娘的赖母连连冷笑。
这人倒是个聪明的,知道贾母开口力保,他们还有个活路。
“住口!我看你是我家积年的下人,平日多有尊敬,你们却成了家贼,贪了我家多少银子!”
贾赦指着赖母吼道,那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左右把她给我拖出去……”
“珝哥儿,再怎么说她也是当年伺候过老国公的,给她留些体面吧。”
贾母长叹一声,想着给赖母留几分体面,至于保她想都别想,要是有这百万两银子,当初建大观园还用求贾珝?
也不用翻新,大大方方造上一个,才能显示贵妃的尊贵和贾家的实力。
“也罢,给老太太些面子,给她留些体面,不可拖曳,架出去!”
贾珝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亲卫架起赖母,拖了出去。
“老祖宗,我对贾府有功,您救救我家啊!”
“抄家之事体大,贾珝亲自下去看着,诸位高乐便是。”
贾珝眼看处理的差不多了,站起身说道。
不但废了贾府诸人势力,还能收个几十上百万银子,当真不错。
“二爷要想要账目,还需等上些时日,这才堪堪算出三四年的亏空。”
张牧看着走进花厅的贾珝,停下算盘说道。
“我倒是不急,这三四年的亏空你先给我个大约的数字。”
“七十万打底,待全部算完,约莫是二三百万两银子。”
贾珝点点头,轻笑一声,对张牧说道:
“我还有事,把张山给你留下,你们两个帮我盯着,等抄出来银子,七成送到我府上,三成留给荣国府。”
“二爷高义,竟还能给荣国府留些银子。”
张牧眼角微微抽动,我见过抽手续费的,但七成是人家的,你这不但要大头,还要让他们跪着要这三成。
“我觉得也有些多了,要不二八?”
张牧震惊的看着贾珝,你还真就是雁过拔毛啊,高赞跟你比,那都是小巫见大巫。
“罢了罢了,便七三吧。”
……
皇宫,养心殿,西暖阁
“我听说,你小子发了一笔横财,足足二三百万两银子,怕是比我还富上几分。”
嘉佑帝拿着折子,看似漠不关心的对贾珝说道。
贾珝心中警钟大作,那些硕鼠对贾家来说是下人,但贾家对嘉佑帝来说不也是下人吗。
赖大,吴新登,单大良啃食贾家,发了财,贾赦震怒,贾家又岂不是啃食大齐发的财,嘉佑帝这是在试探他的。
“陛下坐拥四海,这天下没有比陛下还富有的人,我这二三百万银子算什么,跟陛下比起来,不过是沧海之一粟。”
贾珝面露讨好,对嘉佑帝恭维道。
“就你会说话,我要真坐拥四海,何至于连银子都拿不出来,你小子抄家看的我都想再发上这么一笔了。”
嘉佑帝放下折子,指着贾珝笑骂道。
“陛下让我杀了那些通敌的商人,他们都是累世经营的大行商,跟他们比起来,这些银子算什么。”
“呵呵,若是如此,倒也算他们最后给大齐做些贡献,朕对这些商人还是太过宽厚了。”
每每说起“红顶商人”,嘉佑帝都面露凶光,他整日整日不睡觉,思富国强兵之法,你们这些商人不思报国,还通敌,你不死都没天理。
“此事,倒不算什么,王子腾再怎么说手上捏着禁军,待京营齐备,你务必把人给我看死,若有异动迅速平叛。”
“陛下放心,贾珝亲自坐镇京营,保证一只苍蝇也不让禁军飞出去。”
嘉佑帝却摇了摇头,对着贾珝说道:
“那不行,你手下也有几个有能为的,让他们看着,祭祖之事,你得在场。”
你不在场谁给忠顺扣黑锅,忠顺不扣黑锅,嘉佑帝又要怎么办了他。
“陆川可还老实?我还听说你把他折腾个半死?”
贾珝心中不屑的撇了撇嘴,你怎么这么爱听说呢,你直接说你是千里耳呗。
“陆川倒是老实本分,臣让他做什么做什么,但是臣略通相面之法,此人有反意!”
嘉佑帝闻言嗤笑一声,还相面,你个大老粗懂个屁相面。
把陆川得罪死了,怕他报复就直说,还在这给朕装文化人。
“放心,陆川这些年将锦衣卫上下经营甚佳,竟有齐心之相,决不能留。”
嘉佑帝拿起折子,淡淡说道,锦衣卫这种机构,必须牢牢掌握在皇帝手里。
陆川将锦衣卫搞的上下齐心,只认指挥使,不认皇帝,任谁也不能放心。
“臣斗胆问上一句,陛下属意谁接了陆川之职?”
嘉佑帝瞥了贾珝一眼,双眼微眯问道:
“怎么你有举荐人选,还是你自告奋勇?”
“臣认识的不是柔弱文人,就是一个个粗坯,哪里能做这种细致活,就怕万一是个和臣有仇的,好去打好关系,陛下要真是器重臣,臣加个锦衣卫指挥使之职,也不是不行。”
贾珝讪笑几声,对嘉佑帝打趣道。
“你倒是想得美,放心,此人与你无冤无仇,不过朕有意重启东厂,你认为如何?”
嘉佑帝收回视线,对着贾珝淡淡说道。
“臣是个武人,不懂这些政事,陛下决断便是。”
贾珝面露憨厚的摇了摇头,锦衣卫东厂还想插手,那是怕死的不够快吗?
“就你聪明,快快说来,若是慢了,朕打你三十大板。”
嘉佑帝又放下折子,对着贾珝笑骂道。
“既然如此,臣斗胆说上这么一说,陈识那老货,与臣多少有些交情,此人无甚心机,又老糊涂了,但是粗中有细,分权锦衣卫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