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我还没给常姑娘准备礼物,来的也匆忙,未备下俗物,手上倒是有件羊脂玉的玉佩,送与常姑娘。”
常灵韵狐疑的看了贾珝一眼,这人今儿怎么也好似有些大病,常日对她不冷不淡,态度恶劣,现在还要送她礼物,这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
“多谢宁侯叔叔。”
常灵韵接过贾珝手上的玉佩出声谢道,有便宜不占她是傻子吗,一见贾珝手上玉佩的成色就知道是个好物件。
也不知道这坏人今天吃错了哪位药,一见面就要送她礼物,还出手这么大方。
“都是自家人,如此客气作甚。”
贾珝看着常灵韵含笑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贾珝现在是常灵韵上不得台面的后爸,之前贾珝看常灵韵那是嚣张跋扈,不讲规矩,现在看来,明明是不拘小节,真性情。
“贾珝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宁侯慢走。”
长公主看着自己的小男人,也不起身颔首说道,常灵韵却皱起了眉头。
“母亲,你不是常教导我说要守礼法,怎么宁侯要走你也不起身相送?”
“我腿脚不大舒服,况且宁侯不拘小节,怎么会在这方面挑剔呢?”
长公主微微一怔,对着常灵韵忽悠道,果不其然,常灵韵立马一脸关切。
“母亲你没事吧,需不需要传唤太医?”
“不必,只是偶感不适而已。”
长公主摇了摇头,常灵韵看着长公主泛红的耳根子,有些狐疑,这两个人当真没发生什么?
“不说我了,我让你做的功课你可做了?拿来我要看。”
长公主看着满是怀疑的常灵韵赶紧转移话题,万一被发现了什么可就羞死人了。
“母亲!我又不是男儿,不需要去科举应试,我学这么多诗书作甚?”
常灵韵苦着一张脸,气鼓鼓的对长公主抱怨道。
“读书可以明理,就你这幅样子,若不读书如何持家,日后又能嫁到哪家?”
“那我就不嫁人了,和娘过一辈子。”
常灵韵扑进长公主的怀里,扭来扭去撒娇道。
“哼,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你还是趁早嫁人,莫要在碍我的眼。”
长公主抱着常灵韵无奈说道,你不嫁人怎么能行,你不嫁人岂不是让我和贾珝以后只能避着你偷偷来往?
……
贾府,贾政房内。
贾政躺在床上,面色苍白,额头上搭着一块用热水浸过的毛巾。
“我早就说少管旁人闲事,只管自己快活,你看,这不就平白遭了训斥,你管这么多作甚?”
贾赦站在贾政床前咂舌摇头说道,如今他什么事也不管,那叫一个快活,整日拿了银子便去花天酒地,那些俗事管他作甚。
他这几日就正想着再纳几房小妾,个个如花似玉,看的贾赦是垂涎欲滴。
“再怎么说,我也是长辈,他是晚辈,怎么能够如此?”
贾政闻言勉强撑起身子,虚弱说道。
“要按我说,这确实是你的不对,但是珝哥儿也有不对,你怎说也是个叔叔,在外人面前说声告退此事也就过去了,何必闹得如此僵,还说要斩首之类的,他把家里当成他的军营了不成?”
“在家中,少弄他那一套军营之道,把我那宝玉弄得一月也不能回家!”
贾母坐在贾政的床沿上,先是对贾政批评了两句,话锋一转就开始说贾珝的不是。
贾宝玉现在被看的死死的,根本不能回家,让贾母一月才能见她那宝贝疙瘩一回,贾母怎么可能不抱怨贾珝。
“长辈?晚辈?你可别忘了,他才是陛下钦点的贾家族长,莫说臭骂一顿,他就是把你拉出去鞭挞,也是正常。”
“你整日管这么多干什么,你就顾着自己高乐便是。”
贾赦看着这一唱一和的母子二人顿感好笑,什么叫做家族之长,贾珝别说骂两句,就是真把他按家规处置了,外面也没一个人说贾珝不是。
王恩是王家人,就是真发迹那也是王家,关他们贾家什么事,难道他们分不清贾王之分吗?就算在亲近,王恩也是姓王不姓贾。
况且贾珝可没说错,三品是要嘉佑帝亲自过目的,贾珝就算能安排为什么要给王恩这个外人?贾珝身边可也有着一票人,有这机会为什么不给他的亲信,给一个半生不熟的王恩?当贾珝是做慈善的?
“你少说两句!”
贾母不悦的看着贾赦,现在不跟着他们同仇敌忾,反而向着一个外人说话,到底谁才是你的母亲兄弟?
“老太太偏颇,老二是你的孩子,难道我不是吗?怎么对我如此苛刻?”
贾赦委屈的看着贾母,正所谓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在贾母眼里没谁比得上贾政和贾宝玉。
“我早就说那人狼子野心,终究不是咱们家的人……”
王夫人手上拿着佛珠,随口说道,却也引来贾母不快。
“你也少说两句,如今外面没那人撑着,旁人岂不道我贾家无人?”
王夫人看着贾母瞬间一阵无语,夸不行,骂不行,到底要如何是好?
“以后你们都收敛些,就当家中没有这个人,都少去招他,他的脾气你们哪个不知道?生要触他的眉头。”
贾母无奈说道,她对贾珝是真无可奈何,贾珝是族长,还跟她家出了五服,她就是真想拿大,也得要贾珝给她这个面子才是。
很明显,贾珝不给,还啪啪打脸,除此之外,现在的宁荣二府全都掌控在贾珝眼皮子底下。
至于外面,什么罪能陷害一个正得皇帝器重的当权侯爷,恐怕只有谋反了,但是谋反罪一旦按在贾珝头上,那就是九族消消乐,他们也没了,那自己全家性命陷害贾珝?你没事吧?
……
就在离荣国府不远处的宁国府,贾珝正无所事事的逗弄香菱。
香菱和贾珝认识久了,倒也不太见外了,也没有之前那样害怕贾珝,相反和贾珝颇为亲近。
“我听黛玉说你颇有天赋,现在写诗都已经有几分样子了?”
贾珝坐在香菱身旁,接过下人送上来的浓茶,放到一旁,对她问道,贾珝在长公主府已经喝了这个月的茶水,现在可不想在喝茶。
“嗯,林姑娘给了我几卷李杜的诗集,让我读上几遍。”
香菱低着头小声说道,不着痕迹的向外挪了些距离。
贾珝看着香菱笑着摇了摇头,晚上都睡一张床了,现在离远些岂不是掩耳盗铃?
“二爷,陛下相招。”
贾珝无奈的抬头扶额叹了一口气,这兄妹是把我当成陀螺了,这边转完那边转,都不让我歇息一下。
“备车。”
张山抱拳正要下去安排,却又被贾珝叫住。
“回来,给我准备些蜂蜜和米饭,我带进宫去。”
贾珝想到了什么连连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