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小二也是一脸的愣愣,迷茫地看着我和楼笑尘大眼瞪小眼。
掌柜的看我们出手大方,衣着又是体面鲜华,踌躇着不敢打断,一个劲地给一旁的小二使眼色,也不知是什么意。
楼笑尘像是要与我杠到底,摇着扇,为牵嘴角笑看着我。
我突然冲他咧嘴一笑,然后跟掌柜的用纯良的口气开始解释:“他们断袖情深,不过我娘说出来的时候最好节制些,所以我们要三间。”回头又对楼笑尘眨了眨眼,是无比善意的眼神。
楼笑尘瞬间僵硬的表情像是吞了苍蝇一般难看,听到我说出断袖两个字后,摇着扇的手立时停住,最后颇为无奈地呵出了个音。
掌柜的忙会意,频频点头,又不忘低头抬头多瞅了我身旁的楼锦瑞和楼笑尘几眼眼神极为欣然和意味深长:“好好好,那就三间。”多拾了把钥匙递给前面的小二,“最里头的三间,将两位爷的房挨得近些就好。”
我终于忍不住噗笑出声,惹得一行人回过头来看我。楼锦瑞缓缓负手,有些别有意味的盯着我,然后不紧不慢地道出几个字来:“分桃这个词更妥帖些。”
我的脑子一阵炸响,定在那里楞是没给回过神。
楼锦瑞这是在跟我开玩笑。
楼笑尘哈哈大笑,信步走上前来,捏着折扇在我头上轻轻一敲:“还不快走。”
屋子尚算淡雅,都是些用旧了的实木家具,看被褥套枕的成色倒是极新的。
姚家客栈尚不算偏僻,可人流量却像是一般,想必这样的上房住过的人也应该不多。
让小二打水洗了脸,坐在桌旁歇了会,楼锦瑞住我隔壁,再过去便是楼笑尘,倒还真是给挨得近的很。
吃过午饭又回到房,无聊之下便去床上躺了会儿,醒来却发现已是近傍晚时分。对镜整了整睡乱了的衣衫和发髻,想起掌柜的之前在楼下说的话,便度步到窗前推开了窗。
后院的池子覆了曾碧绿的荷叶,尚是初夏,未到荷花开放的时节,西边的云层遮可翠红的夕阳,道道波光在池子里粼粼泛起,连同碎石子铺就的小道都艳红艳红。
有会享受的在池子边上的石桌旁摆了茶赏晚霞,泼墨为底的扇面摇啊摇,还未细瞧,极翠的一声“六嫂”便传了来。
我一倾身靠在窗杆上:“你到会享受。”
他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关上窗,出了门,侧头瞧了瞧,楼锦瑞的房门紧紧闭着,也不知里头有没有人。
我下楼,已是晚饭时间,楼下空出的桌子也已不多,忙着上菜的小二隔着老远便在喊着菜名。
出了后院,绕着小道来到石桌旁。
楼笑尘伸手给我倒茶,我直径坐下来喝了口,随口一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楼笑尘也是随意一答:“我以为六哥会在你房间的。”
我抬头瞪他一眼,撇了撇嘴道:“我睡了一下午,都没出过门。”
楼笑尘收了扇,笑得邪魅而深奥,单手支着桌角,倾了半个身子过来,小声问道:“六哥可对你好些了?”
我含在嘴里的茶差点没喷了他满脸,继而又瞪他:“哪有你这么三八的小叔子的。”
他爽朗大笑,顿了顿,换上一本正经的面容,轻声道:“颜儿,你像是变了许多。”
我怔住,惊道:“你叫我什么?”
他却没正面回答我,淡然一笑,口气里添着几分沉重感:“你是真的变了。”说完便起身沿着小道而回,我忙跟上前,想要追问,却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给团团围住了。
我悚然一惊,停住了上前的脚步,一瞬间不知所措起来。
楼笑尘倒是比我淡定的多,缓缓扫了围住我们的人一圈后,慢慢后退,将我护在身后。
我一时不明了情况,只觉心里慌得利害,足足有七八个黑衣人将我跟楼笑尘给密不透缝地围在了池子的岸边。
来人清一色的着夜行服,全身上下裹得只剩下锐利的双眼,只觉入眼处道道剑光朝四面八方一闪,霎那的时间便纷纷向我们袭来。
最前头的应该是头领,利落的动作和逼人的剑气无不昭显着他精湛的功夫底子,只见他左脚足尖一点,身形向上一仰,本已握在手中的锋利长剑便直直向我们刺来,充满杀气的剑身犹如出水的长龙,精准而巧妙。
楼笑尘手中没有任何兵器,坚挺着后背站在我面前,眼看着那黑衣人的剑便要迎头刺来,他捏着扇子的手紧紧握成拳,指节微微泛白,身形一闪,右手一挥,一个转身连同带着我躲过这一剑。
我心中的恐慌像茂密的雨林中不断生长的藤蔓,一直不断缠绕,眼波所及处都是灼人的剑光。这一厢刚躲刺向过面门的剑,左边银光一闪,又是一剑稳稳刺来。情急之下,楼笑尘只得将我压得往后退。我连退两步,险些落进那不见底的深水池子里,倒吸一口凉气,去看楼笑尘有否受伤。
只见他一手用折扇防御那些黑衣人的进攻,一手又不忘将我生生护住,招招都没有露出半分进攻的弱点来。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楼笑尘处处护着我的闪躲动作,心里仅有的理智瞬间崩溃,没有任何预兆的进攻让我为原本以为的太平假象通通都爆发了出来,原来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跟预想中的竟是差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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