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几日,我的鞭伤便也好的差不多了,也是多亏了楼锦瑞的药,很是有效。
隔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楼笑尘带着邹筠儿来府上串门。
他一开口的话,险些让我吐血,没有半分自惭的现象。
对着我的脸一通瞧之后,道:“还是六哥有法子,是一点痕迹都没给留下。”
我碍着邹筠儿在便没给他脸色看,冷嘲道:“你想是最好能留下点什么,来给你看是吗?”
他爽朗一笑:“还是看你干净的脸比较习惯。”回头与我一眨眼,继续道,“今日是来陪筠儿道歉的。”
这才发现邹筠儿今日是异常的安静,褪去了那日初见是的紫衣,着了身鹅黄,见我看她,却是尴尬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
照邹筠儿这么个性子,定是嬉笑怒骂样样都放在脸上的,大抵一直是有什么话讲什么话,做作不来的。我其实是极喜欢她这样性子所以今儿个她这么故作矜持地坐在我面前,我心里倒还不是滋味起来,多少能感到她的那份局促和难受劲的,忙给了个笑脸:“其实早就没事了,更何况也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那日我是用足了劲的。”她见我笑,铺的便脱口,真真是爽言爽语。
“用足了劲,现在也没事了不是吗?”
她喃喃低头:“都怪他,要不是他,我才不会…….”
楼笑尘回去后该是和她都说清了,说了我是谁,说他只不过是想气气她,或许,还承认他心里有她呢!
“自然,我要是怪也只会怪他。”
楼笑尘语塞,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讪讪道:“好好好,都怪我行了吧。”
我向邹筠儿一挑眉,她立马回应似地站起身,道:“第一次见面就把你伤成这样,我都快后悔死了,特意从爹爹的书房去取了这个,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说完便取出一个桃木的锦盒摆在我面前。
我斜了楼笑尘一眼,他摇着扇与我点头。
邹筠儿睁着大大的秋眸,笑容委婉,半点没了平日里的桀骜之气。
我抿嘴,把锦盒往前一推:“这样是不是太生分了?”
楼笑尘用折扇将它抵回:“生不生分不用管,你先把这个手下再说。”
“你何时也跟我来这套了,倘若我真生气了,你来给我赔一百个礼我都不会收的。”
“我可舍不得随便将这么好的东西送你。”他又一扬首,看了看邹筠儿,“是她非要给你的,我说你不会收,她还偏不信。”
“楼笑尘,你……”听他快要将她的小心思一股脑儿的都讲出来,邹筠儿又要恼起,瞪了楼笑尘一眼后转头向我解释道:“你若不要,我心里头不痛快。”
这话倒是说的真,换做是我心里也定是不痛快的,欠人情总归心头不舒服。当下决定便也不再推辞,算是收下,而他们此行的目的便也达成,同来同走,隔了好远都能听到邹筠儿泼辣辣的怄气声。
“爹爹说你好,我看你天生就是个伪君子。”
楼锦瑞回来的时候,我正窝在厨房。
“赵师傅,您的褶是怎么打得啊,我怎么老打不好?”我手里托着个半成品的生包,递给赵师傅看。
赵师傅是府里头的掌厨师傅,手艺甚是好。
“王妃,这包子褶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打得好的。”他拿过手里的生包,和蔼笑道。
我在厨房窝了整整一个下午,就拉着赵师傅教我如何包包子了。
厨房的下人已经都见怪不怪了,都知道我这个六王妃平日里老往厨房跑,纵使不做什么,看看也好,也知我不是到厨房找茬,而是来偷师罢了。
所以这么一年下来,赵师傅都快成了我半个师傅了,厨房进进出出的下人老妈子也都这般打趣。起初自然是不敢说,可时间长了,混得熟了,那份骨子里的下人主仆观就淡了不少,与我搭话的下人便也多了起来。
我记得春桑有次无意间与我说觉得我变了许多,我微微一惊,问她为什么这般说。她说她也不知道,总觉得我跟以前不一样了,话也多了,也爱笑了,平日里还会和下人们打成一片。她还说:“我听他们私底下都夸小姐呢,说小姐不仅人长得俊,心眼也好,也不会给他们脸色看,自从您来了之后,王爷话也多了,不像平日里老沉着个脸了,偶尔都会见着王爷笑了,整个府里都有生气多了。”
听得她怎么高的评价,我着实是受宠若惊,欲哭无泪。
华灯都已初上,我的包子却是一笼都没做成。
当然一个下午也是十几笼出来了,可我偏偏不愿,不做出个满意还就不让了。所以赵师傅被我整整烦了一个下午,硬是吧自个儿的事都交与了别人去做。
“呐,怎么样?”当我终于扬眉吐气得把一个自个儿包好的包子地到赵师傅面前时,眼里看到的是赵师傅欲笑而抿紧的嘴,耳旁顺势听到了春桑直白白的笑声。
我无奈,只得扔了重包。
“王妃其实不必,想吃可以让奴才给您做,何必自个儿受罪。”
“让我吃我也吃不了多少,不过是图个乐趣。”
赵师傅笑道:“也是,王爷这几日都不曾在府上,想必王妃定是闷了,借着这般散散心也好。”
我不说话,只向她笑笑,低头打玩手中的面团。
再抬头间厨房一大帮子的人齐刷刷跪了一地,亮堂堂的喊声响起:“王爷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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