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沙漠遇险
欧阳杰
尽管夏沐对我说她相信我,可我觉得她并不是那么想。
最近为了拍公益广告case,全部门的人连续一周每晚都在加班,没有机会和夏沐好好谈谈,只能每天给她打通电话,问候几句,而她也总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嘴上还一直说她很好,让我别担心。
她真是一个小傻瓜,她没有学会掩藏自己的悲伤,她不知道一个人的声音,是最真实的。
她这个样子让我越加担心起来,曾经我所遭受的痛苦,同样的伤痛在我心爱的女人身上又重演了一次,唯有我才能理解她的感受,只有我的出现,我的努力才能给她希望和信心。
晚饭时间请了个短假,开车去找夏沐,到了她家楼下,她还没回来,打她手机一直是“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焦急不安地等了近一个小时,手机突然响起来。我以为是夏沐,赶紧按了接听键。
“头儿,你怎么还不回来?还有两个小时就要飞兰州了。”是赵宇。
“怎么回事?今晚就飞?”
“你还是先回台里再说吧!”
“好吧,我这就回去。”我又望了一眼仍旧漆黑的房间,无可奈何地驱车赶回电台。
原来是负责拍片的导演,突然档期有变,提前出了关,让我们几个无论如何今晚都要赶到兰州,事出突然,大家都没什么准备,难免要抱怨几句,台长安慰我们道,谁让人家是知名导演,是大牌啊,让我们尽快调整好心态,努力工作,等回来之后,在好好犒劳我们。
没办法,只能赶紧回家匆匆收拾几件衣服,和老妈道别,就往机场赶。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才有时间拿出手机看,两个未接来电是夏沐的。
我连忙给她回拨过去。
“怎么现在才给我回电话?”电话那边传来夏沐焦急的声音。
“对不起啊,刚才一直在忙,怎么了?”
“没什么事,你是不是来找过我?我回去的时候,看到你的车刚开走。”
“呵呵,是啊,等了你半天,对了,刚才台里临时通知,晚上我就要飞兰州了,现在正在往机场赶呢。”
“啊?怎么去的那么急?嗯,”夏沐沉吟片刻“要不要我去机场送你。”
“不用了,这都快九点了,十点二十的飞机,就算你赶来,大晚上的,你自己怎么回去,我还要担心你,宝贝乖啊,等我回来。”
“那要去几天啊?”
“大概十天左右吧。”
“那么久啊?”
“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见面了,这次一走又是十几天,真是舍不得你。”
“来日方长,还是工作重要。”
“我的宝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啦,放心,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的,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到机场了,先不说了,宝贝,亲一个。”
“嗯,么么!到了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我的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她对我心毋庸置疑,可是为什么,总感觉她在可以回避我,躲着我,难道还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吗?
夏沐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凌晨两点被短信吵醒,我从来没有把手机调成振动的习惯,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事,白添说我这是强迫症。
短信是欧阳发来的:“宝贝,我已安全到达兰州,想你,晚安。”按下回复键,看着光标在黑夜里闪烁,却一个字都打不出来。
欧阳出差的十天里,生活仍旧是一层不变地进行着,但却多了很多挂念,担心他在那边吃的不好,睡的不好,不知道这是不是女人天生的母性使然。每天开工收工,他都会给我发条短信,用他的话说就是向领导汇报工作。偶尔我们也会通电话,听到他的声音我便会很安心。
尽管我的心里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可是对于欧阳的思念已经完全超越了其他,我甚至开始检讨自己为什么那么轴,为什么那么矫情?
人真的很奇怪,想来我和欧阳确定恋爱关系时间并不久,一起出来逛街游玩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可现在自己一个人走在街道上时,看到灯火辉煌的城市,就会觉得很孤单。
北京三月的夜晚还是有些冷的,在避风塘买了杯卡布奇诺,从北海慢慢走回去。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会想很多,在家里我是长辈们的掌上明珠,是在无微不至的呵护下长大的,现在却被欧阳的妈妈厌恶,甚至是歧视,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为什么在还没了解我的情况下,就对我全盘否定了呢?可我又能如何呢?她毕竟是欧阳的母亲,如果她一直这么态度坚决地反对,我们真的能坚持到最后吗?
当我胡思乱想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白添靠在他那辆悍马上不停地看着手表,一副焦急的样子。我和他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面了,我扯出一个微笑,走到他面前。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才八点半,不算晚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先别说这些了,我好饿,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没办法,我钻进他的车子,陪他去吃饭。
一路上招摇过市,车子在我们经常去的大排档前停下来,直到我们坐定点菜的时候,老板的神情还有些恍惚,他可能没见过开着悍马,穿着一身名牌的富豪来到他们店里吃饭。不仅是他,周围的食客,也纷纷侧,看的我浑身不自在。
“我说,您以后能不能低调些,我习惯了,别人可不好接受。”我把包包放在身旁的椅子上说道。
“抱歉啊,我刚从公司开完会就过来了,下次一定注意。”他说话的时候,心情很好,可能是因为我的那句,我习惯了。
其实,对于白添的身份,我早已接受,无论一个人是贫穷或者富贵,但他只是他自己,只要用心和你相处,只要他是个好人,纠结那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添把他那价格不菲的大衣随意放在身旁的凳子上,大口吃着面前的盖浇饭,我啃着烤肉串儿,突然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或许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就是他心中所渴望的吧。
白添吃得很开心,又点了一些烧烤,要了两瓶啤酒,问我要不要喝一点。我向来都是滴酒不沾,吃酒精巧克力都会晕的人,现在反而很想喝。拿起一次性杯子,我们笑着干杯。
果然,一杯下肚,我有头脑发晕,话就多起来,不由自主地向白添吐苦水,跟他说我和欧阳之间所发生的事,甜蜜和伤心,无奈和委屈,还嚷嚷着他再给我倒一杯。
“搅和,别这样,我会心疼的。”
“你真不害臊,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么肉麻的话。”
白添埋完单把我扶上车,我本就头晕的厉害,进到车里,更是难受地不想说话,闭上眼,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周围还是一片漆黑,头晕晕沉沉的,我在周围摸索着手机,一看已经上午十点半了。我第一反应上班要迟到了,急得差点跳下床,转念一想,不对啊,今天休息,这才放松下来。仔细回忆昨晚上发生的事。隐约记得是白添扶我进屋的,好像还亲了我的额头,哎呀,幻觉,我跟自己说那一定是幻觉,我摇了摇头不愿再去想昨天的事。
正在公共水房刷牙的时候,铃声响了,我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是个陌生号码。
“喂,是夏沐吗?”对方的声音很焦急。
“我是欧阳的同事晓东,欧阳他……”
挂了电话,我已经六神无主了,不断地自己怎么办怎么办。这个时候只有找他了。我快速地冲到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说去白氏集团。
一路上,我的手不停地抖着,各种不好的念头蜂拥而至。司机师傅察觉到我情绪不对,从后视镜里看我,问道“小姑娘,你没事吧?”
当我站在白氏集团宽敞明亮的大厅里时,正赶上午餐时间,来来往往的人们好奇地打量着我。漂亮的前台小姐礼貌地把我拦下来,我说我要找你们董事长,她问我有没有预约,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带着哭腔说道:“我要找白添,我要找白添。”前台小姐可能以为我是来讨感情债的,赶紧打电话汇报。
五分钟后,carol出现在我面前。她用专属电梯把我领到顶层的休息室,给我倒了杯热牛奶。
“董事长正在开会,还有半个小时结束 ,我已经告诉他了,你先在这休息会儿。”
我正要说谢谢,白添就急匆匆地推门进来了“搅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看到白添的一刹那,仿佛见到救星一般,我抓着他的胳膊边哭边说:“欧阳失踪了,那个项目不是归你们公司管的吗,你帮我找他回来好不好?”
白添身子僵了一下,然后安慰般地拍拍我的手,递给我张面纸擦眼泪,转身跟carol耳语了几句,然后拉开椅子在我身边坐下。
“我很高兴你能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来找我,放心我已经派人跟那边联系了,先喝口牛奶压压惊吧。”
两个小时候后我和白添坐在北京飞往兰州的头等舱里。我身上穿着Prada披肩和呢子套裙,脚上穿着不知道是什么名贵材质的毛靴,就拎着的看似不起眼的咖色大包也是Prada的,这一身的名牌让我浑身不自在。
用白添的话说时间再匆忙我也不能穿着睡衣就登机,于是自作主张让carol给我买来了这一身的行头,因为他觉得这一季Prada的风格很文艺很典雅,很符合我的书卷气。换完衣服照着镜子,焕然一新的自己,从未有过的高贵冷艳的文艺气质,像极了上流社会的名媛淑女。
不得不感叹,白添的眼光真不错,他拥有能让人改头换面的能力。我还在惊讶于他对我的尺码了如指掌时,他已经替我向那难缠的上司请好了假,破天荒的一个星期的长假,我真的不得不感叹他的神通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