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将北宫山的衣袖打开后对北宫清道:“你看到什么了么?”
众人都凑上去看,但见皮下已无任何脂肪,却只有皮包骨头,但是皮下竟然有东西在流动,却非血液流动的形状。
这种诡异之状让众人大为惊疑,都张口结舌的看着莫离殇。
莫离殇笑着看向了沧海明月,轻道:“这就得让蟾神医告诉大家了。”
“蛊。”沧海明月看了眼后皱着眉简单明了从他的薄唇中吐出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字眼。
“蛊!”所有的人都惊跳起来。
蛊一直是苗疆才有的,而苗疆地处湿热之带,向来又不与外人接触,所以在世人的眼里十分的神秘而恐怖,现在竟然在北宫山的身体里看到了蛊,众人能不害怕么?
莫离殇看了眼北宫美,见她亦是惊恐莫名的样子,想来这蛊并不是她所下的。
于是她疑惑地看向了沧海明月,沧海明月可是玩蛊的高手,她可不会忘了,当初他就是用蛊来控制她的。
沧海明月亦是想到了当初两人相见的场景,竟然也正温柔地看向了她,她脸微微一红,想起他说舌尖血解蛊之事,更是现出了娇羞之态。
“神医,您可知这是什么蛊?是何人所下?”北宫清皱着眉询问道,这是意外之事,可是作为皇室之人,绝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所以他势必要找到答案。
沧海明月轻蔑地一笑,冷声道:“如果所料不错,这蛊是生死蛊,而母蛊就在北宫皇上身体里,他生蛊生,他死蛊死!而下蛊之人就是他自己!”
“什么?父皇自己下的?这怎么可能?父皇疯了么?竟然给自己下蛊!”北宫美不禁惊叫起来了。
“哼,你懂什么?你以为蛊都是坏的么?这生死蛊却是利多于弊,它生长于人体里吸食平日里各种食物的精华,然后将这些精华转化为人体所需的营养,再反过来供给人体,对人体是有好处的,唯一的坏处就是当人体不能吸收更多的食物时,这蛊就会因饥饿而开始吸食宿主体内的血液与营养,这也就是为什么北宫皇上这么瘦的原因,因为这蛊在他的身体里吸食了他身体的营养。”
“原来如此!”众人这时松了口气。
“不过你们也别轻松太早了,这虽然是对他身体有好处的,但却亦是控制他人的蛊!”
“什么?”北宫清兄妹三人又不禁紧张起来。
“北宫山身体里的是母蛊,还有一条子蛊是在别人的身体里的,如果北宫山死了,那母蛊一死,子蛊立刻会反噬宿主,那人将会被子蛊一口口的从身体里将肉吃掉,直到吃剩一张人皮,才会脱皮而出,慢慢地死亡。”
北宫美听了脸色变得惨白,她颤抖着唇道:“那身体中有子蛊的人平时会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反应?”
沧海明月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后,才淡淡道:“月圆之日!”
北宫美身体晃了晃,往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抖着发白的唇,颤声道:“月圆之日……会……怎么样?”
“中了子蛊的人每到月圆之日会在夜里梦魇缠身,一身虚汗淋漓,全身如被车辗过一阵酸软无力。”
“呯!”
“皇妹,皇妹!”北宫清与北宫林立刻冲上前去,扶起了已然晕过去了北宫美。
“我们走吧。”莫离殇拉着沧海明月的手,轻声道。
“好。”反手握住了她的柔夷,另一长臂挽住了她的纤腰,柔情款款地向外走去。
两人与佟夜冥擦身而过之时,佟夜冥猛得出声道:“等等,是你么?”
莫离殇连个反应都没有,与沧海明月快步离去。
身后,佟夜冥呆呆地站着,那白发万千飘扬流离,丝丝缕缕尽显孤独,那一刻他如江南的薄雾,笼于清冷的阴霾之中,而他的身体如九天的寒风席卷而过,徒留冰冷一片,血液似乎已然冻结。
“等等。”他不甘心的一跃而上,抓向了莫离殇的衣袖。
“放肆!”沧海明月一声断喝,回身而击,那广袖轻抒若云般轻卷却透着风刀般的凌厉。
佟夜冥侧身避过,却又转向了莫离殇,而沧海明月再次挡在了他的面前。
于是两人一个要闯,一个要拦。
沧海明月一袭紫衣仿佛紫罗兰般的高贵飘逸,而佟夜冥却暗黑纱衣轻扬飞舞,透着神秘暗沉。
丁香花中,两道人影穿梭如飞,只见一道紫一道黑如烟般闪现,而能看到的唯有无数白色落花,翩然飞落,碎了一地,亦如人心。
骇人的气场,激烈的争斗,呼啸的掌风吹过,落一身的残花败叶。
莫离殇站在其中,那纤细的身影在月下犹显欣长,孤傲,透着无穷的高贵,她樱唇紧紧地抿着,双目透着森冷的寒气,满头的乌发流泄而下,那一刻她如月中女神。
“你不去帮么?”南宫溪不怀好意地走到了她的身边,笑谑道:“难道是你不知道帮谁好么?”
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鼻间轻哼一声,清冷而悠远。
“你难道想永远说不了话么?”她的声音散发着阴沉的气息,此时她的眼中透着比夜色更浓烈的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的她冷若冰霜,怒气冲天,仿佛万年的寒潭,任何走过她身边的人都会被她冷气所冻伤。
南宫溪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对于这样的莫离殇他亦不敢轻捋虎须,因为他知道莫离殇是真的怒了。
也许这就是双胞胎的感应吧,可惜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