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妃扑通一声,无力地跪在了那里,看着远去一对让人刺目的俪影,心中充满了怨毒,美目中流转了狠戾与恶毒,银牙暗牙:“离月,本宫不会放过你的。”
其余两妃幸灾乐祸地看着被打击的张贤妃,可是看到海东青对莫离殇柔情蜜意地样子也被妒嫉扭曲的如花似玉的脸。
慈宁布置的富丽堂皇,比海东青的养心殿更是奢华,光是园林就有八处风景,处处以碎玉铺地,冬以寒绢为花,而又接有地热之术,可以说巧夺天宫,据说冬日里就算是光脚踩在地上都是暖的,而夏季则是清凉沁骨。
远处一片荷塘,一池清荷袅袅生姿,更有喷泉错落有致,将整个荷塘掩映出了烟雨朦朦的江南风情。
“这里的景色不错。”莫离殇轻赞了句。
海东青笑道:“你要喜欢,以后孤王也给你建一座。”
“是当太后么?”
海东青脸立刻变得阴沉,这不是咒他死么?手紧紧地握了起来,而莫离殇却不理他,兀自走了。
他晦暗地走到莫离殇的身后,险恶道:“别忘了你怀的是明月的孩子。”他的意思是如果莫离殇当太后的话,明月就是死了。
莫离殇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中却冷笑,他永远不会明白,明月不会当西秦的皇上的。统一天下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成功了就是他带着她归隐山林的时候了。
两人互不言语走向了慈宁宫内殿。
内殿里那几个低级的嫔妃已然早就到了,看到两人后不免诚惶诚恐地行礼。众人一番寒喧后都按座位坐了下来。
而三大妃子也随后到了,只张贤妃的脸色有些不好。
不免又是一阵见礼,一时间莺呖婉转,说不尽旖旎温柔。
海东青十分体贴地给莫离殇剥了一个桔子递给了她,她微微一愣,接在了手上,惹来无数怨毒的目光。
“你不必做得这么明显,让我感觉汗毛直竖。”脸上带着温雅得体的笑,甚至装出一抹娇羞,暗中她却咬牙切齿地低声斥责海东青。
他笑,笑得风华霁月,温柔谦和,那四季冰冷的眼中暗藏深情点点:“孤王并不是作戏。”
“那就更恶心到我了。”
“莫离殇,你非要让孤王不舒服是么?”
“是你先让我不舒服的,希望东王你离儿远点,做戏差不多就行了,过犹不及。”
“你……”
两人交头接口,空中刀光剑影,可是脸上却始终含着笑,在旁人的眼里看到的就是这般的柔情蜜意,伉俪情深,看得她们又恨又妒又气,恨不得把莫离殇拉了下来,自己坐在海东青的边上。
“太妃驾到。”这时太监特有的尖嗓音打断了神情各异的人。
莫离殇趁机将手中的桔子放在了桌上,走向了前去。
海东青恨恨地看了眼那桔子,终于拿到了手上,气呼呼的咬了一口。
“大家都起来吧,不过是哀家想念大家,让大家来陪哀家吃个早饭,不用太拘束了。”伍太妃在钱嬷嬷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笑容满面,显得慈祥不已。
她今日穿着鲛绡裁剪而成的宫装,珠光缭绕,庄重而威仪更是凸显高贵。
“给母妃(太妃)请安,祝母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好,哈哈,大家坐吧。都是一家人,不要拘着。”伍太妃显得十分高兴,看向莫离殇后,脸上更是洋溢着笑:“这位就是皇后吧,瞧哀家这个当长辈的,肚子都这么大了,连面还未曾见过。”
她说得好听,暗中却讽刺莫离殇不守妇道,未成婚就怀了孕,怀就怀了,肚子这么大了都没有给婆母见过礼。
海东青道:“母妃,离儿一直说要拜见您,可是身体却一直不好,这不才能下地走走就迫不及待地给您请安来了。”
“唉,哀家年纪大了,哪还能不知趣呢?皇后肚子里可是耽着咱们东国的未来,可金贵着呢,请不请安的不重要。”
伍太妃状似开玩笑,不过言语里却透着强烈的不满。
莫离殇淡淡地笑了笑,只作听不明白,反正她与伍太妃早晚要处于敌对的地位,她连装贤惠都懒得装了。
看到莫离殇这般无所谓的样子,伍太妃更是生气,她严厉地看了眼莫离殇,皮笑肉不笑道:“皇后怀了孕了,这是天大的喜事。不过这后宫讲究的就是雨露均分,皇后你也要谨守皇后的本份,劝皇儿有空还是要多陪陪其他的妃子,莫要状着皇儿对你的宠爱,而让皇儿薄了其他的妃子,耽误了哀家的子嗣。”
莫离殇微微一愣,她与海东青不过是假装夫妻的,怎么会有霸宠一说?
抬眼狐疑地看向了海东青,海东青轻咳了声,埋怨道:“母妃您真是多虑了,皇后很贤慧,自从怀孕后一直催着孤王去其他妃子处,是孤王担心她身体不好,才时不时的陪在她身边的。”
伍太妃眼中厉光轻闪,狠狠地瞪了眼海东青,漫不经心道:“皇儿对皇后好,那是你的情意,可是皇后不能借着君王的情意而枉顾了皇儿的本职,为皇室传宗接待不是皇儿个人的事,是事关东国的千秋大业……”
伍太妃正说得起劲,疾颜厉色地盯着莫离殇,字字句句都是说给莫离殇听得,哪知道莫离殇根本不爱海东青,她说的这些话更是与莫离殇无关,莫离殇只是听着,唇间带着浅浅地笑。
海东青却忍不住了,不耐地打断了她的话道:“母妃你年事已高,儿孙自有儿孙福,孤王不敢让母妃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