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没有看见，在她前面坐着的无夜肝肠寸断得几乎要死去。没有什么能占据他的思绪，除了眼前垂死的女人。
没有用！为什么竟然都没有用？？！我输灵力给你好不好，我把我的血给你好不好？不要死好不好？
泪，静静无助的落下。
多少年了，从与你相见，相知，到相爱。经历了多少，最终换来的，还是你的一死吗？不！苍天不能这样待我！万年前的生灵涂炭，后果由我一人承担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一个女子付出代价？她的大地之神啊！
咬牙强忍住血气翻滚，微弱的金芒缓缓从手中输出。然而，她的身体却丝毫反应也没有，输进去的灵力宛如石沉大海般，毫无踪迹。
心慌乱的往下沉，如今的无夜哪里是那个意气风发，风神俊朗的强势男子了？他不过是个将要失去心爱女子的脆弱男子罢了。
血翻涌，腥红的血如泉涌般急急的往手腕流出。
“??不，不要??“明明已经说不出话的灵儿，痛苦的阻止道。
眼里的心疼，心酸，还有阻拦。他怎会看不懂？
不，他不能那么自私的让她难过了。那么多年，她只能呆在那地宫里暗无天日，那痛苦的日子，对于热爱自然的她，何尝不是一种酷刑？
他有时候都想，若不是因为他，若不是因为他的爱绑住了她，她根本就不用受这些无谓的痛苦。现如今，却还是难逃一死，还白白受了那么多罪。心下越发悲戚。
“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用???“或许，还不如当年就死了的好。有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
“我都知道，你不必这样想，一切，都是我愿意的。”或许是受灵气的影响，她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
然而，谁都不会忘记，刚刚那一刻发生的巨变。
闭上眼眸，无夜掩去了一脸痛苦。
就再刚刚，灵儿睁开眼的那一刻，她体内的幽冥之灵，碎了。
是的，碎了。是无夜亲眼看到的，在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碎了。他几乎都要忘记了，她是怎么一边迷惑着笙歌，安抚着笙歌的。
在那一刻，他觉得他的身体也跟着恍惚了，那身体，那神智几乎不是他的。
只能听着笙歌对未来的憧憬，心里一阵阵的抽痛着；只能看着她明媚的微笑，苦涩的附和着。
他的心，他的神智，知道现在还恍惚着，迷惑着，刚刚，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吧！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一定是这样的。
“灵儿，我爱你。”紧紧的抱着她轻如羽毛的身体，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在自己的怀里消失。
“我也是。无夜。谢谢你。”伊人泪垂，苍白的脸，却带着异样的幸福。
或许，下一刻，她就灰飞烟灭。或许，下一刻，他就随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