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辰来得时候，南宫璃已经近乎崩溃，疯了一样重复着“先皇后”那三个字。
男人脸色难看地很。
可是南宫璃笃定是先皇后的鬼魂害了她。
“宫中怎么可能会闹鬼，定是有什么人存心作祟。”君九辰寒声。“传朕的命令，搜查永宁宫，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是。”
他搂着怀中不安的人，一颗心坠入冰冷的谷底。
连君九辰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娘娘情绪不稳，还是等晚些再问她吧。”沈欢颜凝声，她往后面退了一步。被君九辰盯得有些难受。
咣当……
香炉落地。
南宫璃捂着耳朵，往君九辰的怀里蹿。
一股奇异的香味袭来，沈欢颜眉头紧皱，她蹲下去，捻了些许香灰：“这香是从哪里来的？”
小安本也有些急，这本是寻常的安神香，味道也跟平常一样，不知道有什么不对劲的。
“有什么问题，你且说来。”男人冷哼一声，此刻板着一张脸，一如当初陆泠然掉了孩子那会一样。
沈欢颜轻声道：“此香本没什么独特，可有人故意在其中加了一味曼陀罗，致人眩晕产生幻觉。”
“什么？”
君九辰愣了一下，他骇然，如果沈欢颜所说是真，那么昨夜是有人故意下手。要对南宫璃的孩子动手。
“九辰哥哥，我好害怕。”南宫璃一个哆嗦，自从怀孕以来，她的情绪一直不稳定。总觉得有人会害她，整日里不出门，就蜷缩在宫中，吃得也都仔仔细细。就怕保不住这个孩子。
可是如今看来，却压根没什么用。
她吓得直抖，君九辰将她揽入怀中。
“说，这香是谁人送来的？”
“曼陀罗在太医院有，是御医才能经手，多少用些拿来镇痛，寻常人手里可不会有。”沈欢颜凝声，她给君九辰提供了一个方向。也不知道这个男人能不能想得到。
君九辰蹙着眉头，大手一挥：“将太医院的人全都给朕带过来。”
“是。”
殿内气氛很紧张。也只有沈欢颜稍稍自在了些，之前陆泠然与她打了个赌。她赢了，南宫璃的确将她当成了棋子，但这不重要，之后陆泠然胁迫她跟她合作。给了沈欢颜一小包曼陀罗，说是从陆家带出来的。
她将这包曼陀罗，藏在喜鹊的房中，她可不信，东窗事发之后陆泠然不会把她供出来。
太医们一个个吓得不行，谁敢胡乱说话，各种取药都有登记在册。
一般取曼陀罗用药都很小，根本达不到致幻作用。
“许姑娘手里倒还有些。”喜公公低声道。“瞧这儿登记说是替泠妃娘娘治病用，还有重华殿那位梦美人。也曾领过，不过是替她的白猫儿镇痛。本子上便是这些。”
沈欢颜蹙眉，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取过药呢？
“你？”
“回皇上，替泠妃娘娘治手伤的时候的确用了些许，不过只是少量算不得什么。不足以达到致幻之用。”沈欢颜低声道。
可男人眼中浓浓的怀疑，减不下去。
不管是许佳茵。还是沈欢颜，都那么招人怀疑么？
沈欢颜不禁想问问。
殿外一个窈窕身姿急促地进了那扇门：“你撒谎！”
陆泠然呵责道，指着手对着沈欢颜：“本宫何时要你治过手，还用了曼陀罗？”
她目光冷然，看着沈欢颜。
“泠妃娘娘还真是健忘呢。”
“你这个贱婢，这般栽赃于我，究竟居心何在，皇上，臣妾冤枉，这几日臣妾吃斋念佛，祈求上苍保佑我大夏皇嗣，可从不敢生了这份心思，臣妾也曾经为母亲，知道没了孩子是多么痛的事情。”
陆泠然慌忙跪下，说着泪水涌动，她在提醒君九辰，曾经所做的一切。
然这就是沈欢颜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