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柳依依嘴里哦着,但脸上一副不信的表情,拿眼看着黄斌。
黄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刚要开口,却见方梦横了他一眼,就再也不敢开口了。
柳依依看到这儿,哪还有不明白的,但看破不说破,也就一笑了之了。
“秦总,你怎么总是跟着我依依姐啊?你不会是在追我依依姐吧?”方梦一脸大惊小怪的问。
“方梦,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我也敢编排了?”柳依依故作生气地道。
但秦素却说:“如果你依依姐愿意,我倒是想。”
“那可不行,依依姐你千万不能答应,你要是答应了,徐总怎么办啊?他那么爱你。”
“方梦——”
“呵呵,我不说了,不说了,吃饭。”方梦一看柳依依的表情就知道,要是再敢说下去,往后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了,休假回去肯定就得被她压下好多工作。
“哈哈,玩笑话,别当真。”秦素赶忙出来打圆场。
“你呀,方梦不懂事,你跟着瞎掺合什么。”
“阿俊回老家干什么去了?不是说要陪你一起来的吗?”
“哦,之前他回去时给了村长一笔钱,让他重新找一块地方,建所学校,这不,建好了,乡亲们要弄一个剪彩仪式,非得让他回去,他又不好拂了乡亲们的意思,就先回去了。应该过两天就回来了。”
四人吃完饭,各回各自的房间,准备休息。
晚上,柳依依躺在床上,正在想着今晚是否能再听到那笛声时,那美妙的竹笛声就已传了过来。
还是那首《凤求凰》,那人还是反反复复地吹着这首曲子。
听了半个小时,柳依依再次迷迷糊糊地睡去,又是一夜好眠。
就这样,她每天晚上都盼着那清亮的笛声响起。
只是,有时她也会想,不知那只凤有没有求得心中的那只凰呢?
一连四个晚上,柳依依都能听到那美妙的笛声,这笛声伴随着她入眠,倒能使得她减少噩梦的次数。
第五日的黎明时分,柳依依却被一阵笛声惊醒。
笛声一会儿婉转悠扬,听得出来吹笛之人很是高兴,一会儿又如泣如诉,哀怨低沉,听得出来吹笛之人又很是伤心。
难道他没求得那只凰?
她披衣而起,循着笛声向前走去,走至那片美丽异木棉,果然看见一个男子正倚在一棵木棉树上吹奏。
柳依依眯起眼睛,看着他的侧脸有点眼熟,却又有点看不甚清楚。
她继续往前走,脚步放得很轻,似乎怕惊动了那名男子,待她走得近了,才发现原来那男子边吹奏笛子边流眼泪,很是伤心。
柳依依有点愣了,原来是秦素。
只是他为何而伤?竟然满面泪水!
她呆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安慰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想了一会儿,还是想去安慰安慰他,她轻轻地迈出一步,出乎意料的是,她竟一脚踩在了一根枯枝上,枯枝承受不住她的重量,发出“嘎吱”一声,惊醒了伤心的男人。
秦素转过头,看见是柳依依,忙擦去脸上的泪水。
“秦素,你怎么了?”柳依依试探着问。
“没什么,只是一时感伤罢了。”秦素低沉着嗓音,一时还没转换过来。
“你怎么来了?”
“我听见笛声就想出来看看。前几晚都是你在吹笛吗?”
“被你知道了。”
“吹得很好听,今天吹的这个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柳依依没话找话,想减去他心头的悲伤几分。
“这是我自己谱的曲,吹给自己听的。”
“哦。”柳依依沉默了一会儿,“可以陪我走走吗?反正我也睡不着了。”
“可以。”
“那我们就往林子的尽头走吧,听说那里有一座小山,很是不错,我们可以去爬爬山。”
“好。”
今天的秦素格外的不同,平常恨不得自己有说不完的话,今天却异常沉默,简直惜字如金了。
柳依依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秦素则缓缓跟在离她两步远的距离。
一路向前,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一路保持着沉默。
来到山顶,天还未亮。
柳依依看着身边那个平常好似永远有说不完话的男人,如今一语不发,远眺前方,眼中的悲恸一直闪现着,掩也掩不住。
“秦素,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可以和我说说吗?兴许我能帮你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那首曲子,是我写给我妈妈的,今天是她的祭日。”
“对不起,我......”
“没关系,我已经好多了,谢谢你陪我来到此处。”
柳依依转过身,面对着他,“亲人的离去我们固然很伤心,但如果他们在天上看我们过的那么不开心,他们也不会开心的,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开心过好每一天,这样,他们在天上看着我们才会放心,是不是?
“我也不知要如何安慰你,就陪你安静地待会儿吧。”
此时,太阳正在缓慢升起,柳依依看着太阳最初像个很大的蛋黄一样,一点一点往上蹦,最后喷薄而出,一跃而升至空中,然后就是朝阳万道,洒向大地。
正在她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时,突然感觉自己的喉咙异常瘙痒,她想竭力忍下去,可最终却没能忍住,放松之际,随即而来的就是一连串的咳嗽。
“你怎么了?”秦素惊醒,关切地问。
柳依依本不想打扰到秦素,却偏偏事与愿违。
她被一连串的咳嗽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但咳嗽还在继续,又咳了一阵,终于算是缓了过来,她擦去眼泪:“没事,就是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喉咙突然痒了起来,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可能是有点凉吧,我们下去吧。”秦素抬手看了看时间,建议道。
“好。”
柳依依转过身就准备往下走。
谁知,灾难往往就在猝不及防间降临。
不知是昨晚刚下过雨的缘故,还是柳依依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脚腕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随之她也重心不稳,站立不住,眼看就要向山下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