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赵洪拿了些酒食进来,与叶飞尘聊了片刻,询问他们是怎么脱险的。
“木头是运气好,崖下蔓藤横生,掉下去的时候,被缠网住了,而我落崖的时候,底下狼尸堆积如山,形成厚厚的肉垫……”叶飞尘简单的解释,自然而然,隐瞒最重要的奇遇。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叶飞尘已经耳熟能详,绝对不会忽略的,木头也在旁边帮忙补充圆谎,事情合乎常理,旁人听了,只会感叹他们的运气好,绝对不会有其他联想。
毕竟,落崖奇遇,只是传说而已,众人绝对不会当真的,赵洪也是,一番感叹,真心的为他们脱险而高兴。
叶飞尘一谢,忽然说道:“对了,赵队长,杜宇没有回营吧?”
“小子,你想做什么?”赵洪皱眉道:“刚才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赵队长,你多想了,我没想做什么。”叶飞尘淡淡说道:“只是觉得,大难不死,还遇上了木头,多亏了杜队长的‘厚赐’,怎么也要当面向他‘致谢’。”
“什么致谢,是去恶心他吧。”赵洪误会了,笑容满面道:“这倒没有问题,我陪你去,恰好看看他的嘴脸。”
叶飞尘没有拒绝,但是并没有透露两人计划,毕竟人心隔肚皮,在不能确认赵洪完全可以信任之前,绝对不能透露丝毫口风。
赵洪与杜宇,相互看不顺眼,居住的地方,相隔颇远,走了片刻才到,比较之下,杜宇的帐蓬,更加的干净整洁,散发出淡淡檀香的气息。
“阿欠!”
赵洪打了个喷嚏,揉搓鼻子,大骂道:“杜宇,出来,好端端的帐蓬,弄得跟娘们住的差不多,一点也不利爽。”
旁边的武卫,也知道两人的矛盾,见到赵洪来找茬,连忙远远躲开了,免得殃及池鱼。
“赵洪,又来挑事……你没死!”
帘布卷起,杜宇走了出来,脸庞含煞,匆匆见到叶飞尘,陡然心惊。
“好哇杜宇,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咒我死。”赵洪借机生事,摩拳擦掌道:“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让你好看。”
瞬间,杜宇冷静下来,表情如常,目光诡异闪动,突然说道:“赵洪,你闹够了没有,昨晚你说他死了,诬赖我害的,现在他人就在这里,你有什么解释?”
赵洪愣了下,怒声道:“娘的,阴险狡诈的混蛋,居然倒打一耙。”
“只许你故意诬赖,不让我揭发吗。”杜宇冷笑道,义正词严的神态,外人看了,肯定深信不疑。
可惜,在场几人,都知道他是什么德性,一番言辞,却是白做作了。
赵洪不是冲动的人,稍微皱眉,撇嘴道:“杜宇,少在这里装模作样,这次我来,不是和你耍嘴皮子的,而是郑重警告,不要乱碰我的人,昨晚不与你计较了,再有下次……”
“轰隆!”
赵洪板脸,手臂肌肉猛然暴涨,青筋血管迸出,猛然一拳打在旁边的巨石上,顷刻之间,巨石立即粉碎,哗啦啦的塌垮。
“哼,赵洪,你这是在威胁我?”杜宇冷冷说道。
“怎么算是威胁。”赵洪收拳,淡然道:“只是好心的提醒罢了。”
“铮!!”
杜宇手指轻引,一把长剑在帐蓬内破空而出,带起的风声呜呜做响。
“嗡!”
长剑出鞘,光芒爆闪,耀眼夺目,杜宇剑指赵洪,冷声道:“赵洪,我的事情,不用你多管,想要较量的话,也不必找借口,尽管放马过来。”
“有意思,这可是你说的。”赵洪有几分兴奋,鼓动真元,摆出了攻击的架势,手臂的青筋再次炸起,全身的骨节哗叽啪啦的脆响。
两人对峙,空中多了几分凝重的气息,无形的气流,隔空碰撞,尘土飞扬,一触即发。
适时,一个高壮魁梧的大汉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头,却是铁山,只见抱着个大坛子,高声吼叫道:“赵疯子,我说去哪了,原来跑来这里玩耍了,快过来陪我喝酒。”
杜宇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什么顾虑,轻轻的收起长剑。
“老铁,等着,我就来。”赵洪也是这样,回头大声应了句,再看了眼杜宇,嘀咕道:“算你运气,暂且放你一马。”
眼中怒意一闪而过,杜宇冷哼了声,一脸不屑与赵洪计较的模样。
“小子,你不是有话要说的吗。”赵洪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暗讽道:“说完了就快走,这种娘们住的地方,老子一刻也不想待了。”
杜定宇皱眉,目光掠过凌厉之意,轻轻扫过赵洪,落到叶飞尘身上。
一股肃杀气息,悄无声息涌来,叶飞尘神态自若,慢声说道:“这次过来,却是想好好感谢杜队长的成全,让我在山崖下,与木头重逢,这分‘恩情’,我们兄弟永不相忘,日后必有所报。”
“莫明其妙,乱七八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杜宇嗤之以鼻,转身向帐蓬走去,眼睛射出冰冷的寒光。
“你就继续装糊涂吧。”赵洪鄙视,随口道:“好了,不要和这种人多说,勉强浪费口水,一起去喝酒……”
“好。”叶飞尘应声,悄悄给木头使了个眼色,便与赵洪转身而去。
木头故意落后了几步,突然回身,呸了声,骂道:“卑鄙无耻,虚伪的小人。”
帐蓬之中,杜宇勃然大怒,什么时候,一只蚂蚁,也敢在自己面前放肆了,要是不给他点教训,真当自己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