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就是这样。
将她毫不留情地打入十八层地狱,生生地撕裂了她们最后的一层束缚。
如今,没了……
其实也并没什么不好。
“知夏,你别这样。有些事我不好告诉你,但是你相信我是真的放心不下你,就算你再恨我,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的语气,夹杂着深深的颤抖。
身体?
知夏笑得寒冷透心,没心没肺。
原来恨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只是如果不去想那件事,似乎也就麻木了。
燕南南说过,爱一个人有多少,加之恨也就有多少。当不恨的时候,就沦为两个形同陌路的陌生人。
她抬头看他,眼中盛满了笑意:“哲希,既然都不爱了,为什么要回头?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话?如果你不是华为董事长千金的未婚夫,如果你不曾对我说过那些无良的话语,或许一切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可是你知道,这一切早就那一刻都无法挽回了……”
“你说过这一生做的最错的事就是认识我……呵呵,我想我也是。”
她假作笑容,心中的抽痛不是没有。
她可以选择爱上其他人,可以选择接受叶琛的爱,可是那样的疼痛却依旧存在。
他给她的,永远不只有一刀而已。
容哲希看着她眼中汹涌的恨意,悔不当初,想去握她的手却被她一下子甩开:“知夏,如果我离开华为,重新和你再一起,你还会原谅我吗?”
原谅?
“如果一个人的心已经死了,还怎么粘上?如果一块玻璃碎了,又怎么一块一块拼在一起?”
“可是我看得出你不开心。我和你在一起三年,你的表情瞒不了我的。”
知夏冷笑,“三年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抵不上你和柳玉娇的三天时间。所以你也别再假设,我们早已经不可能了,至于幸福不幸福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
“知夏……”
叮叮……
知夏接起手机,耳边传来叶琛独有的磁性嗓音:“宝贝,人在哪里?”
“你回过家了?”
叶琛挑眉,戏谑道:“是啊,还以为宝贝你在床上好好等着我回来,这不,提前回来了。”
噗嗤……
“说吧,人在哪?我去接你。”
“在A大。”
“好好站着别动,要让我好找,晚上可有你受的。”如果说这是威胁,一定是甜蜜的威胁。
知夏不自觉地漾开一抹笑意,“是,是,是,遵命。”
挂掉电话。
容哲希只说了一句,眼中除开悔意再无其他:“知夏,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我都改。”
他只是不想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与她在一起,他第一次看到她流露出这样的神色。
娇羞、妩媚,带着轻熟女的味道,那是爱情!
他会嫉妒,那一刻,他很想冲上去狠狠地吻住她的唇,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快就变心了,为什么不多给他时间。
可是他不能。
如果那样,他们之间就再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了。
三年。
都没了。
当初,周远正跟他说,他的父母是因为曾文豪的贪念而死,所以他千方百计地想报复那个男人。
还有他引以为豪的女儿。
可是,没想到他错了,错的万分离谱,原来一切不过是周远正想一石二鸟的计谋。
只怨,他傻。
三年的感情,他怎么舍得?
那一次,在华为的办公室。柳玉娇的倾慕他虽是不喜,但没想到她会来。
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那一天曾文豪真就这么死了。
只是如果她能原谅,他一定都改,就算与柳玉娇的订婚他都可以拒绝。
只是。
没有如果。
她毫无表情地甩开他的手,再无任何笑意。
“哲希,我爸爸已经死了!死了!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可能原谅的!我永远记得那一天你对我说过的话,我是一个女人,不可能再冒一次险了。”
“哲希,我需要的是一个知我懂我的男人。”
“再见。”
他哑口无言。
亲眼看着一辆豪华轿车从校门口接走了她,那人是?
叶琛。
怎么会是他?
“叶少!”
叶琛没有带着她直接回家,而是被他带入了一间珠宝首饰店。从装潢店面来看,都是极其奢华的,周边散发的淡淡香氛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
叶琛从口袋中,递过一块黑色的镶金手帕:“擦擦。”
知夏接过手帕,不由嘀咕两声:“这不是卖珠宝的吗,怎么香水味这么浓啊。”
叶琛不由好笑,淡淡解释:“不知道要是斐氏的少东家听到这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其实在这种高级珠宝会所,售员和接待员在穿着和妆容上都受到严格的管理,所以上香水是必不可少的,只是偶尔上的有些浓了也在所难免。
再看她脂粉未施的小脸,依旧水嫩嫩的,丝毫不像是二十三岁的女人。
知夏瘪瘪嘴,“一定是鄙视。有钱人都是这样的。”
“那我呢?”
“好像也是……”
叶琛宠溺地拍了拍她单薄的背脊,走过去跟售员颔首。
“周前我在这订的,专程让人定做的项链到了没有?”
首席台的售员查了查货单,支吾了几声,道:“叶少,大概还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就差镶钻了。”
“可是我现在就要!”叶琛单手插在裤缝中,眼神凌厉地扫向售员。
知夏知道。
此时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在她面前,他总是细心琢磨怎样才能让她开心,性子也柔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