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纱帐,鎏金香炉上青烟袅袅,如白鹤舞于青天之上。
“陛下,您这是……”
李琼擎着纱帐,回眸一笑。
季凌霄摇头道:“陛下今日做出这般举动,明日断袖的名声恐怕就要响彻整个长安了。”
“朕都不在意,阿奴你又为朕在意什么?”
季凌霄一愣,轻声问:“陛下叫我什么?”
李琼手一松,纱帐重新落下,正好隔开两人,他上前一步,探了探头,脸颊贴在明晃晃的纱帐上,轻声道:“自然是阿奴,听得你周围亲近的人也都这般叫你。”
季凌霄露出一笑道:“别人叫得,偏偏陛下叫不得。”
李琼有些委屈地咬了一下唇,低声道:“为何?”
她手指一点他眉心,笑道:“自然是因为陛下有前科,若是不迷神女,改迷了我,那可真就是我的罪过了。”
李琼低下头,将她那根手指连同纱帐一同叼进口中,含含糊糊道:“你早就成了罪过了……”
他的眼神像是蜜糖,在她肌肤上融化开。
“朕就是为了断袖又何妨?”
季凌霄挑眉,要收回手。
李琼立刻用双手抱住她的手,连声唤道:“好哥哥,好哥哥!朕都为你做了这么多,哥哥就……”
季凌霄突然上前,隔着纱帐吻了他嘴角一下。
柔软的轻纱,温热湿润的吻。
李琼全身都失了力气,却觉得自己的心被这又软又韧的轻纱紧紧缠绕住,又被扔进蒸笼里蒸,潮热压抑的他要发疯。
他火热的手掌从她的袖子里探进去。
季凌霄与他的双眼对视,却像是被那里面的温度灼了一下。
她反手抓住他的手,大力将他拉向床榻。
“哥……”
“闭嘴。”
李琼笑了一下,温柔的连水都能化了。
季凌霄按着她的双肩,“嘭”的一声将他压倒在龙床上。
龙床边的玉钩震了一下与玉石璎珞撞击,发出“叮叮”的声响。
他无辜又柔软地凝视着她,好像透过她的皮看进她的灵魂。
他探出手指摩挲了一下她颈部的肌肤,柔声唤道:“阿奴……”
“闭嘴。”
季凌霄双手搭在他的眼睛上,无奈道:“你好好睡一觉。”
“嗯?”
“你啊……到底有多久没有睡了?眼睛里都是血丝,难看死了……”
李琼还想要说话,她却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按在了她的大腿上。
李琼两眼弯了弯,里面是藏不住的柔情蜜意,他侧过身子,嘴唇蹭过某个部位。
季凌霄还没有反应过来,李琼却突然道:“这是假的吧?”
她低头一看,目露无奈。
那东西装的再如何像,也是没有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的,这不就暴露了。
李琼伸出双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用力地抱紧,脸颊蹭了蹭她的大腿,低声道:“真好啊……你果然是朕梦中的神女。”
季凌霄撩了撩他额角的发丝,不在意道:“神女什么纯粹是无稽之谈。”
他闭上眼睛,握住她的手腕,笑了笑:“你不知道,朕可是依靠着这个无稽之谈才不至于发疯的,脑子里平白无故多出好几世断断续续的记忆,每次都会迷恋上同一个女人……朕快要疯了啊。”
他的手一紧,又迅速松开,像是害怕伤害到她。
“明日朝堂上世家大臣自然会对你有所抵触,你别担心,无论何时朕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将李明珏的身世移花接木到你的身上,你便是先帝流落在外的孩子,是朕的阿弟。”
李琼舒舒服服地叹了一口气,单手抵在额头上。
季凌霄睫毛微颤,俯下身低声问:“我想问你些问题。”
“嗯……”
“你什么时候起知道李明珏的野心和他的身世?”
“很久……”
李琼按着自己的额头,笑道:“不论是梦中还是现实中,他都着实对我的后宫太过热心了。”
季凌霄背脊猛地挺直。
李琼的双眼依旧没有睁开,像是觉察不到她的异状一般,缓缓道:“我之后让人去查了查,一查果然是一条大鱼。”
“那你认为你的暗卫首领贺仙客对你忠心吗?”
李琼捂着嘴嗤笑一声,“他呀,他大概就是一条拴着链子的狼,只要握紧链子他就不会噬主,但是,如果稍微松松手,被他逮到了机会,他便不好控制的,狼毕竟是有野性的。”
“阿奴想要掌控他吗?朕告诉你一个秘密,附耳过来。”
季凌霄眉梢一挑,侧头附耳。
李琼一仰头,叼住了她的耳垂,软着声音道:“他体内有毒,每个暗卫首领都有,那种毒世上根本没有解药,只有一个月压制一次的药,没有药,他就死定了。”
季凌霄一惊,甚至忘了自己的耳垂还在他的嘴里。
“嘶——”
李琼立刻坐起身,捂着她的耳朵,惊慌道:“没有咬破吧?朕、朕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捂着耳朵,却刚好捂上了他的手。
李琼抿唇,一倾身,额头抵上了她的额头。
“解药的药方朕可是早就给你了。”
“我什么时候……”
季凌霄一愣。
李琼忍不住自己的笑意,蹭了蹭她的额头,“真不容易啊,你可总算是想起来了。”
她从他那里拿到的手的就只有那条鞭子了。
“你难道一直……”
李琼的额头贴着她温热的肌肤蹭下。
原来她三辈子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握在了手里。
“你个混蛋!”
季凌霄一个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双手捂着他的脖子狠命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