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中原
拂一看着傅以涵离开,眼中带着些许的不舍,但是此刻他心中满是骄傲的想着成大事者不能儿女情长,收回目光,在心中暗暗地给自己的决定点了个赞,笺书,相信不久我们就会见面。
夜殇书笺淡淡的看着拂一,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原样,他讨厌别人用这样看猎物的眼神看小涵。
等到他们走出一定距离,夜殇书笺才勾了勾唇角,笑着问道:“不知拂一王子想要如何试探,现在,可以开始了。”
“好。”拂一正在等着他的这句话,见他开口,自然是爽快的应声,之后向跟在自己身后的一个大人使了一个眼色。
那人会意,上前一步,颇有些目中无人的架势,一副要给你点眼色看看的模样,只见他将自己的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轻地吹起来,断断续续的节奏,不刺耳,但是也绝对不好听。
夜殇书笺面上不显,心中却不由得不屑的冷哼一声,他这是在唤蛊,看他的架势,倒像是在召唤群蛊。
而此刻的拂一就站在那里饶有兴趣的笑着,眼中带着不屑,等着看夜殇书笺的笑话,在他的眼中,中原人都跟土包子似的,肯定没有见过他们南疆驱蛊的架势,到时候群蛊出动,一定能将他吓个半死。
不一会儿,那人便将蛊群唤出,看他那熟练的架势,必定是南疆有些名气的蛊师,他所唤出的蛊虫,也都是他自己养在大自然之间的游蛊,有三四百只之多。
看这数目之多,便不是一般的蛊师能够做到的,几百的游蛊,必定是及其爱蛊之人才有耐心花费如此巨大的心力培育出来,这个蛊师,看样子绝不是等闲之辈,夜殇书笺暗暗思索道,可是现在自己身上还有伤,并不易硬拼。
随着哨声的继续,蛊虫们都随着号令慢慢的逼近夜殇书笺,大有将他包围的趋势,那驱蛊的蛊师看向夜殇书笺满脸的得意,就好像再说,看你能坚持多久。
而夜殇书笺就一直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对于一切不惊讶,不害怕,甚至都没有一丝的惊奇在里面,对于夜殇书笺这样的表现,拂一只是从鼻孔当中发出一声不屑,还在装,等一会儿看你还能不能如此淡定。
满地的蛊虫距离自己只有两三米的距离,夜殇书笺依旧一脸的平静,负于背后的双手轻轻地一动,一滴血从他的指尖悄然的划出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靠近他的蛊虫几乎是“哗”的一声散开,纷纷远离他向后退去,那蛊师一看这架势焦急的用力吹了几声哨子,却无济于事,他本想在王子面前好好地变现,却不想今日这些蛊虫是怎么了,竟如此的不听使唤。
随即他便意识到不对,这些蛊虫并不是不听自己的命令,而是唯独避夜殇书笺如蛇蝎,这人身上究竟有些什么,竟能使蛊虫如此的惧怕,那蛊师探究的目光将夜殇书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拂一脸色微变,他已经离开了百蛊之王,怎还会对蛊虫有如此的震慑作用,见那蛊师在看他,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自己的不满丝毫不避讳的表现在脸上,直到那蛊师羞愧的低下头,回到他的身后。
“拂一王子,不知你的试探是否结束?若是无事,在下还要赶路。”夜殇书笺文丝未动,站在那里微笑着说道。
拂一眉头紧皱,权衡了许久,才微微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了,他在想,若不是蛊长老已经唤出百蛊之王,是不会让他们离开的,可若是百蛊之王已经不在他的体内,今日之事又怎么解释。
他的父皇曾经告诫过他,在没有去除夜殇书笺的身上的百蛊之王之前,他仍旧是紫眸圣主,谁也不可以动他分毫。
而如今看,他的眼睛似乎已经是黑色,不再是紫眸圣主所独一的紫色,他现在一心想要回到自己的父王禀报这件事情,对于夜殇书笺,他此刻并不敢轻易的出手。
利落的上马,调转马头便寨子的方向走,他身边的将军上前将拂一拦下,指着夜殇书笺,语气有些冲:“王子,这个人就这么便宜放他走吗?这……”
他本就是粗人一个,不懂什么勾心斗角,只知道打仗,而如今,以他的角度看,如今夜殇书笺独自一人孤立无援,正是动手的好机会,还未等他再劝说什么,便被拂一打断,并且狠狠地瞪着他。
“是本王子在下命令,还是你在命令本王子,本王子说了,放他走。”拂一搬出王子的架子,生气的说道,同时回过头看向夜殇书笺满眼都是警告。
那将军只好住嘴,将还未来得及说出的话尽数咽进肚子里,却将今日自己所遭受的责骂怪在夜殇书笺的头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夜殇书笺微笑着目送满脸不甘心的拂一还有他身后的那位将军,在他们都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后,才大大的送了一口气,是硬拼的话,他并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所以,他不许一直装作是很有把握,并不惧怕他们的样子,只是为了作秀给他们看罢了。
他抬脚匆匆的向傅以涵他们走的方向追去,如果他想的没有错的话,拂一应该是回去询问自己的事情,若是他们被发现圣地里所发生的事情,或者是蛊长老出去叫人拦截他们的话,他们想要出南疆恐怕就难了。
不由得加快脚步,他必须尽早的与小涵汇合,这样,才放心一些。
另一边,傅以涵等人都以轻功快速的前进,她的轻功一直都学不好,只好被龙脊当中轻功最好的人带着,其余的受伤的人有的自己可以施展轻功,有的也是如同傅以涵这般需要人帮忙。
只除了中间稍稍休息了一小会儿,众人走了大约两个时辰,便看见南疆的界碑,再走下去便是中原的地界了,傅以涵不禁回过头,就如同他这一路上一直在做的动作一般,却还是没有看见人。
前方的傅以彬率先在空地上停下,龙脊带着傅以涵也来带了他的身边,之后便是魔萧带着水墨,虽然他身上有伤,但是由于龙脊之人受内伤的人很多,所以只好他带着水墨。
傅以涵跟在傅以彬的身后走着,刚才已经看见了界碑,只需在再走几步便可以走出南疆境内。
见前方的傅以彬走的很慢,似乎是在等自己,傅以涵赶上他,两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小涵,若是你真的喜欢他,便好好地对他……这是傅家欠他的。”傅以彬缓缓的说道。
“三哥故意甩开他还有其他人,就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吗?”傅以涵虽然是笑着,但是却带着一丝的嘲讽,她在生气,他们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却还有来干涉她的人生。
“小涵……父皇和哥哥们,一直是希望你能够快乐的生活,不需要被任何俗世忧扰,所以……”
“所以才什么都不告诉我?但是事实证明,我并不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所以,以后,不要瞒着我。”傅以涵打断他的话。
“不管怎样,哥哥们都会保护好你。”傅以彬知道她心中有气,所以并不生气。
“三哥,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我最需要的不是你们的保护与安排,而是首先学习自己保护自己,这才是长久之计。”傅以涵知道家人都是为了自己好,于是放软了语气。
“三哥知道,以涵长大了,但是身为哥哥,我不允许自己的妹妹受伤害,三哥是这样,大哥,二哥,四弟,也是这样。”傅以彬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傅以涵欣慰的说道。
“若是你跟在他的身边,你会更加的危险,但……这是傅家欠他的,若是你不愿意,大可离开,知道吗?”他不希望因为傅家而捆绑住她的幸福。
“我知道。”傅以涵嘴里说着知道,但是她想,自己可能不会离开他了,不是因为傅家对他的亏欠,而是因为自己的心里不想离开他。
出了南疆境内,再走出两里地的距离,等候在外面接应的人早就已经准备好足够的马匹、水和食物。
他们走出南疆圣地的时候已经是接近黄昏时分,现在天色早就完全黑了下来,可是夜殇书笺还没有赶上,傅以涵心事重重的坐在篝火旁,随意吃了点东西。
她还在坚持等着他,魔萧也一样,他匆匆的吃过东西,便坐立不安,要回去找夜殇书笺,被傅以彬拦下,说若是他出去之后夜殇书笺回来的话,还要去找他,这样更加的危险而且耽误时间,还很笃定的说夜殇书笺一定会回来。
相比于这两人的担心,傅以彬却是一脸的气定神闲,就如往常一般,优雅而挑剔的吃着东西,似乎是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说他能够平安过来,便是一定能过来。
傅以涵接过水墨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小口,看着如此的傅以彬,有时候他就在想他的三个是不是能掐会算,要不怎么永远都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