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还想逃吗?
张御医率先回过神来,伸手拉着往生跪下道:“下官失礼,请王爷跟姑娘见谅,姑娘医术如此高明竟能令人起死回生,下官自愧不如,惭愧惭愧。”
甄蓝思弯腰扶起张御医并示意小伙子往生起来,平和道:“御医过谦了,浩浩并未死,只是气息虚弱而已,又幸好小女子我有解救之法,故而才能将浩浩平安救回,御医不用感到惭愧,只是碰巧而已。”
张御医深看了甄蓝思一眼,心中对甄蓝思颇有好感,世上竟能有这般聪慧贤德的女子,她有这般高深医术却还能如此谦虚恭敬着实令人佩服,想他从医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这般钦佩一个人。且此女举止高雅,不骄傲,待人和善,为人善良倒也配得上五王爷。
孟郊有些不高兴,眼神冷了几分,“你们还不下去,要本王亲自相送吗?”
“嘿嘿,不敢不敢,下官告辞!”张御医拉着往生一溜烟的出了帐篷,若不亲眼所见,她还真不相信五旬老者还能走得这么迅速。
当天夜里,孟郊下令将张家湾百十名大夫全部召集到他的大帐内,所有人都知道甄蓝思今日救活一个已经要死了的小孩子,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久别的微笑跟期待。
甄蓝思跟着孟郊再众人的期盼中走进来,孟郊看着在场的大夫严肃认真的道:“今日叫各位来此乃是因为本王得到一药方。”
孟郊的话还没说完,低下就交头接耳的动起来了,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激动,两只眼睛里盛满了喜悦。孟郊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接着道:“这药方是有了,但是此药方只有图没有文字,还需要各位商讨一下都为哪一种药材,这关系着张家湾所有人的性命,还请各位尽自己所知无有不言,事后,每一个人都将知道药方的全部药材,以备后人享用。”
“只有图,没有字,这可如何是好?”
“是呀,是呀,老夫已经有月余没有回家了,这难道又是白高兴一场?”
“找我说啊,大家都别灰心,凭借我等之力定然能参透图文,这瘟疫迟早要被克服的,今日不是已经有成功战胜瘟疫的例子了吗?”
“对呀,对呀,咱们人多还怕看不出来。”
“听说军中来了一位女神医,就是她救活的那孩子,还听说这药方就是女神医给的”
底下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一时间大帐炸了锅,若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推八卦大夫更是犹如上千只鸭子,搅得甄蓝思两耳冒精光,看着孟郊黑沉的脸色,不忍呆会看到众人被劈中的惨状,于是走向前几步道:“各位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她的声音犹如一股清泉,叮咚悦耳;又如空谷幽兰,轻灵脱尘。顿时场面安静的可以听到一根针落地的美妙声响,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甄蓝思,一时之间,盖过了王爷的风头。
她见众人安静下来,孟郊的脸色也缓和下来,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张交代往生贴在大帐墙上,接着道:“此药方共有七七四十九味药材,每一位药材我就将其画在了纸上,在场各位可以细加揣测,然后一个时辰后交上各位的答案。”
孟郊冲她赞赏的点了点头,走过去揽着甄蓝思的腰肢道:“各位眼前的这位女子乃是本王的未婚妻,也就是将来的五王妃,本王希望各位见她如见本王,有什么要求还请各位像配合本王一样配合她,本王的娘子——甄蓝思甄姑娘。”
“你,我什么时候是你的未婚妻啦?”甄蓝思疑惑中带着娇羞,生气中带着一缕甜蜜。“一个时辰后,本王要你们的答案,若是有谁敢敷衍了事,试药的活就是谁的!”孟郊灿烂一笑,抱住甄蓝思丢下这句话就出了大帐。
“你快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里,你快放我下来,你听到了没有?”
孟郊暧昧的冲着她一笑,紧跟着低头贴近她的耳边呢喃:“娘子你还想逃吗?你注定今生是我孟郊的人,你尽可大声点,还让所有人都听见,都看见你我这般暧昧的举动。”
“你无耻!”
“我哪里无耻了,不过娘子既然这么想,那我就无耻一回也不错!”他柔柔的看着她,慢慢低头在她喋喋不休的唇瓣上印下一个清浅的吻,抬起脸嘴上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貌似在自言自语说:“味道真美!”
“你?”甄蓝思含羞带嗔的看着他,两只粉拳捶打在孟郊心口上,挣扎着道:“你放开,你想怎么样?”
孟郊完全不理会甄蓝思的攻击,牢牢的将她禁锢在他的怀中,一边朝前走,一边道:“我不想怎么样,为夫很想念娘子,当然是想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
甄蓝思看着孟郊的表情心里感觉到不妥,手脚并用的要下来,口中直叫:“孟郊,你色狼,放我下来。”
“呵呵,原来娘子这么了解为夫啊,为夫可不敢辜负娘子期望。”孟郊知道她想偏了,只是苦笑也不解释,甚至有那么一会他很高兴她想偏了,紧了紧手迈着步子继续往前走。
孟郊抱着不安分的甄蓝思走了很远,最后停在一个满是桂花的院子,轻轻的放下甄蓝思。三株高大的桂花树生机怏然,反观这小院却略显的有些破败。桂花的香气宜人,她一时望了要逃离孟郊,不由自主的走进桂花树,探身清嗅着桂花的香气,那么的自然,她是那么的倩丽,让孟郊有种想要扑上去变成她鼻下的桂花。
甄蓝思陶醉了,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竟有如此芬芳,不由得念叨:不是人间种,移从月里来。
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山开。
桂香多露裹,石响细泉回。
孟郊向前迈了两步,看了一眼花间浅笑的她,颔首吟道:
天谴幽花两度开,黄昏梵放此徘徊。
不教居士卧香榻,唤出心仪共看来。
天台岭上凌霜树,小院厅前委地从。
孟郊念至此处,停顿下来,探手摘下桂花一朵,旋身走近甄蓝思,仔细的将花插在她的发间,从容而优雅的看着甄蓝思,修长的食指轻轻弹掉她发间沾染上的桂花蕊,转头看着盛放的桂花,继续咏颂道:
一缕幽香暗送来,寻芳采桂饰蓝思。
“什么意思啊?”甄蓝思心中窃喜,小声询问。
孟郊大手一拉,将甄蓝思拉进怀中,贴着她的耳鬓低声说:“娘子以为是什么意思呢?怎么样这里还算是一块净土吧。”
她点了点头,轻巧的推开孟郊委身坐在台阶上,托着腮看着庭前桂花。孟郊摇了摇头也坐了过来,难得有这么一刻清静,二人就这么坐着,时间似乎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半个多时辰。
等二人回到大帐,所有人几乎都陆续交上了答卷,议论之声也因为他们二人的到来而嘎然中止。
孟郊走进来道:“往生将各位大夫的答卷拿来给本王看看。”
一大叠的答卷,孟郊拿在手中随意翻阅了一下,便交给了甄蓝思,她回以安心的笑,扭头仔细认真的查看大部分药材认定是一样的,还有七种药材存在争议。
“大家辛苦了,大家写的药材我已悉数看过,目前还有最后的七种药材存在争议,现在大家要做的就是将最后的七种药材一种种试过,为了以防无辜伤亡,大家可将药材喂给感染瘟疫的牲畜。”
底下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有支持,也有反对。支持者认为这样才可以将药方确定下来,找到解救瘟疫之法,反对的认为这样一种种的去试,要试几十次甚至上百次,浪费药材不说,还耽误救治的时间。
甄蓝思眉头一皱,抬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小女还有话没说完,请各位稍安勿躁。这里几十张答卷,后面七种分别有几个人赞同同一种药草,便将后七种药草重叠率最高的七种药草除去试验,如果不出意外,便是正确答案,若然不是,在慢慢试支持率较低的,做好记录,以便最后确认。”
一片议论之声又起,大帐内一轮一声高过一声,孟郊冷下脸道:“往生,你仔细统计,然后将这里的人分为五组,有重叠度高到低写出各个药方,分发给他们,若有不服,军法伺候!本王明天早上要见到结果。”
大帐顿时安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孟郊拉着甄蓝思就出了大帐,她回头看着孟郊,真没想到他什么时候都可以这么冷静,从容不迫,将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她的心又沦陷了一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每一动情,就会感觉到胸口阵痛难忍,好像有什么正在崩溃,一种本能的惧怕受伤。
孟郊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关心的问:“蓝思,你怎么啦?”
“我……”
孟郊抓住她的手腕,轻轻把脉,脸色阴晴不定,最后定格为满脸的惊诧。不动声色的将内力输送给她,温柔道:“蓝思,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往事了,是什么事让你心脉大乱?”
“心脉大乱?”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厉害,摇了摇头,脸色极为惨白,力不从心道:“我也不知道,也不是任何时候都这样,只是偶尔会如此,我的心好疼,难道我以前喜欢过什么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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