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伤人无形
房门被拍得咚咚作响,凌小薰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瞬间就缩在沙发的角落里,无助的看着冷冽。
冷冽蹙起眉头,走到床边捡起被单,盖在她的身上,才走到门边,用力的拉开门。
“冷大少爷,太阳晒屁股了,还不出来晒晒。”
叶建柏不请自进,长腿迈开就要进去。
下一秒,就被冷冽强壮的手臂挡了回去。
他狐疑的挑起眉毛。
冷冽冷冷的说:“我今天不打算出门,你可以走了。”
简短有力的一句话,将叶建柏硬生生的挡在门外。
他掂起脚尖,脸部表情夸张,故意大声的说道:“我们是好基友,你竟然不让我进去,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屋里的凌小薰更加紧张,拉过被单把自己从头蒙到脸。
昨晚的化装舞会,谁也没认出谁来,如果不是看到冷冽,她根本不知道原来用五百万美金买下她的,就是她竟然想起的男人。
现在叶建柏一叫,她猛然想起,冷冽当时身边还有一个男人,那个一定就是房间外的叶建柏了。
啊,她掩住嘴巴,低呼了一声。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一定知道自己在冷冽的房间里吧。
她更加窘迫,躲在被子里根本就不敢露脸。
随着房门被碰的一声甩上,门外的叶建柏掩嘴偷笑,搂着身边的女人扬长而去。
屋里肯定有女人,不然他的死党不会将他拒之门外的,而且,那个女人一定是凌小薰,除了她,没有那个女人能让冷冽如此不淡定。
某男走后,凌小薰才从被子里钻出小脑袋,下一秒,已经被冷冽拎了出来。
缩着小脑袋,惊恐的小眼神盯着他冷峻的面庞。
“房卡拿来。”冷冽向她伸出大手。
“干嘛?”
“去你房间。”
在包包里找到房卡,把她整个人连带床单抱起,去了属于她的房间,扔在大床上后,他开始翻箱倒柜。
皱着眉扔掉所有的裙子,他拿出属于她的衣服。
凌小薰故意扁着嘴说:“出来玩不是应该穿得漂亮点么,你把那条低胸的裙子给我。”
眸光一沉,两道凌厉的眼神扫过她的小脸,她立刻往后面缩了缩,却又不怕死的继续说:“姐姐给我准备了好多裙子,我一条都没......穿过......。”
说道最后,她只能听得见自己的声音。
冷冽的面色阴沉得吓人,这小丫头是准备气死自己吗?居然提出要穿低胸裙子出去?她是皮痒了还是欠揍了?
“穿上!”
把衣服直接甩到她的身上,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凌小薰嘟着嘴,极为不满意的慢吞吞把T恤套在脖子上,然后伸出小手臂,钻进袖子里。
明明刚才还是很好笑容的,一转眼就满面黑线,这位公子爷可真难侍候。
“我姐呢,怎么不见她。”
穿好衣服,跳下大床,理着长发,凌小薰才想起好像一天一夜都没见过自己的姐姐。
“她走了。”
这是他亲眼看到的,就在后台等待凌小薰的时候,亲眼看着凌佩佩带着所有朋友,上了一艘游艇,呼啸而去。
每次都这样,出事后都丢下自己的妹妹,这样的人,凌小薰竟然还时时惦记着,这让冷冽有点头痛,她这样,迟早会被凌佩佩卖了都不知道。
像现在......
凌小薰愕然的张着嘴巴,只是一瞬间,她立刻合上小嘴儿,撇着嘴说:“怎么可能,这里大海茫茫,她能走到哪里去?”
冷冽勾了勾嘴角,并没有作过多的解释,而是把手机递给她。
她狐疑的接过,看了他一眼,然后滑开屏幕,拨通凌佩佩的电话。
电话那头一直都在放着彩铃,可是却没人接听,一分钟后,自动挂断了。
凌小薰再次拨了过去,这次却是关机的提示。
她拿着手机,呆在那里,心里漫过丝丝的疼痛。
再一次,被亲人抛下的感觉,真难受。
“也许,也许她手机没信号。”
她还在为姐姐的离去找借口。
冷冽叹了口气,站起来,把她搂了过来,把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用性感的下巴轻轻摩挲着柔软的长发。
“傻瓜,她把你卖了,你不知道吗?”
“你说什么?”明眸抬起,内里一片水雾。
卖了,是什么意思?
修长的食指挑起她的秀发,放在鼻子底下嗅着,才缓缓的开口说:“对,她把你卖给我了。”
怀里的小身子蓦然颤抖了一下,随即推开了她。
“怎么可能,昨天、昨天只是一个游戏。”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她说得毫无底气。
冷冽微微笑了笑,重新坐下,叠起二郎腿,幽幽的说:“如果是游戏,那你还真入戏。”
“你、你什么意思。”她的身子轻轻的颤栗着。
“什么意思?就是你跟你姐姐合计,拍卖自己,五百万美金,你得到多少?够么?”
毒舌喷发,伤人不留余地,冷冽的话像一支毒箭般,狠狠的刺进她柔弱的心脏。
握着手机,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哆嗦着小嘴儿,喃喃的重复着一句话,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至亲至爱的姐姐,怎么会把她卖给别人,怎么会。
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候,她也从来不会想过丢下自己,也没有想过要把她卖掉,如今从冷冽嘴里吐出的话,如同一个千磅大锤一样,重重的将她童年时的美好,全部敲碎。
“不会的,不会的,姐姐不会这样做的。”
她捏着手机,忽然狂躁的对着冷冽大叫了几声,蓦然间,撒开小脚,奔向了房门。
“小薰。”
冷冽吃了一惊,她刚才的表情的确吓到他了,没想到事实的真相竟然会令她如此抓狂,他只是想让她看清楚凌佩佩的真面目尔耳。
凌小薰瞬间就冲出了房间,向着甲板一路狂奔。
五百万美金,你得了多少?
这句话一直在她脑海里回荡着,回荡着。
她真的很想解释,她一分都没得到,就连拍卖自己这件事,她也毫不知情。
可是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胸腔里早已被悲悯填满,泪水迎着海风,瞬间就被吹干。
毫无目的的狂奔,眼前都是人,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撞到人堆里,小小的身子很快就被甲板上早起的人所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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